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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怒不可遏:“你找死!”
寒荞被男人丢在地上,空气闯入肺腔,她剧烈咳嗽着向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着水墨碎花连衣裙,脚蹬细带凉鞋的女孩,正眉眼淡漠的看着男人张牙舞爪。
女孩长相普通,却有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她只是那么默然的看着男人,就让原本张牙舞爪的男人慢慢停止了动作。
“在我没有发怒之前,你最好离开我的视线。”女孩右手缓缓比了个割喉的动作:“不然……”
男人完全没有威严被挑衅的羞辱感,因为他清楚的在女孩那双冷凝的眸子中,看到了无尽的杀意,如果他真的敢逆着她的意思来,他恐怕真的会身首异处,他还没好色到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性命的地步。
等男人离开后,女孩走到寒荞身前,伸出一只手,略显冷淡的道:“起来。”
寒荞咬了咬唇,抬起头看向女孩:“谢谢你救了我。”
女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听那男人叫你荞儿?”
寒荞脸色一白:“他……我叫寒荞。”
“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并没有未来可言,离开他吧。”
“我……”
“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懒得管。”女孩说完,转身就走。
寒荞见状连忙喊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女孩脚步一顿,头也不回:“桃李。”
桃李背对着寒荞,她的目光中满是痛楚,她知道,寒荞并非她相依为命的妹妹赵荞,但她看到那与赵荞眉眼相似的寒荞被辜负时,还是会心疼,看到她遇险,还是会忍不住出手相助,即使她知道真正的赵荞已经不存在了……
寒荞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桃李的背影,她总有种错觉,那女孩看向她时,总是充满了悲伤与愧疚,可她可以肯定,在自己过去的人生里,她并未见过这个人。
她,到底是谁?
在烈阳的炙烤下,寒荞的神思有些恍惚,她不由有些自嘲的想:这……是中暑了?
在连番的折腾下,最终她嘴角自嘲的弧度还没勾起,就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在沙滩上。
距离海滩最近的医院中,寒淼整个人都是懵的,齐昊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帮着跑上跑下,等人救回来送进病房,寒淼才勉强打起精神,照顾脸色桑白的袁子晴。
“啊,对了,你和阿荞不是在度蜜月?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不打电话回去她会担心吧?”寒淼帮袁子晴掖了掖被角,抬头问依然站在病房里的齐昊道。
齐昊整个人一僵:寒荞!?
她现应该还在海滩上,糟了!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她一定急坏了。
见齐昊脸色有些难看,寒淼不禁皱起了眉:“她当时……也在那片海滩?”
“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得回去看看,荞儿一个人在那儿我不放心,这儿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晚一点我带荞儿来看你们。”齐昊的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齐昊脚步匆匆,他真是糊涂,又为了寒淼,将新婚妻子丢在一边,不闻不问这么久……
想起寒荞这几天来,因为缺乏安全感,而不断变着花样的索要自己承诺的样子,他的心就没来由的一紧。
“嘟……嘟……嘟……”
“接电话……接电话……荞儿,快接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应答……”
“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生气了?”齐昊边自言自语,边招手拦了辆计程车,归心似箭的催促司机往海滩赶去。
到了海边,齐昊气喘吁吁的跑到当初嘱咐寒荞等他的那个遮阳伞下,可这片遮阳伞下哪里还有寒荞的影子。
他目光不住的在四处搜索,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最终却只能是一无所获。
“哎呀,可怜啊,被阿龙那个混混看上,那小姑娘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哎……”
“谁说不是,那小姑娘应该也是来这里度蜜月的吧,可怜哦……”
“你们说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这么高,眼睛大大的,穿着白色长裙,笑起来有两个梨涡?”齐昊焦急的比划着。
“是啊,你们认识?”
“他们在哪儿?”齐昊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在那边……诶诶?”
“你傻啊,那肯定是那女孩的老公啊!”
“天呐,可怜见的……”
齐昊将两人的谈话声甩在了身后,脚步匆忙的往他们所指的方向跑去。
等到了地方,入眼所见,除了一片狼藉的沙滩,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他准备去别处寻人时,沙子里一个熟悉的手机壳,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连忙拨开沙子,将被埋在沙滩里的手机解救出来,这……正是寒荞的手机。
“荞儿……”齐昊的心像是被利刃刺穿了一般,整个人都凉透了。
“诶?那手机……”这时,一个清亮的男声略带急切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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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反应迟钝,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寒荞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纯白色的窗帘。
“嗯~”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里是?”
“你醒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清秀男人,手里端着一杯清水:“这里是休息室,我是在这片海滩值班的医生,你中暑了,喝杯水缓缓。”
“哦,谢谢!”寒荞接过杯子,习惯性的往枕边摸去:“……”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手机?”寒荞一口干掉了清水,抬头问自称医生的男人。
“哦,没见到,你晕倒在沙滩上,怕是那时掉了吧。”
“哦,谢谢!呃……我已经没事了,打扰了。”寒荞说着就要起身。
医生无奈的按桩荞的肩膀,叹息道:“你现在还不宜走动,你告诉我地点,我去帮你找找。”
寒荞开口想要拒绝,可医生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脱了白大褂就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医生一走,偌大的休息室就只剩下了寒荞一个人,她虚脱一般的躺回雪白的床单上,苍白的脸上尽是笑意。
她,还真是难看的紧,竟将自己逼到这个境地,真是意外的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