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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珑虽说有点脸盲,但迄今为止在这个世界见过的唯一一张脸还是不会认错的,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她在寒潭潭底顺手救起的冰人。
她认脸的时候,男人也在打量她。在他走过来的这几步里,他将她从头到脚瞄了数次,最后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
很显然,这个男人大概是对她的脸不太满意,因为在四目相对之时,白玲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与他的身体一样的冰冷,还有盛气凌人的压迫感与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懊恼。
“救我的人是你?”他皱着眉头,似乎不愿相信自己是被这样一个寒酸的雌性生物所救。
“不,是你救的我。”她瞥了一眼地上的野猪尸体。
“一头野猪如何能与本王的性命相提并论。女人,你是什么人。”他又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妥妥压她一头不止,宛如一面无法逾越的高墙。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也不用给你生火取暖了。谢啦,省我好多事。”她左右看了看,没有将面前貌若天人的美男子放在眼里,而是在找丢掉的丑玩偶。
“小妞,你命真大。”兔几从树后探出头,三两下跳到她头上,一趴,很喜欢这个座位。
男人眉头一跳,抿嘴不悦:“女人,回答我。”
“我不认识你啊,说什么?”少女天真无邪的歪着头,有点烦恼,她该怎么解释自己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呢。
“你告诉我,你是谁,受何人指使,又是如何将我带出梅花渊的。”他一伸手,将她按在树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双眼。
“原来那个叫梅花渊啊……”可是没有梅花?
她眨着眼睛,后背抵着树干,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男人的压迫感,咧嘴一笑:“其实我没做什么,就是从山上掉下来,落进水里,然后碰巧看到了你,顺手把你带上岸喽。你已经没事了啊,衣服都干了吗?”
“别碰我。”
她见他已经将衣服穿好,好奇的伸手过去,对方却反应很大,一声厉喝,猛地拨开她的手。
他本也没用什么力,然而“嘎巴”一声,特别清脆的骨断响声从她手臂中发出。少女悬在半空的手臂反方向折去,小臂像坏掉的钟摆一样晃拔,两人一同怔住。
“啊,又断了。”她看着自己折断的手臂,淡定的按了按自己的肩头,想把手臂摆回去。
刚穿过来的时候这手就脱臼了,她勉强接好却没有休养的时间,刚刚跟野猪搏斗的那两下,更是让她受伤的手臂直接骨折了,只是现在她才发现,骨折得貌似很严重。
男子眼神古怪的看着她:“手断了,不疼吗。”
“是有点疼。”她诚实的摸摸鼻子。
男人皱了皱眉,瞥了眼四周,低头转动自己手上的扳指,语气一沉:“过来,待着别动。”
她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伤药、木板和绷带,捏了捏她的伤臂,用清水稍作清洗便为她接骨。
为了适应她的高度,他似是很自然的半跪在地上,低着头,认真的为她包扎。这给她一个错觉,就好像他方才的高傲与鄙夷都是装出来的,不是真的。
白玲珑又一次有机会观察面前的男子,她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很好看,跟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