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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负宋姑娘所托。”李诃深深的看了宋如是一眼,便转身顺着原路离开了。
豁然开朗的宋如是又眺望了片刻枕头山,便也返回了广场。广场上大师父仍然在讲经,下面的打call群众仍然听的如痴如醉。
宋如是很快的便找到了人群中最为醒目的春花,你道这是为何。只因悟空不知何时爬到了春花肩头伸长了脖子听大师父讲经,而听的正专注的春花哪里能察觉到。是已宋如是老远的便能瞧见正伸长了脖子听经的一人一猴。
缘觉大师父轻柔的声音正讲到:“张家庄里有对夫妇年过四旬方得一子,此子自小便玉雪可爱,聪明伶俐,这两夫妇自是千娇万宠。有一日这孩子在田间玩耍,被一过路高僧瞧见。高僧把那孩子唤到身前细细打量后大吃一惊。”
“原来这孩子生得很有佛缘,但是寿数极短。那高僧便去寻了夫妇二人讲明情况。两夫妇商议了半宿只能忍痛割爱让高僧把孩子带走。这孩子到了寺院后最喜听经,常与众僧早课晚课时立于窗外偷偷听经。高僧一瞧便让那孩子日日跟着自己,那孩子极是伶俐很快的便与能高僧对答一二。”
“这一日高僧唤孩子到身前说是已至重阳,让孩子回去陪双亲几日。那孩子听了很是高兴,当时便也同众人一起做了晚课。本在殿前闭目念经的高僧偶然睁眼瞧见了那孩子,唬了一跳顿了一下方才继续念经。待做了晚课,高僧把那孩子唤到方丈房里,问道他这几日可是做了什么事。那孩子迷惑不解,高僧这才说道,他那日瞧见这孩子寿数已尽,便让这孩子家去好让双亲见上一面。可如今这孩子寿数竟是突然增了数十年,所以很是困惑。那孩子思索片刻便道,自己回去那日行至半路突降大雨,他便跑着找地方躲雨,跑到半路却见路旁一个蚂蚁窝被雨水不断冲刷,蚂蚁纷纷四散逃离。那孩子便觉不忍,于是脱了僧袍使木棍支在蚂蚁窝上方才光着膀子跑了回家。高僧听完方才恍然大悟道,蚂蚁虽小但是因你的怜悯之心救了这数十万的生灵,当得如此福报。”
缘觉讲完四下皆静,“是以《大般涅盘经》中讲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与于佛法,何者为善,何者为恶?与之佛法,逐尘外弛为恶,离物归心为善;心被物转为恶,心能转物为善;向尘背觉为恶,离尘归心为善;随顺现境为善,违逆现境为恶;爱护心念为善,砥砺心念为恶;修佛说法为善;修外道法为恶。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是诸佛教。解佛真义,才知真教;不知真义,是名谤佛。心能转法,一切法为善;心被法转,一切法为恶。归于正智是名修善,成为如如乃真奉行。离诸名相,善法得成;妄计分别,坠入诸恶。成佛用法,是名行善;忘佛求法,由善坠恶。解佛心宗,是名众善奉行;不知佛我,实乃造作诸恶。”大师父讲完便对众人点一点头便起身离去。
只留下听得似是而非但是好像又整明白了什么的众人。
趁着众人正讨论的热烈的时候,宋如是拉着春花出了人群,顺着缘觉离开的方向去了。几人终于在半路上追上了缘觉。
“师父几次相助,阿如一直铭记在心。如今特地做了糕点,望师父莫要嫌弃。”宋如是回头让春花取点心,却见春花和悟空根本就没搭理她,两人正一脸崇拜的看着大师父。
宋如是满脸尴尬,好在情商极高的师父果断打破了这尴尬。
“有缘相助宋姑娘一二,也算善事一桩。姑娘不必太过介怀。”
一句话说的宋如是感激不已。而听到自己小姐名字的春花也回过神来,忙着把手中糕点奉上,她这一动作,悟空便顺着她的手臂攀到了缘觉身上,然后神态亲昵的搂着缘觉脖颈。
缘觉一笑:“既然宋姑娘诚心道谢,不如就留悟空在这里陪老衲几日如何?”
他这般说,身上方有了几分烟火之气,宋如是又有了跟隔壁爱自备板凳遛弯的老大爷对话的感觉了。
别了缘觉的两人出了院门便碰到了齐如玉。齐如玉口中唤着姐姐一路的飞扑过来,宋如是刚回过神,又是一声姐姐一个飞扑原来是阿娇。
三人热闹了一番阿娇方才神神秘秘的对着两人说道:“姐姐,可知崔二的父亲崔主簿贪墨了大笔银钱如今事发被收押了。”
“怎会如此?”宋如是一惊。
“那崔主簿本是主管邢狱的,可是他私下收了银子便颠倒黑白,释放了犯事的被告倒把原告在狱中折磨个半死。那原告的妇人也是个性子烈的,听闻此事便连夜赶去庆阳府击鼓鸣冤。刺史大人查明此事后大怒,当场派人把崔主簿押解到庆阳府去了。”阿娇悄声说道
“那崔二现今如何呢?”齐如玉问道。
“崔二如今急的不行,只能抛下脸面去求苏祁。苏祁则说自己一介书生实在帮不了什么忙,说罢便进了如霜的屋里。崔二气愤不已,便冲进去使劲踹了如霜一脚,如霜当场便见了血。到了夜间便落了胎,苏祁大怒当场便要休了崔二,崔二气不回去以后便吊了劲子,等被发现的时候舌头都吐出了好长。”阿娇说道最后也是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样。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得如此结局也是性格使然。”齐如玉感叹道。
“这世上有如此多的美食,她怎地就如此放弃自己了呢?东城的糖糕,西城的锅盔,南城的蹄髈,北城的烧鸡。哪一样不是让人吃了乐得找不到北,她竟如此想不开呢?”春花感叹道。
“哈哈,你个吃嘴丫头,东城的米饼,西城的豆饴,南城的果饧,北城的冷陶你挑一样,本小姐请你吃。”李娇被春花这番话彻底逗乐了。
“那奴婢就选北城的冷陶吧吧,正巧离这也近。”春花很好说话的样子。
“成,咱们这便出发吧。”李娇忙拉扯着宋齐两人向寺外走去。
到了寺外李娇提议几人同乘一辆马车好说些私房话,宋如是也只好随着她。
三人坐定以后,李娇便又叽叽喳喳起来,从她家的厨子讲到她家的花匠。从城东的王媒婆讲到城西的老刘头。
马车在几人的欢声笑语中向前驶去,宋如是倒还挺享受此刻的时光。她这一放松,思绪却兜兜转转的又转到了齐洹身上,已是好几日不曾瞧见他了,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正想的入神,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三人慌忙中互相拉扯着才没有直接的滚出车厢。
李娇正要探身出去瞧发生了何事,宋如是忙拉住她,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果然不出片刻车外便响起来了,“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的声音。
古往今来的盗匪要不要连台词都一样啊,宋如是一边腹诽一边示意齐李二人把身上的银子都取出来交与车夫。
车夫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求...求...咳咳...各位...噗噗..大...大...大..爷...爷...咳..咳...放....呼呼....过....我...我...我..们...们..噗噗..吧?”
宋如是当场就被车夫的求饶声镇住了,求饶都能求出b-box范儿,大哥你真行。然后又听到这车夫一路迈着踢踏舞般的步伐回到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