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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姑娘纳闷道:“我是说,怎么没看到桐科,原来你,”“跑了,可没跑掉,”桐纠平静的说:“被那二个巡查大妈,给活活逮住啦。”
哗!
二人笑得弯了腰。
然后,二人各掏出20元钱,一起递了过来:“对不起桐科,替人受过,委屈你啦。”桐科惊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被罚了款,而且是掏了40元?”
假姑娘不以为然。
“一直都是这个价,敢涨价,告她们。”
桐纠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也被罚过款呀?”草贼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说来呢,这次被罚款也怪你桐科。见势不对,马上撤退,金玉良言呀!”
假姑娘呢。
也毫不客气。
“桐科,要说儒雅文明礼貌,你绝对比我们强上百倍。可要谈到随机应变,你绝对是小学生。这社会可不是你那科长室哦。”
夺过草贼手中的20元。
连同自己手里的20块,一起往桐科手里塞。
桐纠大窘,往后退退,深为自己一路来时的小心眼儿而羞愧。假姑娘以为他客气推辞,就抢上一步硬揣进他手心:“拿着拿着,都是宅老爷儿们,用一个少一个,找老太太呢,老太太管着全家也难。”
桐纠就把钱直接揣进了自己腰包。
再看看楼下。
“即是好朋友,怎么不去帮忙,反倒跑到人家租赁房里睡起听歌?”草贼叫屈:“就那么个屁大点的地方,他老俩口自己都会不转,再加上我俩,食客坐哪里?不是添乱吗?”
假姑娘也解释。
“不是没有,而是一到就帮忙,大致帮老太太的所要有主菜都弄好后,就被老太太撵到这儿睡起了。”
草贼忙看看手机:“桐科,11点都过了,你也别急着走啦。”桐纠习惯成自然,一时客气:“不啦,老太太还在家候着呢。”二人就扑嗤一笑:“真是日新月异,世道变啦?桐科,你也学会了公开撒谎?”
“真的!”
桐纠无力的回答,脸孔一阵发热。
听听,多尖锐!多犀利!多无情!是的,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在有意无意的撒谎。用工作,业务或公事等借口推脱,就是暗地撒谎。
用孩子,老婆或亲朋好友等借故逃避。
就是公开撒谎!
无论有意无意暗地或公开,撒谎总是不对的,非但不能给自己带好任何好处,反倒让自己阴暗的内心,原形毕露,被人嘲笑,授人以柄。
这不。
草贼摇头晃脑的。
“你那老太太,一早就约了好几个老太太加老头儿,坐看房车玩儿去啦。”桐纠不信还有这么巧的事儿,老太太在看房车靠马路滑行招呼自己时,居然也同时被三个家伙看到了?
不对嘛!
三人当时,不是肩并肩坐在广场公园的楔圊里吗?
“就算有这事儿吧,”桐纠反问:“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假姑娘笑:“广场公园上的老太太老头儿们,谁不知,哪个不晓?这都得怪你自负清高,孤芳自赏,一向不屑于和我们这些草民小民打交道哦。”
“好吧,其实,我只是客气惯了。”
桐纠只得承认。
还把自己刚才在楼下,被沙沙沙用屁股顶到一边儿的糗事儿讲了,听得两老头嘎嘎嘎直乐。“即然定了,那都得听我的,”桐纠说这话,是他打定了主意,这一顿自己掏腰包请客。
桐纠呢。
基本上就没有吃过烧烤。
估计就那么细细竹签串着的什么什么玩意儿,再怎么着四人吃下来也不过百把块吧。这个月的零花钱,桐纠还剩下了二百多块。
公司发工资(瞧多有劲儿,现在还说发工资)。
在月底18—20号左右。
遇节假日顺延,由经理审签后,财务室统一打到每个人的卡上。卡是内退(也就是半退)时,公司财务室统一发给的。倒霉的是,桐纠偶然发现卡号真的算倒霉,17个阿拉伯数字中,竟然嵌着4个四……
不过快了。
听财务室讲过呢。
这卡是公司的工资卡,明年正退后所有的退休人员,都得由区社保局发统一的养老金和医保的二合一卡。算起来,没几个月后,就可以把这张充满了4(死)的霉卡剪碎,扔进便坑冲掉啦。
听了桐科的话。
草贼和假姑娘都点头。
然后,桐纠问起了刚才和城管,发生那么激烈的冲突,究竟为了什么?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这不是没话找话?还能为了什么?
结果。
让草贼骂上了。
“我呸!呸呸呸!他妹哟,这不准,那不许,这规定,那规矩,就是一句话,公务员自个儿活得好好的,就是不管小民百姓的死活嘛。”
假姑娘呢。
也仗义执言。
“小摊没错!面对这种粗暴执法,如果不是担心我家老太太知道,我也早冲上去了。”“这么说,”桐纠面对草贼:“刚才你也冲上去啦?”
老头儿便张牙舞爪。
还瞪着眼睛。
“那当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不但冲了上去,要不是沙沙沙拦着,我提着明晃晃的大砍刀,早砍翻了二个城管酗。”桐纠笑笑:“可我刚才没看到你呢?”
草贼怔怔。
“刚才?”
“对呀,就是沙沙沙老俩口合着那几人,舞棍提棒的逼着城管酗倒背着双手退出那时。”“哦,那是你没注意,”说得英勇无比,唾沫飞溅的草贼,打起了舌绊:“当时,我,我留在了在最后,维护秩序呢。”
“好嘛,就算是吧。”
桐纠拉长了嗓门儿。
“可我要说,这根本就是你们的不对!”其实,二人心里也早明白,听了桐纠的训斥,不但没愤怒得跳将起来,而且各自耸耸肩膀:“城管本来就令人讨厌嘛,又没摆到街上,关他们屁事儿啊?”“我们老百姓总得活嘛,不对也对。”
桐纠一挥手。
义正词严的。
“行了,我不多说了,说多了,你们得嘲笑我说教啦。我只问一声,沙沙沙的串串香,你们喜欢不?”结果,二老头儿都摇头:“那玩意儿,闻着香,吃着香,吃完臭!”“我最多有时尝尝,好是好吃,可不敢多吃。”
桐纠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
“不卫生,吃完就拉肚子,怎么不臭?”“地沟油呵,在滚烫的的铁锅里千锺百练,不晓得滋生了好多致癌物质?”“这不就对了吗?”桐纠一屁股坐在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站累了。
记忆中。
今天一早就开始走哇走。
然后又是逃哇逃,再加上走哇走,好像还没有坐一坐呢:“如果都用好油好料,搞好卫生,遵章守纪,我想,城管也不会不动不动就来干涉了。”
两老头儿相互看看。
居然发出了莫名其妙的怪笑……
原本以为最多12点过就会坐下去,尝到沙沙沙的串串香,结果,直到下午二点过,沙沙沙才打来了电话。早饿得不行的假姑娘和草贼,就一起跳将起来:“走,桐科,尝尝去。”
桐纠习惯于吃二顿。
本应该比二老头好得多。
可早上出门得早,肚子里虽有二个馒头一碗豆花脑,可缺乏麦片呀枸杞呀红枣呀咖啡呀,还有芝麻呀什么什么的帮衬,又一直在走路,所以,肚子也早就咕嘟咕嘟地叫开了。
前面说过。
人上了年纪,最明显的状态就是饿不得。
青壮年时,一碗面条管一天,也觉得浑身都是劲儿。现在呢,一感到饿,就饿得头昏眼花,眼睛泛绿,那滋味儿,比当年的地下党,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时,还要难以忍受。
当然罗。
只你能忍。
忍受过去了那肠胃因极饿而不断蠕动阶段,除了感到轻微的饿感,轻飘飘的头重脚轻而没有了别的意识,你也就算胜利了,不过,你也就离虚脱无力不远了。
现在的桐纠。
就是这种状态。
听到两老头招呼,坐在中间的桐纠就起身,却呀的一声重新坐下,还差点儿跌倒。可是,自顾不暇的两老头谁也没有伸手扶他,反而几步就窜到了门口夺门而出。
可怜的桐科。
只得自个儿先稳稳身子。
待眼睛不冒金花了,才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扶着墙壁出门,再拉上了带锁的防盗门,准备再扶着墙壁走几步,却听到后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摔手,慢慢向前走去。
这一坚持走下来。
就感到周身好多了,走路也不再轻飘而踏实了。
二个小贩姑娘急切的擦肩而过,留下一句:“快点,这个月就靠这二天抓抓营业额哩。”咚咚咚!一直响了下去。桐纠在心里好一阵羡慕与叹息;年轻真好!青春啊!唉,老啦老罗不服不行!
到得楼下。
沙沙沙老俩口依然忙着。
假姑娘和草贼坐在小桌子上,正等着呢。“沙亮,沙嫂。”“桐科,快坐下,一会儿就好啦。”“桐科哇,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饿坏了吧?”“没事儿没事儿。”
桐纠一面答腔。
一面歪着屁股坐下了。
在他看来,这沙沙沙的烧烤摊,实在是太小太脏和太不卫生了,没办法,先坐下吧,谁叫自己肚子饿得实在难受?一会儿,沙沙沙老俩口就把烤好的菜端了上来,用一只大不绣钢盆装着,花花绿绿,浩浩荡荡。
香!
实在是太香了!
五人一起贪婪地吃了起来,足足五分钟谁也没开腔,只听得一歇呼噜呼噜和嘎……嘎……的吃菜声和喝酒声。然后,沙嫂打破了沉闷:“桐科,难为你了。我听沙亮说,你在家里都是吃西餐的。”
呼—噜噜!
噜!
桐纠顾不上回答,先是狠狠拈了一大夹菜,连同啤酒一同灌下肚子,感到饱些了,这才抹抹嘴唇:“沙嫂,说什么呢?我们几个老朋友在公司时就是这样,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
“我是说,你一直在家都是吃西餐的,”
沙嫂边吃边纠正。
“尽管西餐营养,可我们中餐也不差,怎么样,味道还行吧?”“好吃好吃,”桐纠客套着,啧啧称赞道:“麻辣鲜香,正宗的江南味儿。那年,我到江南的重庆出差,重庆,你们都知道吧?”
几人一齐回答。
“知道,火锅和美女嘛!”
“我是天天到朝天门吃火锅,赏美女,吃得嘴巴都起了泡,打望得眼睛都起了茧,可是可能啊,”桐纠挤眉弄眼地夸张着:“今天我才知道,那重庆我是白去啦。”
“因为,有我们的沙老太串串香!”
沙老太太歌唱般总结道。
“沙老太太串串香我最捧!桐科桐科,你说怎么样?”桐科伸起了大姆指。其实,这会儿的桐纠就想拔腿而逃。倒不是他怕出钱,桐纠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事前自己还再三表示了的。可怜的桐科长,是被这串串香吓怕了。
瞧瞧吧!
瞅瞅吧!
切成长条的土豆,海带和豆干,被沙老太太在佐料罐里一沾,在通红的炭火几烤烤,滋滋滋!嗒!扔在盆里,荡起一股香味:“哎,大家趁热吃哟!”
大手指姆般粗的羊肉条。
猪肉条和发鱿鱼在佐料罐里一沾。
伸向旺旺的炭火上,滋滋滋!啪!扔在盆里,泛起一缕热气:“喂,大家莫客气哟!”话说,这些东西在家里灶上的锅里,都要翻腾煮上了好一阵子,才杀菌煮熟端上桌,就这么烤烤滋滋滋的,就能吃了?
哄人哦!
可瞧瞧大家吃得热火朝天模样。
再睃睃那些边吃边聊天快活无比的食客们,桐纠觉得自己要知趣,要大度,这样在自己肚子里的怀疑,要说出来可是绝对不行的。
真要那样做。
不但扫了大家的兴趣,而且很可能就此失掉这三个患难之交。
老实说,桐科的朋友原本就不多,现在是更少了。如果连这仨个家伙也得罪了,以后受了老伴儿的气,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啦。
“哎呀,好好吃哦!”
一个年轻且惊喜的嗓音儿,忽然响彻云霄。
桐纠正在鬼鬼祟祟的四下瞟着,但见沙老太掏出了手机:“你好,沙老太串串香。”对方声音很大,力道充足,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记着,啤酒五瓶,”沙老太就撞撞沙沙沙:“啤酒五瓶!”
沙沙沙就放下了碗筷。
在围腰包里一抓,纸笔在手。
“啤酒五瓶!”“十串羊肉,十串鱿鱼,十串大肠……”“十串羊肉,十串鱿鱼,十串大肠……”“十串羊肉,十串鱿鱼,十串大肠……”“地址在……”“地址在……”“地址在……”
话音未落。
沙老太,假姑娘和草贼早起坐,奔向炭火后和原料桶忙活起来。
沙沙沙记录完毕,对桐纠说一声:“桐科,你慢慢吃到。”屁股一撅,也加入了忙活着的行列。桐纠怔怔,也想帮忙,却无处下手也下不了手,只好端碗拈筷的独斟独吃。
他忽然觉得。
自己好像亲眼目睹了,一个原始的分工协作的小公司的艰辛诞生。
那天中午。
红枣正站在石阶。
瞅着沉湎于手游中的杏子,不料偶然听到了擦肩而过,二个抬钞小保安的提醒,这让她感到有点小惊奇。偷偷睃睃对方时却吓得周身一抖,说话的小保安正恶狠狠的扭头恨着自己呢。
红枣扭头。
避开了对方眼光。
心里更感到奇怪,恶狠狠的恨着我干吗?我又没得罪你哦。思忖间,二保安抬着钞票箱进了储蓄所,奇怪的是那从没在营业时间内关上的自动玻璃门,却突然徐徐关上了。
红枣眨巴着眼睛望着。
忽然感到不对。
怎么回事,好像隐隐约约听到玻璃门后有响声?红枣犹豫不决的向上走了二步,又站下,或许人家银行正在正常工作,你个小姑娘鬼鬼祟祟的凑近看什么?
我还听说过。
运钞车呀银行呀还有什么什么的,严禁偷窥。弄不好,电棒警棍和子弹就对你飞来了。
对了,还记得那桩因行走不慎和运钞车发车挤撞,被挤撞的酗子不服气,捡起一块砖头对着运钞车砸去,结果被运钞员一枪就打死的案子吗?
当时红枣就想。
我可不愿意这样的,本姑娘还没活够呢。
看看手机,红枣估计赵南快到了,就上前去拉杏子:“哎大神,拜托,走了行不?你老人家不饿,我可饿得,”啪!储蓄所紧闭的玻璃门后,传来一声鞭炮响,声音不大,有点像玻璃杯子,不慎掉在了地上的摔碎声。
可红枣却不是容易戏弄的。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噔噔噔的跑上去,凑近一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原来,玻璃门后的卷帘门也落了下来。这卷帘门红枣看到过,那是某天下午她在x行的自动存取款机前取钱时,突然,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响声传来。
红枣下意识。
扭头回看看。
在大堂与自动存取款机之间,徐徐降下了一道,由小方洞组成的一张大铝合金网,很快,嚓!铝合金网牢牢插在地上的不绣钢槽里,严严地把二面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