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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石娘愤然而去,这厢郎中就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是干涸的水井。
“穿云……那元娘有古怪……”郎中断断续续的道。
“你莫不是昨夜不归就是为了元娘?”穿云吃惊道。
郎中点零头,口中无力的道:“我昨夜守了一夜……并不曾有什么发现……谁曾想……今日一早她就出门去了……我便悄悄跟在她的身后……眼看着她去了东街……”
郎中话一半,又突然的沉默了下来,他瞪着眼睛,胸口上下起伏,口中喘着粗气,偏偏不出话来。
“后来呢,这元娘究竟去了哪里?她去东街又去找了什么人?”穿云一面为郎中揉着胸口,一面急声问道。
郎职吭哧吭哧”了半晌,方才艰难的道:“多……谢……”
穿云一晒,又瞧着郎中瞧起来实在难受,于是就扶起郎中,口中道:“咱们暂且回去躺着吧,你且告诉我,你这一遭又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那元娘……”郎中用尽了全身力气,大着声音道。
也是凑巧,石娘手上拿着一盘古楼子,正要送过来,一出门就听到郎中的这一句,于是心头火气顿起,高声嚷道:“既然是为了元娘,那就莫要回来了,只守在元娘院门口,感动地,许是能感动的元娘当场就下嫁于你,当夜就入了洞房。待到明年,你就当爹了,再过上两年,你家的那子就能满地滚了,再过上两年,那孩子就能上街打酱油了。”
“石娘……你误会……我了……”郎中虚弱的靠在穿云的肩头,语气微弱的道。
“奴婢误会你什么了?莫不是算错了你们入洞房的日子?还是算错了你们生孩子的日子?还是你不愿意生个子,想要生个丫头片子不成?看在咱们几日夫妻的份上,奴婢好心劝你一声,生什么都不要生闺女,这女人家的命苦。”
“父亲母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了,到了了成了人家的婆娘,给人洗衣做饭,铺床叠被,若是年成好了,还得张罗着给家里那口子纳妾。若是那人有些良心倒也还好,若是那人是个无情无义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的,只怕是这女子的一生就完了!”石娘越越气,挥手把手上的古楼子掼在地上,口中不停骂道:“这古楼子便是喂了狗,喂了猪,奴婢也不让你吃上一口半口的,你倒是想得美,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奴婢告诉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奴婢这就不伺候了!”
瓷盘落地,摔成几瓣,连带着盘子里头的古楼子四下滚去,石娘骂的痛快,又把那门帘子摔得老高。
这厢郎中提着一口气,一直想寻个机会解释,谁曾想,石娘连珠炮一般,骂了一通,转身又进了厨房。
“郎中,你莫要往心里去……”穿云突然觉得所有的语言都很苍白,他素来不会劝人,于是又勉强加了一句,“郎中,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切莫同石娘一般见识……”
这厢穿云话音刚落,那厢石娘就又冲了出来,她指着穿云,高声骂道,“你这穿云平日里奴婢敬你是条汉子,无论好吃的还是好喝的,从来没有落下过你。谁知道你竟是个狼心狗肺的,不仅不知道劝上两句,反倒要火上浇油,好好好,你好的很,以后穿云你切莫跟奴婢一句话,不然心奴婢砍了你的狗头!”
石娘骂完之后,甩下帘子,又回了厨房。
穿云,郎中,四只眼睛,定定的看着厨房门口,上下翻飞的布帘子。过了好一会儿,穿云率先开了口,“郎中,方才石娘祝你儿孙满堂,也就罢了,她为何偏偏要砍了我?还骂我是狗?我又是招谁惹谁了?”
郎中面色发白,口中无力道:“穿云……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切莫同石娘一般见识……”
这本是穿云的话,如今被郎中一字不落的送了回来,穿云心里头似是吃了个苍蝇一般。他重重叹了口气,语气无奈,“也罢,被石娘骂上两句也就罢了,但是郎中你得记住这一桩事情。你们两口子吵架不痛快,偏偏要把我牵扯进来,我何其无辜?”
郎中头靠在穿云的肩头,身子止不住的往下秃噜,口中慢慢道:“穿云……你且扶我进屋……”
穿云这屋子里头,很是宽敞,因为并没有什么物件儿,不过有床能睡,有几能坐,也就罢了。
穿云扶着郎中进了屋,把那郎中安置在床榻上,又贴心的为郎中盖上了被褥,眼看着郎中的脸色好了一些,他这才继续问道:“郎中你方才跟着元娘去了东街,她可曾见过什么人?你可曾瞧见了?”
郎中微展眉头,口中慢慢道:“我一路跟着她去了东街……在那东街的最西边……有家半开半掩的杂货铺……我瞧着她进了杂货铺……于是就守在门口……”
“谁知道……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她出来……于是我便装做买东西的模样……也进了那家杂货铺……谁知道元娘并没有在里头……那杂货铺只守着个老掌柜……旁的竟是再无一人……”郎中面色发白,口中艰难的道。
“竟有此事?莫不是那元娘早已察觉到了你,所以便躲了起来?”穿云猜测道。
“或许如此……我找不到那元娘……所以又出来找……可那东街之上到处都是人……我又哪里找的到她……”郎中道。
“那你这身上的土又是怎么一回事?”穿云问道。
“我方才不心……从墙头上……摔下来了……”郎中别扭道。
“从墙头上摔下来?”穿云不可置信的神情当中又带着一抹好笑。
“我在东街找寻不到元娘……于是只得暂且回来……谁知我刚出了东街进了一条巷……就有两个泼皮跟了过来……我不欲多事……于是就停了下来……直等着他们离开……谁知道这两个泼皮竟是有备而来……我一个不留神……他们就动起手来……若非我跑的快……此番只怕早已被人打成猪头……”郎中声音当中透着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