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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看向歌姬的目光大胆而又炽热像是三伏天大中午的太阳,甚至还带着几分猥琐,那歌姬并未察觉,却是引着一心进来的小丫头翻了一个白眼,径自去了。
再说这一心,直愣愣的看着歌姬坐下之后,脑中不停盘算该如何大闹一番。许是想得太过入神,那商贾的喝骂声,他也未曾听入耳中。
再说那商贾本来搂着歌姬玩的不亦乐乎,谁曾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个傻小子,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怀中美人儿,瞧他那猥琐的模样,心中定然是浮想联翩就差流下哈喇子了。
商贾心中必定不爽,于是起了领地意识,他搂紧了歌姬,口中不轻不重的说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今便是连这种破落户也能上花船了,真是可笑可笑。”
谁知他口中的“破落户”一心,并未搭茬,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炙热,依旧盯在歌姬的一双玉足之上。
商贾此番彻底恼了,拿起酒盏就要泼向一心,最后却是被歌姬伸手拦住了,“老爷莫要理他,瞧他那模样不过是乡下里来得没有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老爷若是同他一般见识,只怕是自降身价。”
商贾重重一哼,终于引起了一心的注意。
且说这一心,脑中念头急转,如今听这重重一哼,倒是又把他带扯回到现实当中。
一心收回思绪,目光依旧轻佻,“这城中的美人儿果真好看的紧,只是这美人儿的眼光却不大好,怎会喜欢那些个其貌不扬的胖子。”
那商贾本就不爽,听到“胖子”二字,更是勃然大怒,他把美人推到一旁,起身对着一心,怒道:“你这不要命的小子竟然敢如此言语挑衅,我若不给你三分颜色瞧瞧,只怕你这小子就地就能开上一家染房。”
“我能不能就地开上一家染房是我的事情,跟你这胖子没有一分一毫的干系,倒是你能不能给我三分颜色,我倒觉得有待商榷。瞧你这体格,只怕是站上一会儿都嫌累,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教训我?”一心怀抱双臂连连冷笑,目光更是轻蔑至极。
那商贾即便脾性再好,也忍耐不住,他把手中提着的酒壶对准了一心,壶中美酒顺着壶嘴流了一心一脑门。
一心正说得痛快,突地兜头落了一脸的酒水,他伸出舌头一舔,那酒的入口甘醇味道倒是还不错。但是他此番是来找事而不是来品酒的,于是一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桌上的酒壶糕点通通扔向商贾。
那商贾身子笨重,行动缓慢,一时之间被泼了一身的酒水糕点,而他身后的歌姬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堕马髻上除了琉璃簪子如今又多了糕点茬子,鼻尖之上晃晃悠悠沁着一滴晶莹剔透的美酒,裙摆之上尽是酒水,模样极为狼狈。
一心“哈哈”大笑,口中极尽嘲讽之能,“瞧你们这模样,真是好笑至极,活像是两只脱了毛的落汤鸡。”
一心扶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肆意乖张,笑得极为夸张,笑得特别欠揍。
他又笑了一会儿,这才止住了笑,目带嘲讽,嘴角带笑,幸灾乐祸的看着商贾歌姬二人。
商贾今日本有应承,所以身上穿着件上好的蜀绣袍子,脚下摆着一双鹿皮革靴,便是连束发的簪子都是汉白玉的。
如今这全身的行头竟被个貌不起眼的小厮祸害了一遍,这商贾怎能不气,他一把踢翻了案几,厉声说道:“我瞧你是不想活了!”
商贾说话间提高了音量,于是周围饮酒作乐的客人们不由都看了过来,如此一来,更是正中一心下怀。
他鼻子一抽,登时换了一副模样,他一面擦拭着面颊上的酒水,一面可怜兮兮的说道:“大老爷即便看不顺眼,也不该如此霸道,泼了我这一身的酒水。大老爷是来饮酒作乐的,我也是来喝酒玩乐的,既然同是来饮酒作乐,大老爷何必高人一等,如此羞辱于我?”
那商贾蓦然一怔,只觉得从未见过如此歹毒之人,他口中喘着粗气,显见极为愤怒,“你这人着实可恨,明明是你挑衅在前,你怎能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老爷刚才就是这般对我的。大老爷即便看不顺眼小人,也不该如此折辱于我。”一心声音发颤,显然十分害怕。
那商贾心口堵着一口恶气,恨不能立时将一心撕成碎片,“你这无耻小儿如此颠倒黑白,媚姬你且告诉大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歌姬名唤媚姬,她未语泪先流,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当中滚落,又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欲落不落的沁在小巧的下巴上。
“就是这个人,一来到这里,就一直盯着奴家瞧个不停,奴家不欲惹事,便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谁知他竟是变本加厉,当着老爷的面就要……就要……就要……”媚姬接连说了几个“就要”,口中哽咽就再也说不下去。
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遮一半露一半,话不说清楚,只说一半,留一半,另外一半全靠众人自己揣摩。
一心一瞧这媚姬也是个高手,于是打起了全副的精神,趁着众人没有回神的功夫,高声说道:“你这歌姬说话好没道理,你是他的人,自然向着他说话。我即便再没有见过女人,也不会觊觎旁人的女人。”
一心说话间义正言辞,那商贾气的要命,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人,谁能想到好好的搂着女人喝酒还能碰到这种事情?
商贾气的随时打算揭竿而起,奈何一心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瞧这一心面带悲伤,伤心的说道:“小人虽然并没有家财万贯,但是自来懂得守礼二字,此番来到花船上瞧热闹,更是克己为人,不敢四下乱看,唯恐惹出了事端。谁曾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小人不过好端端的喝着酒,不成想就碍了这位大爷的事儿了,当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许是小人命不好,今日出门又没有看黄历,所以才会招惹了是非出来。”一心暗自抽泣,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