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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戏,那么,冉浅浅的这部人生大剧,被别人左右的时候太多。
她发誓,从今往后谁也别想对自己指手画脚!她要做自己的主人!
冉平展那个缩头乌龟就永远待在国外好了,最好永远别回来!
柳明荫跟她商量要把“五棵树”庄园给卖出去,回笼资金,遏制股市的进一步下滑。
可这么多年,她除了给他生了一个衅豆,给他们柳家带来的都是无尽的伤害。更何况,远水解不了近渴,她万万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现在的冉氏灯具除了她自己,谁也没有办法!她能想到的就是尽快从志道会计事务所出来,去冉氏灯具就职。
她去找韩志道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大开着,茶几上摆放着古铜色的茶具,缭缭的水雾从茶具上升起。
他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双臂伸开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
她一愣,随机明白过来:“你在等我?”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比我预计的晚了整整二十分钟,我以为,你一上班就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他坐直身体,接着道:“你倒是有口福,茶泡得刚刚好,来吧,相请不如偶遇,尝尝我新泡得的黄芽。”
她慢慢走过去,有些狐疑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押了一口,“茶是好茶,可是,我怎么觉得这是鸿门宴?”
他大笑几声,一丝不乱的头发耷拉了一点到额头,几道明显的鱼尾纹因为他的大笑,更是生动地像菊花的花瓣一样抖动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并没有主动约你!”收敛笑容,他一双淬了风霜的锐眼仿佛她是一个透明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眼光像一道闪电一样劈开了她混沌黑暗的思绪,她不可思议地回看着他,“原来是你!”
他一愣,迅即‘呵呵’笑了几声,又舒展地往沙发后靠了过去,意犹未尽地说道:“还不算太笨!”
她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把小茶杯‘咔’地一声放在茶几上,语气冷淡地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冉氏灯具现在是案板上的肥肉,我不下手,自然有其他人下手,你又何必管下手的人是谁?”
他叠起二郎腿,像是偶遇路人,随意地讨论着今天的天气怎么样一样。
她气闷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憋得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要不是你,冉氏灯具的股价也不会跌得这么厉害!你到底想怎样?”
“要不我们谈笔生意怎么样?”他又坐直了身子,身体前倾,即使中间隔着一座茶几的距离,她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怎么谈?”她迎上他狼一样的眼光,毫不退缩。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她想,这人肯定有定期保养自己牙齿的习惯,真是个自恋狂!
“你知道,在滨州城,我是有名的黄金单身,如果你愿意做我女朋友,我买冉氏灯具,也仅仅是把钱从左口袋转移到右口袋而已!”
离得太近,她看见他嘴唇颤抖了一下,都说微表情是一个人心灵最真实的反馈,难道他?
“我….”她刚要张口。
“没想到堂堂韩总有挖人墙角的习惯?”门口响起一阵讥讽的声音。
屋里的两个人俱是一惊,一回头,看见柳明荫和付俊磊齐刷刷地站在门口。
冉浅浅看见柳明荫的脸色仿佛结着千年寒冰,而身后的付俊磊则是微张嘴,一副被自家老板雷到的表情。
韩志道耸了耸肩,一点被抓包的尴尬没有,反而客气地起身道:“哎哟,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边说还边跟柳明荫握起了手。
冉浅浅听二人貌合神离地客气了一会,才听出来,原来韩志道曾经是柳俞志高中的学生。
这次的审计也是柳俞志的关系,二人才搭上线。
柳明荫不管韩志道是江湖老手装糊涂还是故意为之,他几步走了过来,宣布主权似地揽住冉浅浅的肩头,有些责备地问道:“越来越有本事了,敢跟韩总谈条件,嗯?”
冉浅浅知道柳明荫是当众给自己搭台阶,她自然乐得顺势而下,笑眯眯地说道:“我是在跟韩总谈解约的事情,毕竟人无分身之术,冉氏灯具和事务所我只能顾一头,对吧?韩总!”
韩志道心头一紧,微微皱了皱眉头,面前这两个人真是小瞧了!
常年跟在韩志道身边的付俊磊自然理解了他的意思,立马上前一步打岔道:“柳少爷第一次来,韩总,你看,晚上我们要不要安排一下?”
韩志道自然是点了点头。
“不了,谢谢!我今天主要是来接浅浅下班,下次吧!对了,韩总,我爸上次还提到了你,说你是他高中从教生涯中碰到的最优秀的学生!”
柳俞志去滨州大学之前,曾经在中学带过一段时间的语文课。抬出柳俞志,韩志道只得客气地回道:“柳教授一直这么客气,麻烦帮我带个问候,我这是刚回滨州不久,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柳明荫向他和付俊磊点了点头,“那行,那我和浅浅先走了!”
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韩志道一口气憋在心口,这是他从北京回滨州城后,遇到的第一件让他憋屈的事情。
“早跟你讲,你没机会吧!”付俊磊不怕死地添油加醋道,“他们这么多年不在一起,并不表示他们感情不好!”
韩志道冷笑一声,“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诺!”他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叠资料,“东北的业务最近下滑的厉害,我看你去最合适!”
“什么?”付俊磊不可思议的叫道,“我看你明明就是公报私仇!”
“六个月内,如果东北的业务排名不进入集团前十的话,你就不要回来!”
“你疯了!六个月前十?”
“前五!”韩志道冷淡地继续道。
“好好好!”
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
“栽在冉浅浅的手里,算你活该!”付俊磊像是出了一口恶气,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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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浅浅和柳明荫从志道会计事务所出来,两人坐到车里。
自从车祸后,柳明荫基本上不开车。
坐在副驾驶上,他冷着脸,仿佛能把人给冻死。
她系好安全带,转过身,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哄道:“好了,乖,别生气了!今天至少让我们知道是谁在落井下石+志道那个小人_!”
“你还敢讲?如果今天不是我敲出现,你是不是要跟他谈条件了?”
“跟他谈个屁的条件,我主要是想跟事务所解约,好一心一意回冉氏灯具!对了,讲到冉氏灯具,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我准备推出来几组灯具的软文,开几场以家为主题的灯具展,现在股市下滑的厉害,各个卖场的业务波动很大,再不想办法真的没救了!”
柳明荫叹了一口气,回握住她的手,“浅宝,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冉氏撤诉后,‘五棵树’庄园就可以正常生活了,除了副楼生活区,我准备把‘五棵树’庄园开放出来,供人游览,灯具全部换成冉氏灯具,这样也能帮你打打广告!”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是…可是柳爷爷柳奶奶同意吗?”
“傻瓜!”柳明荫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既然是一家人,有困难自然大家一起上,另外,现在该改口叫爷爷奶奶了吧?”
冉浅浅一愣,随即笑骂道:“你想得倒美,我才不上你的当!”
接下来的日子,冉浅浅又忙得快飞起来,好在灯展配合着媒体软文的推广效果不错,各个卖场的业务都在攀升,股价是市场的探测针,报表一出来,股价终于止跌回升。
后来,冉浅浅又去找过韩志道一次,不知道是因为柳俞志的关系还是怎么了,这一次,他并没有为难自己,可是要求她每年要负责给志道会计事务所拉一笔不少于一百万以上的业务,直到合同终止!
奸商永远是奸商!
冉浅浅除了在心里骂了他一顿,也没有其他办法,更何况,她自己现在也是被不由自主地裹挟在商海!
一百万就一百万吧,她只是觉得当时一口气签下十年的契约,简直就是猪头的行为!
一段兵荒马乱之后,冉浅浅和柳明荫又去了医院。
人是运动性的生物,长时间的卧床让夏晚青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看见他们,她只能高兴地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问冉浅浅,“浅浅,给你的大纲你看了吗?开始动笔写了吗?”
这段时间的乌烟瘴气,冉浅浅早就把答应她的事情扔到了爪哇国,可看见她期盼的眼神,她只得撒谎道:“已经写了一点了,没什么思绪,进展的慢,刚刚才写了几章!”
夏晚青明显情绪高涨起来,说话仿佛也有了更多的力气,“没关系,只要能动笔就是进步,浅浅,我期待着能尽快读到你的作时代,这样中规中矩的书信甚至少见。
助理送来时,还好奇地看了看。
信件居然是刘田山的!
看见字体,冉浅浅有一瞬间的发懵,那样一个瘦弱的人,他的字竟然是如此的刚劲有力!
浅浅:
遇见你,是我生命中难得的光芒,可惜,它们终究是昙花一现。曾经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附件是冉氏灯具10%股权协议,我也算是完璧归赵。
在狱中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繁华尘世,过眼云烟。滨州城曾经是我最贪恋的地方,可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像梦一样,如果一切能够从来,我愿此生能够被爱照亮-----刘田山
冉浅浅看着乳黄色的信纸,目光久久没有移动。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在温暖有爱的环境中生长。人生那么长,在我们没有自立能力时,我们可以渴望他人的关注和温暖。可当我们能力独立时,我们又何尝不是他人温暖的源泉?
或许,我们只有自带光芒才能温暖他人和自己吧。
“妈妈….妈妈…..”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衅豆背着他的小背包一跳一跳地冲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柳明荫无奈地说:“他非要来接你!”
冉浅浅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们每周去‘五棵树’庄园的日子。
她站了起来,一把抱住衅豆,不由自主放缓的语气让她平添了别样的温柔:“告诉妈妈,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啊?”
“我今天得了五颗星!可是我们小组的冠军!”
“这么厉害啊!来,让我奖励一下!”说着她给衅豆一个响亮的吻。
“真老套!一点新意都没有!”小家伙噘着嘴表示抗议。
“走了!否则,你干妈在楼下该着急了!”柳明荫抱着衅豆的外套,一副好爸爸的模样。
“妈妈,干妈说今天有个跟屁虫总跟着她,她好烦!”小家伙奶声奶气说得一本正经。
冉浅浅疑惑地看向柳明荫,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是黄磊,他今天堵了她一天,非要让她跟他一起去北京!”
刘田山出事后,黄磊虽然没有直接业务上的责任,但集团考虑到不良影响,还是把他调回了北京,这一次,他如论如何要把她一起带走。
冉浅浅拿起外套,“走吧!对了,明荫,明杰今天也回去吧?”
“他说他今天店里忙,不回去了!”柳明荫揽过冉浅浅的肩膀,一手牵着衅豆向外走去。
大厅里有小姑娘们议论道:“我们冉总真幸福,老公那么帅,儿子又可爱!真让人羡慕!”
不远不近的议论传到冉浅浅的耳朵里,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心道,这个世界大概人人都羡慕别人的生活,所谓生活在别处,可事实上,谁的生活没有龇牙咧嘴,咬牙坚持的时候?
我们能做到,或许就是一直热爱生活,用全部的热情浇灌比金子还珍贵的时光,无论贫穷或富有,艰难或通达,一直乐观向前!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