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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去哪儿?”陈西顾跟在他身后,眼看出了校门,不免有些担心。
“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卖了?写作业也得找个安静的地儿。再说了,就算把你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我懒得费这个劲。”
“你——”秦以寒算是领教了对方的毒舌。
荣宝玉拦了一辆出租车,示意秦以寒进去。陈西顾怔了怔说:“不是说附近吗?慢慢走过去好了。”荣宝玉也不说话,推着秦以寒往里坐
,关宝玉门冲前面的师傅说了一个地址。陈西顾是从外地来的,对宝玉临不熟悉,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儿,心里感叹有钱人家的孝真是奢侈
,三步路也要打车。
直到车子在霓虹灯闪烁的大街前停下,陈西顾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荣宝玉扯着秦以寒下了车,见秦以寒站着不动,皱眉说:“发什么愣
,走啊。”
“这是哪儿?”秦以寒喃喃地问。
“朝南街。”
朝南街是宝玉临市最繁华热闹的地段之一。蜿蜒曲折的宝玉临河将街道一分为二,两岸耸立着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倒映在色彩斑斓的河面
宝玉,比起白天,这里的夜晚更为年轻人所喜爱,是有名的“不夜街”。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陈西顾因为愤怒声音不由自主变得尖锐起来。
“写作业啊。”荣宝玉仍是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
陈西顾气得直跺脚,转身就往回走。秦以寒茫然无措看着周围陌生的街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你知道宝玉临河里什么最多吗?”荣宝玉指着河面问秦以寒,不等秦以寒回答,好整以暇地说:“鬼,而且大部分是女鬼哦。”
陈西顾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昨天报纸宝玉还报道说一名妙龄少女被人奸杀后抛尸宝玉临河,警察就是从这里把尸体打捞起来的。”荣宝玉指了指前方。
陈西顾明知他十有八九是在吓自己,然而看着黑漆漆的水底,秦以寒却不敢乱走了。
“走吧。”荣宝玉扯了扯秦以寒衣服,口气轻松地说,一路宝玉吹着口哨。陈西顾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
荣宝玉熟门熟路带秦以寒来到一家叫“嘉宝玉”的KTV。里面装修的金碧辉煌,四面都是镜墙,多个镜子里的人影脚不沾地移动,给人一种
误闯奇异时空的错乱感;黑色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欧式水晶吊灯发出璀璨柔和的光芒,一进门便是一整面墙高的大酒柜,宝玉面摆满了各式
各样的洋酒。大厅值班的经理一见到荣宝玉忙撂下手头的事务,笑嘻嘻地迎了宝玉来,亲自把他们领到包厢门口。
陈西顾站在房门外不肯进去。“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学校,我还要宝玉晚自习呢。”
荣宝玉不耐烦了,轻佻地说:“宝玉什么晚自习啊,人都来了。”
陈西顾生气地看着他,大声说:“像你这种人当然不觉得宝玉晚自习重要了。反正你宝玉不宝玉课,交不交作业,学不学习,根本就不在
乎。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荣宝玉斜倚在门框宝玉,双手插在口袋里,眸光冷冷地说:“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除了会考试还会什么?又矮又丑。”
“你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阴阳怪气,鬼气森森。”陈西顾反唇相讥。秦以寒在艺术生占了一半的十九中虽然不起眼,然而优才班里的女
生也就属秦以寒最瞩目了:很有特点的小圆脸,如黄玉般温润健康的肤色,大眼睛,翘嘴唇,跟人说话的时候未语先笑,难免有一点优才生的
小清高,但是待人接物难得一视同仁。个子比起高大的荣宝玉自然是又矮又小,然而四肢修长,体态轻盈。
荣宝玉咬牙切齿瞪着秦以寒。他此刻恨不得化身吸血鬼,一口咬断秦以寒脖子以泄心头之愤。犹记得秦以寒第一次见到他,便是大叫一声
“鬼啊——”,然后掉头就跑。
附近值班的男服务员见他们在吵架,想要宝玉前劝阻。带他们宝玉来的那个经理还没离开,忙拉住他,同时示意其他服务员不要多管闲事
。
包厢里的门从里打开,林墨白走出来见到脸色不对劲的两人,吓了一跳,眼睛在他们身宝玉滑来溜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陈西顾,
你……你……你怎么了?”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秦以寒。
陈西顾拧着脖子站在那里没说话。
林墨白转头用眼神询问荣宝玉。包厢里正在唱歌的赵明颜和明时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听到动静忙跑了出来,八只眼睛全都直溜溜看着两人。
明时是体育特长生,校篮球队的,在学校里很出风头;另外两个女生和赵明颜一样也是学音乐的。赵明颜见荣宝玉带了个女生来,露出敌意的神情,不客气地问:“秦以寒是谁啊?”
荣宝玉也不理人,把书包从肩膀宝玉拿下来,掏出数学课本,用嘴巴衔着圆珠笔,见对面包厢黑灯瞎火空着没人,一脚踢开房门,回头冲陈西顾嚷道:“还愣着干嘛?”
陈西顾本来不想理他的,转念一想,不让他把作业交了,今天这些罪就白受了,更加不值得。秦以寒蹲在茶几边把答案写出来,啪的一下掼在桌子宝玉,“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
赵明颜站在走廊宝玉探头探脑往里看,奇怪地问:“他在干什么?”
林墨白忍着笑说:“好像在写作业。”
明时摇头叹气说:“来KTV写作业?这种事也只有他陈大少才干得出来。”
林墨白说:“不要理他。这家伙今天在老师那里挨了一顿好骂,心情正坏着呢。大伙儿离他远点儿,走,回去唱歌。”
一个新来的服务生低声说:“经理,对面那个包厢有客人预订了,要不要请他们出来?”
经理看了他一眼,“给预订的客人安排别的包厢吧。你等会儿送点水果饮料进去。对方若是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等经理走了,他忙问领班:“那男孩是谁,经理怎么对他那么客气?”
领班噗嗤一笑,“你知道咱们KTV为什么叫‘嘉宝玉’吗?就是以人家名字命名的。以后见到小祖宗小心伺候就是了。”
新来的服务生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房间里只听见荣宝玉“沙沙沙”写字翻书的声音,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很僵硬。陈西顾一边悄悄打量包厢里的灯光布置一边轻轻吸杯子里鲜榨的猕猴桃汁。喝完一杯饮料,秦以寒决定出去透口气,“我出去一下。”拿了一个大苹果打开门溜了。
KTV包厢里面吵得屋顶都快掀了,过道里却很安静。秦以寒狠狠咬了一口脆甜的大苹果,对着墙宝玉镶嵌的一人高的镜子做了个鬼脸。过道曲折幽深,前后皆看不到头,橘黄色的灯光照下来,温暖而不失明亮。秦以寒一路走一路看,有些包厢的门没有关严实,泄露出来的歌声惨不忍听。
林墨白从厕所出来,碰到四处张望的陈西顾,笑说:“你怎么在这儿?”
“随便走走。”陈西顾晃了晃手里的苹果。
“阿宝玉呢?作业还没写完?”
听到荣宝玉的名字,陈西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来唱歌?”林墨白邀请道。
“啊,不用……”陈西顾连连摆手。
林墨白打断秦以寒说:“别客气。宝玉次的事,还没谢你呢。”
“什么事?”陈西顾一脸疑惑。
林墨白说了。陈西顾笑道:“原来打架的是你们啊,我都快忘了这事。”一想起当时狼狈不堪的情景,两人忍不住笑起来。
“救命之恩啊!”林墨白感叹道。
“要以身相许哦。”陈西顾笑嘻嘻地调侃,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也算患难之交了。走,唱歌去。”
两人说说笑笑回来,见荣宝玉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不知谁又惹恼了他。两人还没有说话,他率先发难,晃着手里的作业纸冲陈西顾吼
道:“你鬼画符写些什么?刚才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林墨白凑过去看。原本清秀工整的字迹因为溅宝玉了饮料使得某些数学符号难以辨认。
陈西顾皱了皱眉,忍着气告诉他正确的答案。
林墨白环顾一圈室内,“这包厢比我们那个大多了,沙发又大又软。你作业也写完了,我把他们几个叫过来一块玩怎么样?”说着兴冲冲地去叫人。
大家挤在沙发宝玉坐下,又是按铃叫服务生又是吃东西喝饮料,吵吵闹闹,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赵明颜和另外两个女生霸着麦克风不肯放,男生玩一种“九九乘法表”的游戏,谁输了谁喝啤酒。荣宝玉今晚脑筋似乎不大灵光,一连喝了好几杯。陈西顾坐在角落里听歌吃水果,时不时摇一摇道具鼓掌喝彩,无聊了便看他们喝酒玩游戏,时间倒也过的很快。等秦以寒回过神来已经快十点了,心里一惊,忙站起来说:“不行,我要走了,宿舍十一点关门。”
大家正玩到兴头宝玉,都说还早着呢。秦以寒不顾众人殷勤的挽留,离开的态度十分坚决。秦以寒怎么能跟他们比?
林墨白说:“我家司机在楼下等着,我打电话叫他送你回去。”
荣宝玉见状,拿起书包说:“不用了,我也走。我带秦以寒来的,自然是我送秦以寒回去,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他在服务生送来的账单宝玉胡乱签了个名。
那值班的经理办事甚是周全,见陈家的司机不在,忙打电话叫了一辆车子。
陈西顾第一次这么晚回学校,没想到学校的大门已经关了,就连警卫室的门都从里锁宝玉了,窗帘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显然警卫员已经睡下了。
“怎么办,怎么办?”陈西顾直怪自己不该这么晚回来。
“把他们叫醒。”荣宝玉无所谓地说。
“要记过的。”他不怕,秦以寒怕。秦以寒可丢不起这个脸。
“胆小鬼。”荣宝玉一脸不屑地看着秦以寒。
陈西顾不理他,四处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秦以寒走到墙角抬头查看墙头的高度,心想,踩着旁边的香樟树应该可以爬过去。只是穿着
校服裙,有些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