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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头一起。
缓缓摇头又摇头。
那么,桐纠究竟是给沙老太串串香,搞了个什么策划呢?原来,昨天他看到沙老太串串摊的生意的确好,这么好的生意,居然还忙着去送餐。自然更显人手不够。
可生意上门你不做。
别人就会紧紧跟上,显然划不着的。
由此,桐纠想到了现在的外卖公司,他也是偶然发现了其中奥秘的。一天,他上街散步饿了,看看中饭时间也快到了,就在一家米线小店坐了下来。
这家小店的确小。
大约三张桌,小工加老板娘共三人(厨房师傅不算)。
店虽小,顾客却多,三张桌坐得满满的。三人穿梭其中,虽忙忙碌碌,却也井井有条。桐纠要的米线很快端了上来,桐纠对此本并没多大的了解,只是当老板娘笑眯眯的套着亲乎:“大爷,味道怎么样?”时,他应酬道:“还行,味道鲜美,不咸不淡。”
这本是客气敷衍的话。
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引得老板娘眉开眼笑:“大爷,你一看就是老吃客了,告诉你吧,这正是本店米线的特色。因此,连饿了没都用我的米线外卖呢。”
桐纠知道。
饿了没是全国与饱了么,美团和滴滴外卖齐名的大型连锁外卖公司。
可这么一个业界赫赫有名的大公司,竟会采用这家名不经传小店的米线?桐纠有点不信。事也凑巧,老板娘正要解释时,她围腰兜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听听,一嗓子吼进了厨房:“饿了没外卖,牛杂米线三盒,马上要。”
对此。
桐纠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正当他边半信半疑时,叮当!一声响亮的铃铛声在店外响起。桐纠刚抬头,一个头戴蓝色盔帽,身穿蓝色工作服的酗子,大踏步走了进来。
桐纠扭头。
看到酗儿的工作服后背上,呈半圆圈的“饿了没餐饮外卖”白色大字。
再看看店门外,一辆半成新的电动车,停放在门侧,车后面的承重架上,是一个时下在全国各大中小城市里,都能看见的四方型帆布送餐盒,盒子上也标着醒目的“饿了没餐饮外卖”。
片刻。
酗儿拎着打包的三盒米线快步出来。
他往自己电动车的送餐盒里一放,对老板娘挥挥手,一拨铃铛,沙沙沙的驶去了……自此,桐纠算是彻底弄明白了,那些鼎鼎大名的外卖公司,为什么连住在32层高楼的手机懒虫们,下单的一盒仅值12块钱的米线也要送?
可是。
桐纠虽然明白了,三老头儿却仍不甚清楚。
沙沙沙问:“人家好歹有个防雨的小门面,就我们那摊摊?”假姑娘摇吮吸着嘴唇皮儿:“理倒是这个理儿,可是,如果人家来看了我们现状,弄个没趣儿,多伤自尊哟。”草贼则直来直去:“我看不行!桐科虽是好心,人家饿了没恐怕嗤之以鼻哩。”
三老头儿这么一自贱。
桐纠原先满满的自信,也有点动摇。
毕竟,自己从没搞过餐饮,对个中的奥秘和要求并不知情。想想饿了没那么大个外卖品牌大公司,会和这么个肮脏小巷里的串串者挂上勾?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四个老头儿一时都没说话。
气氛有点不妙。
假姑娘的手机响了,摸出看看,屁股下像安了弹簧,啪地跳了起来:“儿子啊!是我,嗯嗯,”高兴的听着,一面对三老头儿使使眼色,小声的说:“我儿子!”三老头便一齐津津有味的盯着他。
“哦,今晚半夜1点20分到?好好,出了站,就在南边一侧站着等我,不要动也不要和人搭腔,记住了?好好,就这样吧。”
关了手机。
假姑娘皮笑肉不笑。
“这下好啦,小俩口都回来啦,这下精彩啦。”三老头则充满同情的看着他。桐纠说:“即来之,则安之,先稳几天吧,切莫头脑不要发热,盲目投资。”“儿子说,要开个彩票站的。”假姑娘声音干巴巴的,也不知是说给谁听:“读了17年的书,费了爸妈大半辈子心血,现在倒和那些老太太老头儿们争饭吃了?桐科,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桐科上前。
沉重地拍拍老朋友肩膀。
“我无法回答你,我那皇城根儿下的儿子媳妇,也蠢蠢欲动呢。兄弟,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想,回来也好,老俩口有个意外,现在也有儿子媳妇照料了。”
蓦然。
一个沙嘶的声音在唱。
你的媚让我醉//你的美让我飞/我是贼我是贼/我是你爱情的滋味/这首根据歌手龙飞凤《你是谁》改编的《我是贼》,是草贼的最为喜欢自设的手机铃声。
听到这独特的嘶唱。
三老头又充满同情地把草贼看到。
但见刚才若无其事,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草贼,额头冒汗,脸色苍白,怯怯儿地把自己腰间的猪腰子手机包盯到起,就是举不起手。
沙沙沙就顺手一掏。
取出了一只样式新颖的老人手机。
老人手机最大的特点,就是照顾到老年人老眼昏花和耳背耳聋,因此,手机设计得屏幕特大,键盘特大和声音特大。六月灼热的阳光下,老人手机在响彻云霄:你的媚让我醉//你的美让我飞/我是贼我是贼/我是你爱情的滋味/
别说,还真是货真价实。
这手机声音,大得几乎抵得上一个小音箱。
一时,老太太老头儿的眼光,都往这边扫。沙沙沙先眯缝着眼把手机音量按小,然后递给草贼:“好像是你儿子打来的?”本来就有些惊慌的草贼,听了更惊慌,那嘴唇竟然哆嗦起来。桐纠瞪一眼沙沙沙,接过手机,重新递给草贼,示意他勇敢地接听,不要倒下了。
在大家的鼓励下。
草贼终于把自己的老人手机,颤巍巍的按到了自己耳朵上。
“儿子呀!嗯,哦,哦,这样啊?”脸上忽然阳光灿烂,胸铺也高高挺了起来,声音也流畅高亢了:“好好,你考虑得周到,老爸支持你,好好,代向你媳妇问好,回头我和你妈商量商量,就把钱给你寄来,好,再见!”
诤!
关好手机,还在上面亲亲。
然后抬起头,骄傲地看着目瞪口呆的三老头儿:“我儿子不回来了,今上午己临时转车去了上海,说再在大上海混混,实在混不下去了再说。”
一直盼望着的假姑娘。
气得啐他一口。
“你个草贼,怎么可以这样?一定是你不让儿子回来的,我知道,你个老家伙就没安好心。”草贼马上小心起来,陪笑道:“假姑娘,我们可是自小在一起长大的衩衩裤朋友哦,我还巴心不得儿子媳妇回来,我老俩口也好有个依靠呢。真的。”
桐纠看不下去了。
冲他道怒形于色。
“去去去,连假话也说不好,真是白活了。幸亏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换了别人,非和你拚命不可。”扭头安慰着假姑娘:“莫难过,孩子回来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呢,别担心,还有我们三哥俩呢,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沙沙沙和草贼急忙点头。
“对,莫怕,还有我们呢。”
桐纠眨眨眼:“对了,今晚一点半在哪里接你儿子,坐的是动车,火车还是飞机啊?”“城南站,好像是,”假姑娘又摸出手机瞅瞅:“对,城南站。”
“那是动车。”
桐纠老练的点头。
“只有动车和飞机,才可能晚至深夜一点半,火车深夜一般不停小城站的。”
沙沙沙问:“那你,怎么去接呀?”假姑娘叹口气:“还能怎么,打的呗。”草贼拍着马屁:“对,深夜打的最保险。”假姑娘又看看沙沙沙:“唉,沙亮沙亮,搞了这多年,连破车也没得一辆。”
沙沙沙脸色通红,搭拉着脑袋。
桐纠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假姑娘,今晚我给你找车,几时要?”假姑娘惊喜道;“那谢谢啦,到底是桐科哟!城南好像有点远,我在小巷口11点左右等你的车到,行吗?”
桐纠点点头。
接着,心里有点发虚。
桐纠不是没想到,直接找徒弟副长开口中,或许还行。可是,才找人家开了进货价,这下又找上门去?桐纠是个好面子而知趣的人,也不愿意拿话给人家背后说。
虽然是徒弟。
可这多年来,除了表面上的名份,师徒二人实际上基本没有往来。
这年头,什么都在变,徒弟变没变?桐纠心里没有底。他突然高兴地笑起来,啊哈,不是还有红枣介绍的那个杏爸么?正在这时,一个尖酸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我缺钙,我缺爱,我很坏,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于是乎。
三老头又充满同情地看着沙沙沙。
正难过着的沙沙沙,倒没有草贼那般心慌失措,而是脸上的通红变成了苍白,衬托着他发青的嘴唇,格外引人醒目。在六双眼睛的注视下,沙亮镇定的掏出了手机:“喂,哦,是我,”身子一松,眼睛愉快地对三老头儿扫扫,提高了嗓门儿:“怎么了?”
老人手机里传出了沙老太太,略带嘶哑的嗓音。
“差不多了哩,接了三个外送,你仨下来得了。”
“好!”沙沙沙嗒地关了手机,一扬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