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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楼后院清幽,月光之下,远处似有几间厢房,其中一间厢房像是燃着蜡烛,隐隐有光亮映出窗棂,酗计就引着郎中两人,径自朝着那光亮处而去。
石娘四处打量了一番,虽有月光洒落,远处却是影影绰绰让人瞧不清楚,唯一能够瞧见的就是院里头似乎种着几棵大树,也不知是树上有花,还是燃有熏香,空气当中自有隐隐香气萦绕在鼻端。
酗计许是心中有愧,一路也不说话,只耷拉着肩膀引着两人来到了亮灯的厢房。
他一推房门,“吱扭”一声,那满屋的光亮倾泻而出。
“客官,且先安坐,我这就去厨房拿酒去。”酗计也不进屋,只开了房门,就匆匆去了。
石娘在黑暗当中行走了一会儿,再看向光亮,便觉得有些刺目,待她适应了屋子里头的光亮后,酗计早就不见了身影。
石娘率先进了屋,举目看去,这屋子里头布置倒也妥当,不同于外头的胡桌胡凳,这厢房里头当中摆放着一只长条矮几,东墙放着多宝格,西墙挂着几副字画。
多宝阁上头放着各色小巧的玉件儿瓷器,墙上挂着的字画上头自有青山碧水。
石娘素来对这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焉的东西没有兴趣,所以顺势坐在案几旁边,又仰面对郎中说道:“若是早知道这后院里头还有这清净之处,咱们就该早些过来。”
“若是早知道过来的代价就是脏了衣裳,咱们今夜就不该来这里。”郎中余怒未消。
“那酗计也不是有意的,何况他不是还要赔我一身儿衣裳,如此看来咱们还赚了一身儿衣裳呢。”石娘没心没肺笑道。
郎中一叹,一脸无奈道:“若是你想要衣裳尽管同我说一声,我即刻为你买去。”
石娘吃不准郎中话中之意究竟是打翻了醋坛子,还是另有其意,她心中虽是疑惑,但也不愿费神,毕竟到手的烧鹅一口没吃,就先便宜了土地爷,这事儿无论摊在谁的头上,只怕都会惆怅一番。
石娘暗叹一声,一脸哀怨道:“以前总听人说,到手的鸭子飞了,我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如今才知晓其中之意,若是那烧鹅没有落在地上,只怕我现在已经吃了一只鹅大腿了。”
“那待会儿酗计送来了烧鹅,我便把两只鹅大腿都给你吃,如何?”郎中好笑道。
“听闻吃了鹅翅膀还能让女子心灵手巧……”石娘再接再厉道。
“噗嗤”一声,却有轻笑声传来。
石娘一瞧,却是酗计端着烧鹅立在门口。
“快些进来罢。”石娘出声招呼道。
那酗计原本忍不住笑,待对上郎中冷飕飕的目光之后,酗计面上的笑容就像是被风吹走了一般,他又恢复了刚才垂头丧气,面带懊恼的神色。
酗计这次愈发谨慎,看准了石娘没有动作之后,这才万分小心的把那烧鹅放在了案几上头,他又从托盘上头取下了一坛果酒,口中抱歉道:“这坛子果酒算是我给姑娘赔不是了,之前的事情实在是我对不住姑娘,姑娘莫怪。”
“无妨……无妨……我未曾放在心上,你也莫要放在心上。”那酗计姿态放的如此之低,石娘急忙宽慰道。
“姑娘且先吃些,我这就去为姑娘买衣裳去。”酗计盯着郎中冷飕飕的目光,赔完了不是,不等石娘回话,就逃也似的出了厢房。
郎中重重“哼”了一声,口中不情不愿的说道:“这酗计如此毛毛躁躁,着实让人瞧不过眼。”
“郎中……你快些来尝尝……这烧鹅的味道甚好……肉质细嫩……吃起来又香……”石娘手中举着个鹅大腿,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郎中对上石娘闪闪发亮的双眸,心中的不痛快便也烟消云散了,他坐在石娘对面,口中烦扰道:“这一双鹅大腿自然是石娘的,还有那一对鹅翅膀也是石娘你的,那我又该吃些什么?”
“你这郎中……亏你还是治病救人的郎中……这烧鹅除了鹅大腿……鹅翅膀……自然还有鹅头……鹅脑……鹅屁股……”石娘津津有味的吃些手中的鹅大腿,对郎中的态度未免带出了几分敷衍。
虽然郎中不明白这治病救人的郎中跟鹅头,鹅脑,鹅屁股有几分干系,但他却明白不能跟女人讲道理的道理,于是便也不再多说,而是慢慢倒了一杯果酒,口中幽幽说道:“这果酒配着鹅屁股,倒也可行。”
石娘善解人意的揪下了鹅屁股,扔到郎中面前的碗碟当中,又心存好意道:“这对儿鹅翅膀我本打算让你下酒,但是你一个男儿郎,实在无需心灵手巧,那些个精细活儿还是由我来做,你只需做好你的郎中也就罢了。”
郎中端详着面前风姿绰约的鹅屁股,顿时没有了胃口,他又举杯饮酒,而后才赞叹道:“石娘你如今倒是伶牙俐齿的紧,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你给我做的袍子,不过是穿了一日,那领子就脱了线垂在了胸口。”
石娘手上一顿,面上起了一坨可疑的红云,而后张口争辩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需要多吃些鹅翅膀。”
郎中听到此处只得作罢,唯有仰面喝酒,他再要倒酒,却瞧见面上的碗碟之上多了一直肥硕的鹅大腿,耳旁又听到石娘柔声道:“那鹅翅膀我虽是非吃不可,这鹅大腿却要分你一只。”
郎中心中一暖,拿起鹅翅膀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又眯着眼睛说道:“这家酒楼生意如此之好,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这鹅肉入口香酥滑嫩,果真好吃。”
石娘扯下了鹅翅膀,一面吃些,一面抽空说道:“若是旁人说的,我只怕还要思量思量,但这酒楼可是春花郑重其事推荐给我的,味道保准错不了。”
“她那丫头虽说是从早忙到晚,但是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她全然知晓,也不知道她究竟从何知晓的。”石娘吃到兴头上,拿起郎中面前的酒盏,微微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