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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女子,一袭淡青色的素裙,眉如远黛,眸如星辰,含羞带怯的绝美容颜,仿若烟霞染过天际,绚烂而飘渺。
与凌清洛一模一样的言行举止,犹如十余年前的荣惠公主,死而复生。
前来兴师问罪的沈氏族人,一时不明沈少爷的真实意图,唯有面面相觑,噤声不语。
一晃十余载已过,前尘往事俱成烟。
但是,当年吴中沈家迎娶荣惠公主之事,仍为人津津乐道,而吴中沈氏一族,也因此,在江南之地扬眉吐气。
“凌清洛,看你生的好儿子,目无尊长,肆意妄为!”三老太爷一开口,便直接承认了袁静蓉的身份。
沈少爷眉间一动,暗忖道,三爷爷老奸巨猾,怎会如此轻易地让仙子姐姐进府?
袁静蓉缓步踏入灵堂,胆小懦弱的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依照赵慕恒的谋划,要名正言顺地成为沈夫人,她必先过沈少爷这一关,至于沈家的几位老太爷,只需许以重利,焉有不成。
沈老太爷一死,沈少爷众叛亲离,无人相助,偌大的沈府,江南第一世家,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即使事后被远在京师的韩将军,江阴的程侯爷得知,又能如何?毕竟远水难救近火,吴中沈家的府内之事,他们也无权干涉。
袁静蓉悄悄打量着已死的沈老太爷,摆满祭品的供桌之后,沈老太爷正静静地躺在紫檀棺木内,一身昂贵的暗灰殓衣,慈眉善目,宁静安详。
口含古玉?
袁静蓉暗惊,依礼,人死后,天子含实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玑,士以贝,庶人以谷实。(出自《周礼》),沈老太爷无官无职,却破例口含古玉,难道吴中沈家,真如世人所言,深不可测,富可敌国。
“沈少爷,请节哀。”站在一旁的良石,忽然出声道,“沈少爷,老太爷年事已高,即使寻得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
随即,他走至沈少爷的身后,以轻若无声之音,再道,“中毒已深,无力回天。”
“爷爷---”沈少爷手抚灵柩,喃喃道,“现在的吴中沈家,终于只剩下本少爷一人了。”
白布掩盖的灵柩内,躺着的,是喊他乖孙儿的爷爷,却也是害死仙子姐姐的沈老太爷。
早在良石入住沈府时,良石就把沈老太爷被人下毒之事,告知了沈少爷。沈老太爷身上的毒,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慢性毒药,若是寻常大夫,根本诊不出,病人是中毒而死。
“诸位,可否请听老夫一言,”三老太爷手拄阴沉木而制的拐杖,重重地一敲,道貌岸然地道,“我们吴中沈氏一族,稳居江南百余年,如今,我们沈府,更是众望所归的江南第一世家,---”
三老太爷边说,边暗暗将满堂沈氏族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先祖历尽艰辛,方有我们沈家在江南的立足之地。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不仅仅是属于沈家的长子嫡孙,而是,属于我们吴中沈氏一族中的,每一个人。”
三老太爷声情并茂的言语,引得满堂之人,点头称是:他们也姓沈,凭什么只有沈念生一人,坐拥富可敌国的沈府,享尽荣华。
“大哥的病逝,老夫几个痛失手足,而吴中沈氏,更是少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族长。吴中沈家,乃江南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老夫绝不容许任何人,毁了它。---”三老太爷几度哽咽,一族之长,本该有族内辈分最高,地位尊崇之人担任,就因大哥的一句临终遗言,让沈念生这样的纨绔少爷,当上了吴中沈氏的一族之长。放眼整个江南,哪有一个年未至弱冠的族长。
三老太爷面上悲戚,但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而在场的沈氏族人,都哭得泣不成声。
“沈念生年纪尚轻,又桀骜不驯,若将沈府的一切,都交给这位娇生惯养的少爷掌管,老夫怎能放得下心?---”当着沈少爷之面,沈家的三老太爷,毫不留情地直骂沈少爷大逆不道,败坏沈府声誉。
这般冠冕堂皇的言辞,听得沈少爷心头烦躁,他单手抚胸,微微带喘,三老太爷满嘴仁义道德,什么吴中沈氏的百年大计,什么吴中沈氏的一族安危,归根到底,三老太爷就是觊觎沈府的万贯家财。
沈老太爷死了,沈老爷下落不明,沈家的长子嫡孙,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命不久矣的沈少爷。沈家嫡脉后继无人,作为旁支的三老太爷,还有众多的沈氏族人,怎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三老太爷所言极是---”满堂附和之声,却唯独不过问,沈家唯一的嫡孙,手握沈家信物的沈少爷。
‘啪----啪---啪---’抚掌声起,沈少爷嗤笑道,“三爷爷,由长子嫡孙承继祖业,有何不妥?即使您看中了沈府的家产,等本少爷死了,您再来,也不迟。”
“放肆,你一个小辈,怎敢如此与老夫讲话!”三老太爷气得怒骂道。
沈少爷冷哼一声,清雅之容上,威严慑人。
“爷爷,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一心想要保护的沈氏族人!”沈少爷遥指满堂沈氏宗亲,堂兄弟,堂叔伯,讽道,“当年,您为了保住沈府,不惜纵容赵慕雨下毒谋害本少爷的仙子姐姐,您以为,沈府没有了仙子姐姐与爹爹,别人就会放过我们鳏独之人吗?可是爷爷,您睁开眼瞧瞧,即使别人放过孙儿,可您的兄弟子侄,却仍将孙儿,逼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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