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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央早已经泣不成声,握着容母的手不放,一直拼命的摇头,“妈,您不要再说了,保存体力,您一定会没事的......”
多年的悉心照料和保护如电影片段般在眼前不断的播放,要不是容母极力的维护并且拼命的赚钱供她上学,恐怕她早已和村子里别的女孩子一样早早的辍学打工了,这份恩情容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淡忘的,即使容母当初很自私地留下她而没有选择报警。
看着她眼眶里晶莹的泪珠以及泣不成声的语调,白琛心情沉重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揽进怀中,安抚的拍了几下。
眼前的一幕让容母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容央的幸福,现在看见面前这位高大的男子,温文尔雅举止有度,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名门望族的良好教养,还有他看容央时眼底透露出来的温柔,这让容母放心了许多。
容母极力地保持着微笑,已经凹陷下去的眼眶此时更显得人消瘦形同枯槁,容央看着母亲脸上尽力保持着的微笑和那极力隐忍的痛苦表情,眼眶又是一阵酸胀。
“好女儿,妈妈以后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像我一样......一辈子委屈求全。”艰难地说完,又将目光移到白琛的脸上,“这位先生.......”
“阿姨,我叫白琛,以后我会对阿央好的,您放心吧。”
“白先生,以后就拜托你了......”
......
容央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明明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但是她却不愿意睁开眼睛,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离别的痛苦一样,至少可以短暂性的麻痹自己。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而且自从母亲被查出得了绝症之后,潜意识里也曾多少次预演过今天的场景,可是没想到当事情真正到来之后,那种与亲人间再不能相见的痛苦,还是让她痛不欲生。
白琛将自己外套盖在她娇小的身体上,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没有什么安慰的话,事实上他也不会安慰人,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任她随意昏睡,等她醒来再陪她去吃东西,逝者已逝,生者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天空呈浅蓝色还不太亮,整个医院寂静的叶落可闻,容央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一抬眼就看见白琛那张英俊的脸旁,双眸紧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走廊微弱的光线下打下一片阴影,他剑眉冷蹙呼吸均匀,即使是在这样并不算美好的环境下依然能保持着优雅的坐姿,不愧是上流社会众千金心目中的最佳良选,也难怪连对女婿极为挑剔的柳明志都对他称赞有加。
“醒了?”几乎一瞬间,白琛就睁开了眼睛,想来应该根本就没睡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里却一片清明,看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轻声问道,“饿了吗?我让人把粥拿来。”
容央摇头,看着不选处的病房,眼眶又是一红,即使不敢相信也要相信,不敢面对还是要面对,“我妈......”
“阿央,你还有我,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
三天之后,容母在白琛的一手操办下入土为安,她走的时候很安享,这是唯一一点能让容央稍稍安心的地方。
由于容母生前也没有什么亲人,唯一几个可以扯上关系的舅舅和爷爷们这边的伯父们,经过上一次的闹腾容央定然不会再让他们出席母亲的葬礼,所以青色墓碑前就只有准女婿白琛以及容央的好友李渺送来的花圈,不过,容母生前喜欢安静,容央也不想太吵了她的清静。
回到仓雅苑,看着白柢顺利地按了指纹锁,容央呆愣了片刻,才红着眼睛说道,“阿琛,谢谢你......”
白琛知道她指的是房子的事,也或许还有他们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于是温润一笑,摸了下她的头顶轻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谢什么。”
房间收拾的很干净,相比以前空置时候的样子现在显得有人气的多。入口的鞋架上只有一双粉色的拖鞋,彰显着这个家里至今没有男人来过。白琛知道她这几天没休息好,而且恐怕接下来一段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在争得了她的同意后,决定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反正三间卧室,怎么着也能住得下两个人的。
将她推到沙发上躺下,又拿来柔软的枕头垫在她的身后,似乎还犹嫌不够舒服,白琛又拿来了块不高不低的软枕垫到她的脚下,这才满意地站起来准备去厨房。
容央感激地看着他,这几天自己一直被一种悲伤的情绪笼罩着,若不是白琛一直陪着她帮着她,恐怕自己早就不知所措了。可他也同样的不太好过,自己偶尔还能靠在他的肩上休息片刻,可是这个男人却像铁打的一样,一刻也不曾停歇过,现在她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发,他却要去厨房弄吃的......
“阿琛。”
走了两步的身体回过身来,笑着看向她,“怎么了,想吃什么?”
“过来坐,我们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容央坐起身,拍了拍身侧的沙发,顺手将容母最后留给她的包裹拿过来,手心有些颤抖不敢打开。
白琛十分听话地坐过去,其实他并不擅长做饭,不过熬个粥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握住她的手心,让她稍稍安心道,“不想看就别看了,过段时间再说。”
容央咬了下嘴唇,还是一下下的打开了包裹,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一件幼时穿过的衣服而已她却十分紧张,仿佛打开这个包裹之后她就不再是容央了似的,而要和过去划上句号。
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件十分干净且崭新的粉色连衣群,看衣料和品牌竟然是现在还依然存在的名贵童装店所出的老品牌服装,想来容母说的没错,她应该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容央的鼻子就有些发酸。
衣服上面还有一个存折,容央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顿时崩溃大哭,存折里有三十多万,想必是容母这么多年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想到前几天病房里发生的那一幕,容央更是觉得喉咙堵的难受,母亲的娘家舅舅和夫家公公一起出现在病房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仅仅都是为了这张存折?
白琛将她拥入怀中,眼睛却停留在那件小小的衣服上无法移开,心里的震惊绝对不低于容央,这件衣服他似乎有点印象......
曾经他还让崔秘书去查过这家店的迁址,只是时间太久太久,很多人事都变的无从下手。他记得柳明志曾在电视节目上说过,自己的太太带着女儿去商场买衣服,买的就是这个品牌,只是换上新衣服不久后女儿就在商场走丢了......
难道容央真的是......巨大的震惊之后白柢快便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容央恐怕很难听的进去,而且他也不会擅自替她做决定,想不想寻找亲生父母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容央将存折和衣服一并包进了原来的布袋里,轻轻放到一边才说道,“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恐怕耽误了不少公司的事情,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休息一下去趟公司,早上我看崔秘书好像找你有什么急事。”
白琛淡然一笑道,“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熬点粥,等会醒来就可以吃了。”
容央没有反对,事实上她真的很困很困,这几日虽然断断续续地休息过几次,但是每次都睡不安稳,刚要睡着就会被恶梦惊醒,所以脸色看起来也很憔悴,白琛说的没错,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着,这才是对逝者最好的祭奠。
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变的很暗,只有几束微弱的光线从窗台上射进来,待眼睛渐渐清晰,容央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没想到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鼻息间闻到一股米饭的清香,肚子里的饿虫像是突然间惊醒一样,走进厨房就看见餐桌上留下一张便签,字体穹劲而有力地写着:皮蛋瘦肉粥,希望你喜欢,锅里还有生煎,一定要吃完。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容央连日来的阴郁心情仿佛照进了一缕温暖的阳光,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心里竟不知不觉间对白琛产生了一丝依赖,这种感觉是她以前即便和穆占尧谈了两年恋爱也不曾有过的,或许这就是被人捧着宠着的感觉吗?
容央清洗了一番之后才浑身轻松的去享受晚餐,她吃的很慢,每一口都在细细的品味着来自于白家大少爷的精妙厨艺,心里想着难道他不仅仅是商业天才,还有着厨艺方面的天赋?
等她慢慢悠悠地将半锅粥吃完以后,大门滴地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便听见白琛的声音平静地传来,“等一下再进来,你先在外面等着。”
站在厨房门口的容央微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上午白琛说要搬来和她一起住的事,当下心脏有些跳动,竟然一觉睡忘了,自己现在还不修边幅地穿着一件虽然保守却十分幼稚的睡衣,这副样子若是被他看见......
只是她这样想着,白琛已经走了进来,门厅和厨房连着,四目相对......两人都被彼此的眼神吓了一跳。
白琛最先反应过来,沉静如水的眼眸中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场面而感到尴尬和局促不安,相反的,他很镇定甚至是平静,淡哑的嗓音中能听出些许笑意,“以后我进来之前是不是该先敲门?”而不应该像今天这样如这房子的主人一般按下自己的指纹,其实刚才他也担心房间里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才把崔秘书暂时留在了门外,没到还真的如他所料。
相比于白琛的淡然自若,容央的反应简直可以用过击来形容了,她竟然条件反射性地躲到了厨房的门后,然后才后知后觉般地觉得自己反应有点太大了,不无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哀叫道,“那个......很抱歉,这个是你家,不需要那么麻烦。”
“那我先出去,等一会再进来。”说完就听见门真的被关上了。
容央拍了拍跳动不已的心脏,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她怎么这样,搞得自己像没见过男人似的,好丢脸。不过同时她也很庆幸白琛是个非常绅士有礼的男人,即使刚才两人打了照面,但很明显的,白琛只看了她的脸和眼,脖子以下的位置绝对没有偷看一眼,真真是印证了那句至理名言:非礼匆视。
等换好衣服,容央主动跑过去开门,看见崔秘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崔秘书投给了她一个了解的眼神,将东西搬进去以后便知趣地赶紧离开了。
客厅再一次恢复平静,夜晚可不同于白天,容央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看站在客厅中央的男人,干笑两声道,“呃,要不你先忙,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某人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眼角露出几分笑意。
一个晚上容央都躲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出门,由于她搬进来的时候住的是客房,所以白柢自然而然地住进了主卧,他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少量的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所以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去整理,容央也就自动忽略了过去帮忙。
躺在床上,偶尔能听到门外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虽然和平时的安静有所不同,但不觉得吵,容央感觉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对,是安心。
*
早晨起床的时候整个房间很安静,由于容母的事情,白柢善解人意地放了她两个星期的假,当然,他还说如果她想休假可以一直休下去,直到她想上班为止。
一打开门就能闻到一阵饭菜的清香,和昨天晚上一样,餐桌上留下了好看的字条,要她把饭菜都吃完,并且还多说了一句不用洗碗,他会安排阿姨过来收拾。
容央心情愉悦地吃完饭并打理好自己,将一切收拾妥当后这才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包裹,眼里顿时暗了几许,拎上包包打了辆出租朝警察局走去。
她要见的人是顾倩,隔着一道玻璃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容央心里除了稍稍解气之外没有半点同情,这都是她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和以前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不同,此时的顾倩少了往日的风情和妖媚,和邻家大姐没什么区别。单眼皮、小眼睛、厚嘴唇、矮鼻梁,整张脸看上去没有半点吸引人的地方,只是以前她比较会打扮,把脸上所有的缺点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给人一种妖娆美女的错觉。
就连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秀发也因为上次和穆母打架的时候被扯掉了一缕,至今还能看见那里光秃秃的一片雪白的头皮,甚是惹眼。
见她一脸叽笑的模样,容央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那天你们为什么去找我妈。”
顾倩不屑地冷哼一声,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们那天的行为,我完全可以理解为直接导致我母亲死亡的原因,过失杀人罪可不轻,难道你真的想把牢底坐穿?”
“不然呢?白琛不是说如果他的岳母大人死了,就让我们把牢底坐穿吗?难不成现在我说了就可以不用坐牢了吗?”虽然她们一家都在牢里,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但提审的警察告诉她们,容母那天由于情绪过激没抢救过来。
然而她的话正好验证了容央心里的猜测,那天的事恐怕真的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如果你肯说明原因,或许我可以求情,减轻你的罪行。”容央轻描淡写地看着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确,“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有没关系,我可以去问你爸你妈,还有容家那个老头子,我会承诺给他们一笔钱或者减轻罪行作为交易条件,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心动?”
“你!”顾倩被气的两眼瞪圆,一张脸变的更加苍白如死灰。容央说的没错,她那对势利眼的父母从来都是无利不图,稍微给一点承诺,他们就找不到北了。
“你现在还有机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涌上心头,顾倩咬着嘴唇,在看着容央丛容地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破口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容央重新坐回凳子上,淡淡地看向她,“那就说吧,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因为那点存折上的钱吧,再说,如果他们早知道容母有那笔存款的话,恐怕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了。
“是......是穆占尧,他说只要我们把姑姑收藏的东西抢过来,他就会娶我,而且还会帮我们还清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