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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叶举着菜刀,一路劈砍到了前院,她瞧见什么都要砍上几刀,便是连那廊下挂着的灯笼也没有幸免,被她一刀劈成两半。
她接连砍灭了两个灯笼,如今只余正房房檐下挂着的灯笼,在夜色当中摇曳不休。
桑叶一不做二不休,举着菜刀就砍,那灯笼应声而灭,她此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灯笼被劈成两半,连带着油灯的那一半掉在地上,“稀里哗啦”,油灯碎了一地。
那正房里头蓦然一静,接着三郎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朝着门口而来。
桑叶冷笑一声,冲到院门处,拔掉门闩,拿刀挥砍那木门。她用尽了力气,硬生生的把那木门砍出了一条裂缝。
“桑叶你这憨货在做什么!”三郎的声音似是天上炸雷。
桑叶又砍了几刀,方才回声道:“你莫不是没长眼睛,没有瞧见姑奶奶再砍你家院门!”
三郎被桑叶的高嗓门儿吓了一跳,口中声音不由低了下来,“你为何要砍我家院门?”
“你打我骂我羞辱我,我砍了你家院门还是轻的,我这菜刀应该把你砍成八瓣儿才是!”桑叶对着三郎,遥遥挥舞着菜刀。
三郎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一步,至于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此时全然躲在屋子里头,不敢出来。
桑叶瞧着心中愈发痛快,她望着三郎,口中大骂,“我先前打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跟着过上一辈子,谁知道你竟是把我的一颗心扔在地上使劲磋磨,还任由她们打我!我今日就告诉你,我日后与你一刀两断,就似这院门一般。”
桑叶重重一砍,那院门儿赫然裂成了两半,她口中哈哈大笑,先前那股子小媳妇受欺负的模样,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叉腰,看着三郎,高声大骂:“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今日也算是认出了你的真面目,所以不妨实话告诉你,方才那防风粥,根本就不是用防风熬煮的,而是我去外头接了狗尿回来仔细熬煮的。”
“可怜你们这些个腌臜东西,还吃的香,用的香。哈哈,所谓人渣配狗尿,正是正经的道理!”桑叶越说越是痛快,她看着三郎的面孔越来越扭曲,到了最后甚至干呕起来,她又笑了起来,她这一颗心,从未有一刻,这般痛快过。
“你……这……贱货……”三郎咬牙切齿,抬腿上前。
那桑叶冷笑两声,举起菜刀朝着三郎扔了过来。那三郎哪里见过拿着菜刀当暗器的,于是急忙回了屋子,紧紧关上了房门。
“你瞧你那逃跑的样子,就跟个拔了毛的公鸡一般,真真的笑死人了。”桑叶双手叉腰,鄙夷的看着正房。
“桑叶,你这泼妇,你且等着!”三郎隔门叫嚣。
桑叶又是一声冷笑,“我且等着,老娘这条命就留着跟你拼了!”桑叶说完这话,转身出了院子,她大步向家的方向而去,并未留意到身后的墙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且说那三郎心惊肉跳躲了半天,听着外头没有动静了,这才悄然打开了一条门缝,瞪着眼睛朝外看去,只瞧着院中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桑叶的身影。
三郎这才大着胆子出了正房,冲着院门外,高声喝骂,“桑叶你这泼妇你且等着,你砍了我家院门,我少不得要去跟你讨个公道,若是没有说理的地方,我便到衙门里头讨个公道去。”
三郎骂了一阵子,并没有听到桑叶的回应,他心中也知晓,桑叶只怕是早已回家去了。
他心中又是松快,又是恶心,又觉得口中一阵儿一阵儿的散发出尿骚气。
他心中正恶心,突然听到院门外,有狗叫声。他听到狗叫更觉得恶心不已,于是抄起门闩,冲出了院子。
他立在门口,瞧见那巷子口早已没有了桑叶的声音,也没有半只狗的样子。他开口欲骂,又突然听到两声狗叫声,像是从巷子深处传出来的,于是他又转头看向巷子深处。
他家住在巷子正当中,离那巷子口有五六户人家,离那巷子深处亦是只有五六户人家。
巷子深处隐没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影影绰绰让人瞧不清楚。他仔细去看,只见那巷子深处似乎有个黑影。
“你个死狗,让你嫌着没事儿乱撒尿,我这就打死你!让你这辈子都撒不出尿来!”
三郎一边骂,一边提着门闩,冲了过去。他跑了过去,那巷子里头却并没有狗的影子,家家户户俱是灭着灯,也并没有别的动静。
“你这死狗,就且先饶过你今夜,等到明日一早,我便打死你,拿着你坐锅子吃!”三郎气急败坏,一面骂,一面抡着门闩,又走了回来。
三郎回来之后,随手把门闩扔在地上。合着这院门也坏了,也关不上院门,所以他也不管那院门,只朝着正房而去。
“我回来了,方才瞧见一只土狗冲着我乱叫,等我撵了上去,它又不见了,真是气煞我了。”三郎踹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这正房里头原本并没有什么东西,因为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他贱卖了出去,所以他这屋子里头总是显得空荡荡的。
此时亦是如此,夜色深沉,那屋檐底下的灯笼早已被桑叶拿菜刀劈成了两半,只留着屋子里头的一盏油灯幸免于难。
这油灯,也是缺了腿的,立不住,所以用拿了块儿小石子垫在那缺了腿的油灯下头。
油灯摇曳,于是这屋子里头瞧起来便也恍惚起来,似是梦中一般,明明所有的布置都一样,但是仔细去看,又像是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这屋子里头像是变了样一般。
三郎神色怔怔,立在屋子里头,他一动不动,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只因为这屋子里头太过安静,除了三郎,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其他的人,都去了哪里?三郎并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过是出去了一刻钟的功夫,这屋子里头便是空空如也,仿佛方才的热闹欢快都是假的。
“小粉荷,你躲在哪里?快些出来,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三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