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上海

在青岛没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次就去上海看看，那里的外国人更多，贸易公司也不会太少，在路上雇了一辆马车，买了几瓶白酒和肉食，一路吹着大上海的牛皮说笑着，赶车的师傅权当他们是去大上海做发财梦的中二少年。

到了日照后，张子阳等人一打听，去上海最快的还是要坐船，陆路不方便要绕路，四人转向码头打听了一下客轮时间，每隔一天就有船，也就是明天中午就有，四个人买了票就等明天上船的时间。

“号外Ｅ外！青岛一家日本贸易公司被洗劫，损失惨重，怀疑与地下党有关，日本人提出严重交涉！”

“被洗劫日本公司私设地下监狱，国府高层提出抗议，青岛各界声援讨伐。”

…

青岛的消息在下午的时候终于传到了日照，这件事对日照的影响很小，外面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张子阳等人在商铺里买了身行头第二天就登上了客轮向上海进发。

大上海只有十里洋场繁华一些，其它地方和南方的普通城市相差不大，四人上岸后逛了一遍就了解了差不多，十里洋场主要是指上海的外国人租借地，并不限于哪个具体地方。

上海的繁华远不是青岛所能比的，尽管当时青岛也有东方瑞士之称，不时有大小汽车驶过，电轨车也成为普通代步工具，酗伴们这次终于见识了大场面，见了世面，开了眼，这里不愧为亚洲最繁华的地方，可惜是借助列强的力量发展起来的，背后没有本国强大的国力和军队支撑。

三天时间逛遍了整个上海的繁华地段，张子阳也带着三个人走遍了大街小巷，吃遍了稍微有名气的饭店，上海租界主要是法租界和公共租界，顾名思义，法租界归法国人管理，公共租界各个国家势力混杂，没有明显界线，处于无政府状态，两者面积很大，占到了当时浦西的百分之八十，浦东那时候是滩涂和农村。

上海最繁华的地方是霞飞路（现在的淮海路，霞飞元帅，法国人。）、南京路和外滩，张子阳等人到了这里后原来买的那身行头看上去又有点跟不上节奏了，几个人又到当地裁缝铺买的现成的衣服，到这里两眼一抹黑要想找到从事机械或者高端机床的贸易公司也不容易，张子阳通过黄包车车夫、客栈老板等人那里得知，这里做普通机械的还是有几家的，但他要的高端东西基本都是定做，只有客户需要的时候才会从国外运来，很少有现成的，并且基本都是低端产品，就像在日本人那里得到的那个修理用的喧床还是可以淘换到的。

有总比没有强，四个人跑了大半个上海买了五台回来，包括一些刀片、钻头、锯条、铣刀等，甚至还买到两台焊机，这玩意也不便宜，眼看带的大洋少了大半，必须想办法搞点钱，那个保险柜打开后也有几百大洋和上千银票，可惜还是不够，张子阳甚至想买几辆货车，韩主席抠的很，只给了一辆破的到处叫的车拉原料，经常维修，等回去要好好跟他谈谈，张子阳买车是想随时搬家用的，显然廊坊和济南都不是长久立足之地，东洋鬼子一旦打过来就会把老窝端了，必须有交通工具运大件的设备。

张子阳打听了下，上次搞到的那些货还是很值钱的，一担棉纱的价格在30到50两白银，张子阳大体算了下，十几吨棉纱可以换成七八千两银子，这一算不要紧，陡然间有钱了，至于棉布和棉花以及油料不打算出售，以后可以直接用，没有必要折腾。

“民哥，打听过了，现在棉纱有很多地方收，但黑市肯定卖不上价格，他们也怕担风险，必须优惠，除非我们有出货收据或者伪装成正规的渠道来的。”

张子阳想不到会这么麻烦。贱卖也没有必要，现在没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不着急凑钱，张子阳只好先让三个兄弟拿着样品到处去找买家，只说只有一两吨，分散卖免得引起别人注意，比较一下再决定怎么处理，便宜一两成勉强可以接受，打对折还不如拿回济南呢，让自己老子处理，他肯定有更好的渠道，奈何现在缺钱；最重要的是现在找不到需要的东西，实在不行就高调一点。

霞飞路一家灯红酒绿的舞厅，张子阳穿着张扬，头发和皮鞋同样打理的锃亮，身穿一身的高档西服，在舞池里跳着风骚的美国各种舞蹈，一会伦巴、一会斗牛、一会牛仔和桑巴、又一会转换风格和女伴跳起了慢步，十足一个骚包的某二代的形象，引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说他不懂舞蹈吧，人家跳的很专业，关键你和周围的人得合拍吧。

“卡特先生，我们来喝一杯，欢迎来到大上海，如果你能搞到我需要的东西，钱不是问题，哪怕是个可靠的消息。”

“曼丽小姐，您今天格外迷人，佣金不是问题，但垃圾货我是不要的。”

…

张子阳的这番操作让同行的三位兄弟掉了一地的眼球，这也骚的太离谱了，回去一定要教教我们，这种骚操作是泡妞大杀器。

张子阳的突兀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这里的治安还算不错，各种势力如果没有利益之争基本都会保持和谐，当然如果真有肥羊出现那就另说，在张子阳身上没有发现大笔现金和贵重的东西，这些有心人暂时还仅仅只是关注而已。

上海号称情报之都，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数得着，张子阳散布出去消息后立刻得到回应，他们把一些稀奇古怪的消息传送回来，张子阳买了六台小中型冲床和剪板机及相应的备件，花了一千多大洋，另外看中了一辆旧货车，性能还算可以，只花了六百多大洋，现在还缺最重要的东西：精密机床，虽然那两台喧床也可以用，但金属加工来不得马虎，做个样品还行，要真的大规模生产司登冲锋枪，哪怕误差只有一两个丝的差距，故障率也会差很多，所以最好使用大型机床，性能可靠、效率高。

“张，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是个好日子。”

“卡特，很高兴见到您。”

“张，想不到你的美式英语这么好，我有很多朋友来自美国，改天一定介绍他们和你认识，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亲爱的朋友，我就知道你会带来好消息，让我猜猜是什么？你把珍藏的法国葡萄酒带来了？”

“不，是一条子弹生产线，我想你更加喜欢这个消息。”

“那是当然，谢谢你，卡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看到它？”

张子阳得到的是一条旧的子弹生产线资料，一套弹壳生产线和一套弹头生产线，至于旧到什么程度就无法判断了，张子阳要想看到真东西需要去上海码头的一家货场，对方开价两万美金，两万美金并不高，但问题是旧到什么程度？花两万美金买设备再花两万维修那就不合算了，毕竟是旧东西，维修后谁也无法保证什么时候坏，如果是新东西那就没得讲，顶多便宜个尾巴。

张子阳和李永随卡特一起前往码头货场，客栈里还有购买的机器，需要有人看着，尽管已经给客栈付过保管费。

张子阳看到的是一套半手工生产线，日产量只有一万发左右，但也实在是太旧了，张子阳猜测应该是一战前的东西，不知道推销给哪个旧军阀得，因为零部件缺失造成无法工作退回来的，或者干脆是别人处理的破烂。

“先生们，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除了弹头和弹壳部分，其它都是手工操作，有台拉伸机是坏的？一台电机是坏的？弹头压型磨具是坏的，这是7.6毫米的弹壳拉伸机吗？为什么没有底火外壳铸件磨具？

“亲爱的张，看来你非常了解这套生产线，正是因为少了这些东西，这条生产线才卖两万美金。”

“卡特，也许买两吨钢材自己做会更加合算一点。”

…

除了几个工人，张子阳没有发现其它人在，张子阳怀疑这是卡特自己的，不知道推销给多少家了，这套生产线说是日产一万发，如果维修好了能维持每天六千发就不错了，关键还缺少一些部件，一些模具根本没有，买了不但要维修还要弄磨具，做模具的可不是普通钢材。

“两千美金！”

“不！不！张，这不是废铁，这是子弹生产线！”

“两千美金！”

“一万美金！”

“两千美金！”

…

这套生产线最终以两千两百美金成交，这里的灰尘有半厘米厚了，关键这应该是一战前的半手工生产线，也不知道是哪个投机分子拿淘汰下来的东西想糊弄华国人，购买这些东西的肯定会要求运转一下，显然这套设备不可能运转的起来。

张子阳付给他三吨棉纱，卡特占了大便宜，三吨上好棉纱价值三千美金，一转手就多赚八百美金。张子阳将剩下的几吨棉纱都处理给了卡特，换到了五千美金，这条弹壳生产线是以铜为原料的，华国缺铜，为了保险，最好能采购一批铜条或者铜锭。买了这条生产线还要购买一批做模具的钢材，不然根本无法使用，至于做模具就不用担心了，张子阳手里有石剑，慢慢打磨出几套模具没有问题，再购买几台电机或者内燃机就行了，这个问题不大。

子弹生产线解决了，货一堆但还是缺机床，卡特没办法，精密机床是媳玩意，甚至在资本主义国家也不容易买到，维修机床精度太低不稳定承担不起枪管的加工，即使造出来其效率也低的吓人，搞到精密机床甚至可以造炮。

“张，在整个上海也只有一些大厂才有，他们也是从海外定做的，你可以考虑从那些厂子里想想办法，他们也许有淘汰的。”

卡特还是提醒了他，这是个好办法，机械厂虽然有守卫，但不会很森严，不会像银行一样那么严密，真要有淘汰的也很合算，就不必冒险了，现在张子阳的身体和灵魂能力还未完全恢复，不知道生物能护甲能扛的住几发子弹的射击。

不得已张子阳又淘换了一辆旧货车，现在意念空间内每次只能放些两三米长的东西，太大了就无法放进去，只能拆零放，但子弹外壳和弹头生产线即使拆也超过了这个尺寸，只能用汽车运，万事俱备只差一台精密机床就可以回去，张子阳正考虑将这个厂放在哪里，这是个麻烦事，还一个麻烦事是张子阳买到的东西在租界是没人管的，一旦出了租界，牛鬼蛇神可能就多了。张子阳已经发电报回济南让双龙准备一批可靠的人随时待命，这批人出来可能要半年才能回去。

不知不觉在上海也已经半个多月了，张子阳等人也成为了十里洋场的名人，年少多金，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对其它各国的语言也能说几句，在洋人圈子里非常受欢迎，只要看上的东西就会购买却查不到他们的真实身份，张子阳这样做也是希望跟这些人搭上关系，以后会有大量的原料和设备可以购买的到，那个盘尼西林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灵魂能力没恢复无法搞清楚霉菌的特性，提纯遇到了问题，张子阳趁这段时间的空闲拜访了一批大学教授和知名理工科学者。

“候教授，叠氮化铅这种东西在一些西方发达国家的实验室已经制成，国内的化学家不知道有没有研究？”

这位侯德榜教授是一位知名的化学家，他在制碱工业上有相当的造诣。

“叠氮化铅？是干什么用的？据我所知，国内没有人研究这个东西。”

“是一种比雷汞性能优越的起爆药，性能全面超越雷汞，白色结晶，有α和β两种晶型，α型为短柱状，β型为针状。β型的感度很大，极易爆炸。一般生产使用的为α型…

“酗子，来！我们好好谈谈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