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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了北静王妃的照拂,李红素的生活已经很自在了。在皇宫这个地方,衣食无忧,开心自在,还不必接受各种的勾心斗角。但是李红素不这样觉得,她从未走出去过,她想要的是繁华、是精彩。所以北静王妃替她谋划了。
她去找了太后。
太后起初也觉着北静王妃草莽出身,满心不喜,后来觉得倒也算得上贤良淑德,讨人喜欢,再到后来,看着她和皇帝日渐相似的眉眼,太后自然就心软下来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一起相伴了四五年,何况北静王妃还是即讨人喜欢的性子,自然也就忍不住多疼一些。
这一日北静王妃先是说些闲话,哄得太后高兴了,方才慢慢的引出话来,道:“那日我偶然经过了芳园,见里面竟有个女孩儿,可怜见的”。太后想了半日,也想不起什么来。北静王妃便又道:“后来我也问了,说是王氏的女儿,也是可怜,因她母亲犯的错,她小小年纪,倒要受那样的哭”。
若是不曾犯了忌讳,太后便是最慈悲的人,她道:“我那几年恍惚也听过,说是后头还有个女孩儿,就是她罢”?
北静王妃点头,道:“她母亲给她取名红素,长得同皇叔一般的模样,性子也好”。
太后听她这般说,便也点头道:“这样的好孩子,不该同她那母亲一般的受罪,改日我去同皇帝说,好歹也是皇家的血脉”。
北静王妃听了这话,心中欣喜,正想接着替王氏说说好话,忽而听见外头宫娥回报,说是皇后娘娘来请安,只能接了进来。皇后请了安,看太后神色异样,便问起来,太后道:“我同凌儿说起……”,说到这里忙看了一眼北静王妃,北静王妃忙道:“李红素”。太后便接着说道:“是,李红素,她母亲那时犯了错,连带着这孩子也在冷宫里过了这么些年,可惜了”。
皇后听了便知道太后动了慈悲之心,定然是要接李红素出来,她是不好再拦的了,却又不肯叫北静王妃如意,便道:“母亲犯了错自然不该叫孩子担着,只是这罪人自个儿,却也不能轻易的宽恕了”。
北静王妃听出皇后的意思,知道她是不肯放手,也知道这事儿若是说死了,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便忙道:“我并不知那王氏犯了甚么错,只是如今她已经痴傻,万事不知,也是可怜”。
皇后便冷哼一声,道:“你年岁小,知道甚么?一个人犯了错,不管如何那个错都在那里,焉有因着可怜便能把错一笔勾销的”?
北静王妃被她问的无语,心中也知道,深宫之中,哪有对错?只有输赢罢了。各人仰仗的不过是手腕和靠山,只是这些却不能说出口。
太后在一旁也不好驳了皇后的面子,况且深宫之中,她哪能不知道皇后和王氏那点小过节?虽说心里觉着皇后太过小心眼,却也觉得没必要为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得罪皇后。再看这北静王妃,她也知道她是替那母女两做说客,如今看来,只能两边平衡了。
太后思索已定,便道:“皇帝那时候也说,王氏终身不得出芳园,哀家也不好说甚么,至于红素,可怜见的,明日便叫人接出来,先住在哀家这,再慢慢的给她收拾院子”。
北静王妃知道这莫大的殊荣已经是给了自己面子,便只能替李红素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