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桐纠就挥挥手:“关了关了,明明就两个老头儿嘛,咋成了两只蝴蝶?”
前司机挺身坐起。
对前男文员喝道。
“听到没有?桐科下了命令,关了!”假姑娘就极不情愿意的嗒关了手机,一面咕嘟道:“我最喜欢听两只蝴蝶了,想当年,那时我才45,酗子正年轻英俊潇洒,没想到就碰到了下岗潮。唉,我的两只蝴蝶呀。”
可他没想到。
自己这么一咕嘟,草贼居然也颇具伤感。
还揉搓揉搓自己眼睛:“那时我也才45,背着老婆搭上了一个小姑娘,眼看就要成其好事儿,下岗潮把我卷走啦,把那个漂亮小姑娘也卷跑啦。去年我在广场公园意外碰到了她,啊哟,成老太婆啦,吓得我拔腿就跑。”
桐纠笑。
“草贼,你跑什么?人家小姑娘成了老太婆,你不也成了老头儿,不是正般配吗?”
假姑娘也笑:“他敢?他那公务员老婆可厉害了,拎着他衣领把他赶出去还算轻的,弄不好,草贼脸上得添几道伤疤。”“你呢,我看你比我还差不多。”
草贼不服气。
反唇相讥。
“前天晚上,谁被公务员老婆撵到厨房坐了一晚上啊?”桐纠跺跺脚:“大哥不说二哥,都差不多。”撸撸自己衣袖:“早上,你仨跑得挺快的啊?”
“你没跑?”
二人相望望。
假姑娘纳闷道:“我是说,怎么没看到桐科,原来你,”“跑了,可没跑掉,”桐纠平静的说:“被那二个巡查大妈,给活活逮住啦。”
哗!
二人笑得弯了腰。
然后,二人各掏出20元钱,一起递了过来:“对不起桐科,替人受过,委屈你啦。”桐科惊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被罚了款,而且是掏了40元?”
假姑娘不以为然。
“一直都是这个价,敢涨价,告她们。”
桐纠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也被罚过款呀?”草贼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说来呢,这次被罚款也怪你桐科。见势不对,马上撤退,金玉良言呀!”
假姑娘呢。
也毫不客气。
“桐科,要说儒雅文明礼貌,你绝对比我们强上百倍。可要谈到随机应变,你绝对是小学生。这社会可不是你那科长室哦。”
夺过草贼手中的20元。
连同自己手里的20块,一起往桐科手里塞。
桐纠大窘,往后退退,深为自己一路来时的小心眼儿而羞愧。假姑娘以为他客气推辞,就抢上一步硬揣进他手心:“拿着拿着,都是宅老爷儿们,用一个少一个,找老太太呢,老太太管着全家也难。”
桐纠就把钱直接揣进了自己腰包。
再看看楼下。
“即是好朋友,怎么不去帮忙,反倒跑到人家租赁房里睡起听歌?”草贼叫屈:“就那么个屁大点的地方,他老俩口自己都会不转,再加上我俩,食客坐哪里?不是添乱吗?”
假姑娘也解释。
“不是没有,而是一到就帮忙,大致帮老太太的所要有主菜都弄好后,就被老太太撵到这儿睡起了。”
草贼忙看看手机:“桐科,11点都过了,你也别急着走啦。”桐纠习惯成自然,一时客气:“不啦,老太太还在家候着呢。”二人就扑嗤一笑:“真是日新月异,世道变啦?桐科,你也学会了公开撒谎?”
“真的!”
桐纠无力的回答,脸孔一阵发热。
听听,多尖锐!多犀利!多无情!是的,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在有意无意的撒谎。用工作,业务或公事等借口推脱,就是暗地撒谎。
用孩子,老婆或亲朋好友等借故逃避。
就是公开撒谎!
无论有意无意暗地或公开,撒谎总是不对的,非但不能给自己带好任何好处,反倒让自己阴暗的内心,原形毕露,被人嘲笑,授人以柄。
这不。
草贼摇头晃脑的。
“你那老太太,一早就约了好几个老太太加老头儿,坐看房车玩儿去啦。”桐纠不信还有这么巧的事儿,老太太在看房车靠马路滑行招呼自己时,居然也同时被三个家伙看到了?
不对嘛!
三人当时,不是肩并肩坐在广场公园的楔圊里吗?
“就算有这事儿吧,”桐纠反问:“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假姑娘笑:“广场公园上的老太太老头儿们,谁不知,哪个不晓?这都得怪你自负清高,孤芳自赏,一向不屑于和我们这些草民小民打交道哦。”
“好吧,其实,我只是客气惯了。”
桐纠只得承认。
还把自己刚才在楼下,被沙沙沙用屁股顶到一边儿的糗事儿讲了,听得两老头嘎嘎嘎直乐。“即然定了,那都得听我的,”桐纠说这话,是他打定了主意,这一顿自己掏腰包请客。
桐纠呢。
基本上就没有吃过烧烤。
估计就那么细细竹签串着的什么什么玩意儿,再怎么着四人吃下来也不过百把块吧。这个月的零花钱,桐纠还剩下了二百多块。
公司发工资(瞧多有劲儿,现在还说发工资)。
在月底18—20号左右。
遇节假日顺延,由经理审签后,财务室统一打到每个人的卡上。卡是内退(也就是半退)时,公司财务室统一发给的。倒霉的是,桐纠偶然发现卡号真的算倒霉,17个阿拉伯数字中,竟然嵌着4个四……
不过快了。
听财务室讲过呢。
这卡是公司的工资卡,明年正退后所有的退休人员,都得由区社保局发统一的养老金和医保的二合一卡。算起来,没几个月后,就可以把这张充满了4(死)的霉卡剪碎,扔进便坑冲掉啦。
听了桐科的话。
草贼和假姑娘都点头。
然后,桐纠问起了刚才和城管,发生那么激烈的冲突,究竟为了什么?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这不是没话找话?还能为了什么?
结果。
让草贼骂上了。
“我呸!呸呸呸!他妹哟,这不准,那不许,这规定,那规矩,就是一句话,公务员自个儿活得好好的,就是不管小民百姓的死活嘛。”
假姑娘呢。
也仗义执言。
“小摊没错!面对这种粗暴执法,如果不是担心我家老太太知道,我也早冲上去了。”“这么说,”桐纠面对草贼:“刚才你也冲上去啦?”
老头儿便张牙舞爪。
还瞪着眼睛。
“那当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不但冲了上去,要不是沙沙沙拦着,我提着明晃晃的大砍刀,早砍翻了二个城管酗。”桐纠笑笑:“可我刚才没看到你呢?”
草贼怔怔。
“刚才?”
“对呀,就是沙沙沙老俩口合着那几人,舞棍提棒的逼着城管酗倒背着双手退出那时。”“哦,那是你没注意,”说得英勇无比,唾沫飞溅的草贼,打起了舌绊:“当时,我,我留在了在最后,维护秩序呢。”
“好嘛,就算是吧。”
桐纠拉长了嗓门儿。
“可我要说,这根本就是你们的不对!”其实,二人心里也早明白,听了桐纠的训斥,不但没愤怒得跳将起来,而且各自耸耸肩膀:“城管本来就令人讨厌嘛,又没摆到街上,关他们屁事儿啊?”“我们老百姓总得活嘛,不对也对。”
桐纠一挥手。
义正词严的。
“行了,我不多说了,说多了,你们得嘲笑我说教啦。我只问一声,沙沙沙的串串香,你们喜欢不?”结果,二老头儿都摇头:“那玩意儿,闻着香,吃着香,吃完臭!”“我最多有时尝尝,好是好吃,可不敢多吃。”
桐纠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
“不卫生,吃完就拉肚子,怎么不臭?”“地沟油呵,在滚烫的的铁锅里千锺百练,不晓得滋生了好多致癌物质?”“这不就对了吗?”桐纠一屁股坐在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站累了。
记忆中。
今天一早就开始走哇走。
然后又是逃哇逃,再加上走哇走,好像还没有坐一坐呢:“如果都用好油好料,搞好卫生,遵章守纪,我想,城管也不会不动不动就来干涉了。”
两老头儿相互看看。
居然发出了莫名其妙的怪笑……
原本以为最多12点过就会坐下去,尝到沙沙沙的串串香,结果,直到下午二点过,沙沙沙才打来了电话。早饿得不行的假姑娘和草贼,就一起跳将起来:“走,桐科,尝尝去。”
桐纠习惯于吃二顿。
本应该比二老头好得多。
可早上出门得早,肚子里虽有二个馒头一碗豆花脑,可缺乏麦片呀枸杞呀红枣呀咖啡呀,还有芝麻呀什么什么的帮衬,又一直在走路,所以,肚子也早就咕嘟咕嘟地叫开了。
前面说过。
人上了年纪,最明显的状态就是饿不得。
青壮年时,一碗面条管一天,也觉得浑身都是劲儿。现在呢,一感到饿,就饿得头昏眼花,眼睛泛绿,那滋味儿,比当年的地下党,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时,还要难以忍受。
当然罗。
只你能忍。
忍受过去了那肠胃因极饿而不断蠕动阶段,除了感到轻微的饿感,轻飘飘的头重脚轻而没有了别的意识,你也就算胜利了,不过,你也就离虚脱无力不远了。
现在的桐纠。
就是这种状态。
听到两老头招呼,坐在中间的桐纠就起身,却呀的一声重新坐下,还差点儿跌倒。可是,自顾不暇的两老头谁也没有伸手扶他,反而几步就窜到了门口夺门而出。
可怜的桐科。
只得自个儿先稳稳身子。
待眼睛不冒金花了,才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扶着墙壁出门,再拉上了带锁的防盗门,准备再扶着墙壁走几步,却听到后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摔手,慢慢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