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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摔完之后就转身朝帐篷外走去,抱着离开的决心。
南宫澈脸色一沉,他哪儿容得下一个小厮在他面前放肆?顿时就掌力一挥,一股劲风直逼血月背后而去!
因为血月目前是个小厮的身份,南宫澈也只是小惩大诫,并没像个暴君一样要取血月性命,所以这一掌也只用了一成内力而已。
“元帅!”阮暮天大惊失色,虽然知道血月有巫力傍身,但怕她来不及躲避就还是闪身出去,挡在刚刚转身的血月面前,硬接下了南宫澈这一掌!
阮暮天跄踉后退了两步,刚好被血月扶住,但还好这一掌只有南宫澈一成内力,所以阮暮天并没有受伤。
不等血月发怒开口,阮暮天就拱手说道:“元帅息怒,这名小厮是末将一个远房表弟,元帅请看在末将的面子上,不要罚她。”
血月咬着嘴唇,知道阮暮天是不想她和南宫澈发生冲突,特别是她看见叶倾城眼里那一抹得意和讥讽,她便忍了下来。
说什么也不让这个恶毒女人看她笑话!
南宫澈瞥了阮暮天一眼,鹰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冷峻地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便饶了他这一次。不过,本王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伺候,罚他去马厩帮忙喂马吧!”
该死的!血月的怒火又一次升腾起来了,她往前一站,结果却被阮暮天死死地拉住。
“多谢元帅!末将先带表弟出去了!”阮暮天说完之后就慌不择路拉着血月离开了帐篷,生怕血月忍不住爆发出来。
阮暮天拉着血月离开之后,叶倾城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就朝南宫澈盈盈一拜,故意以虚弱的语气说道:“王爷,倾城虽然有伤在身,但倾城毕竟是女儿身,呆在军营之中于礼不合,这就进城去吧。”
南宫澈看了叶倾城一眼,见她浑身鞭伤挺严重,便说道:“让鬼医给你敷药之后,再进城安顿。”
“多谢王爷。”叶倾城抿唇一笑,起身后又楚楚可怜地迟疑着道:“王爷,方才阮将军那名表弟……倒像是个女儿身呢……”
还在帐篷里的木子青脸色一沉,警告道:“叶姑娘,你可不要浑水摸鱼,得寸进尺。想想你身上的鞭伤吧!”
木子青言下之意是,让叶倾城记住血月的厉害,她如果再得寸进尺,没准儿会把小命都葬送在血月手里!
不过,这却是勾起了叶倾城的无名火,让叶倾城对血月更加有怨毒之心了。
“倾城只是随口一说罢了,鬼医又何须紧张呢?看来鬼医和暮天的感情不错呢!”叶倾城故意笑道,以从前的口气和木子青开玩笑。
木子青冷哼一声,朝南宫澈拱手:“元帅,属下告退,如果叶姑娘想要治伤,就到属下的帐篷里来找属下吧!”
说完,木子青转身就离开了,木子青是赶着去提醒一下血月,叶倾城想利用她的身份,在南宫澈面前生事。
木子青离开之后,南宫澈有几分若有所思。
他虽然忘了事,也刚愎自负,但他只是听不进去别人说而已,他自己的城府却会让他自行思考,为何阮暮天、木子青甚至于他自己,都对叶倾城抱有一种厌恶的态度。
而在他记忆中,他念叶倾城的劳苦功高,对这个属下还是有几分爱护的,至于阮暮天,那就更是‘倾城美人’前、‘倾城美人’后的了,木子青也对叶倾城是彬彬有礼的态度。
怎么他受了一次伤之后,很多事情像是一夕之间都改变了?
甚至于,他连龙腾国与夜阑国何时兵戎相见的都不记得,仅仅只是因为他受了伤,服下一种药能忘却一些事的缘故?
“王爷,您在想什么?”叶倾城故作担忧地问道,其实她很怕南宫澈怀疑到什么,或者是想起来什么。
南宫澈回过神来,冷冷地一摆手:“你下去吧,让鬼医给你治伤。”
冷傲的气势在一瞬间迸发,叶倾城于他而言只是属下,自然无权过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会回答。
叶倾城相当了解以前的南宫澈,顿时就忍着疼痛行了个礼:“是,王爷,倾城告退。”然后就退下了。
南宫澈看着叶倾城的背影,眯起了一双墨眸,墨眸中泛着不明光芒。
想到叶倾城方才说的那句话,南宫澈思索起那个清秀小厮来。
之前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方才摔饭菜时倒是抬了头,让他瞥见了一双明眸善睐的绝美眸子。
确实……有几分可疑。
南宫澈的墨眸,更加冰冷阴暗了。如果这小厮真是女人假扮的,他绝不饶阮暮天和这女人!
军令如山,军法如山,谁都不能触犯!
“你的主人让我来给你们喂东西吃,来来来,快吃饱点儿,不然明天怎么上战场让敌人杀你们呢?”
临时搭建的马厩前,血月完全不顾跟在她身后不停劝东劝西的阮暮天,对着那群无辜的马开始冷言冷语,又将干草分发到马槽里头。
要不是念在大军明天出发,这些马都是战马,她绝对会给这些马撒一片巴豆,让它们拉的浑身无力把南宫澈那混账男人摔下马背来!
“好姐姐,南宫澈哥哥他不是吃了那忘情丹么?你就原谅他的无心之过吧……”阮暮天苦着脸安抚血月,不过他也知道作用不大,别说她了,他看了都气个半死啊!
关键,是叶倾城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血月冷笑着转过身来,一把干草扔在了阮暮天身上:“我也没死皮赖脸缠着他是不是?他忘了我,我走就是了!你干嘛以死相逼不让我走?”
方才她出了门就打算一走了之的,但阮暮天死命地拉着她,就差跪下来求她了,她看着阮暮天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也不忍心走。
再说了,她不是很想让叶倾城看笑话,她这一走岂不是给了叶倾城空子钻?说什么也得留下来防止叶倾城爬上南宫澈的床!
谁都可以爬南宫澈的床,就是叶倾城这贱女人不行!
“雪儿姐姐……现在两军交战,你这么一走了之不太好吧?谁知道龙腾国还会不会有什么……咳咳!雪儿姐姐厉害嘛!”阮暮天嘿嘿笑着拍马屁,私心里却还是希望能找机会跟他南宫澈哥哥说清楚。
虽然说,他很怀疑南宫澈哥哥会把他当疯子一样撵走。
“说来说去也就是想利用我。”血月一声冷笑,‘啪’地一声拍开了阮暮天的手。
阮暮天郁闷了,低声说道:“雪儿姐姐不能因为跟南宫澈哥哥生气,就这么污蔑我啊……我、我是向着雪儿姐姐的啦……”
言语中,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委屈。他不想她这么一走了之,还不是怕叶倾城那恶毒女人趁机攻占他南宫澈哥哥的心么?
这种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好啊!
血月抿了抿唇,看了阮暮天一会儿后,转过身哼了一声:“行了,你回去跟着南宫澈吧!我没事,等战事结束后我会好好修理他的!”
该死的男人,就看在你现在行军打仗的份上,暂且饶过你!但就冲着你对叶倾城的庇护,战事一完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血月狠狠地把干草扔进马槽,脑子里已经浮现了大量整得南宫澈头痛欲裂的招数了。
听南宫若水说,她一直以来都没整过南宫澈,了不得就是逃跑而已,因为当初南宫澈是个残废,而她起了可笑的恻隐之心。
这回,她就让他好好看看,看看她是怎么整死南宫澈这混账男人的!
“修理?”阮暮天愣了一下,倒也没往深处想,只想着至少她不离开、不给叶倾城空子钻就好了,便笑道:“那好,我去准备明天出发的事情了。”
阮暮天还不知道,本来就只对南宫澈存在一点喜欢的血月,这回是要和忘了情的讨厌鬼南宫澈,重新拉开一场超级感情对手戏了!
以前,两人的相遇太过不对等,一个残疾,一个被卖,后来又因为各种牵扯让血月心中有所顾忌,无法把南宫澈当成一般人来整,因为她爱南宫澈啊!
而这一次,两人各自心里都不爱对方,实力也几乎旗鼓相当了,而且血月有成魅保驾护航,南宫澈在个人实力方面还稍逊一筹,血月更是有足够的理由,去实施她对南宫澈的惩罚。
自然……就是相当精彩的了。
从血月被罚去了马厩的第二日开始,南宫澈和阮暮天等人就率领大军和龙腾国大军对上了,没过几天就势如破竹地将龙腾大军逼退三十里!
而当南宫澈威风凛凛、睥睨大地的现身在战马上时,龙腾国将士的军心已经损了一半!
“不是说这位夜王危在旦夕快死了吗?”一名龙腾士兵心胆俱裂地看着那犹如天神般的男人。
“我们被骗了!一定是太子和国师为了安慰我们,编造的谎言!”另一名龙腾士兵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但一想到逃兵也是被斩首的下场,又忍住了对那位夜阑国战神的惧意。
虽然没人逃跑,但龙腾大军的士气却已经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影响,军心涣散,战斗力也大不如之前了。
反观南宫澈一方,由于南宫澈的坐阵,士气高涨,全部都在嘴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异常英勇的奋勇杀敌,只求能在自家元帅面前一展才能,当真是龙腾士兵连比都不能比的!
国师和太子远远眺望,见着这一幕都是各自脸色发白。
龙耀玉苍白着脸色,仰天嗟叹:“真是天要亡我龙腾!天要亡我龙腾!”
不怪龙耀玉心灰意冷,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南宫澈已经率领大军发动了三次大型攻击,斩杀龙腾国近三十万将士!而夜阑国一方却损失不到一万人!
照此速度下去,龙腾国百万大军很快就会被全部斩杀殆尽!甚至于,南宫澈会带人攻入龙腾国皇宫!
而之前龙腾国已经向南宫澈求过一次和了,南宫澈明摆着是不肯谈和,更何况谈判之时他们使用了阴谋诡计,让南宫澈差点丧命,南宫澈如今恢复如初,脱离危险,更是不可能与他们谈和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国师看着意气风发的南宫澈,完全不敢置信,嘴里一直在喃喃问天。
除非南宫澈能够不爱陆血月,否则南宫澈体内的药性怎么能解?
难道,这个战神真的无所不能,连爱也能够控制吗?
国师心里,不知不觉地把南宫澈给神化了。
“杀!给本将军狠狠地杀!”阮暮天一身盔甲,只露两个清澈的眼睛,眼睛此刻已是一片血红与肃冷。他振臂高呼,策马冲向已经溃败的龙腾敌军。
在阮暮天的英勇下,夜阑国士兵们更是杀红了眼,个个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牛头马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多时又倒下了数以十万计的龙腾敌军。
“退!快撤退!”
此种情况下,龙腾大军只能再一次地撤退。
看着龙腾敌军仓皇败退,南宫澈抬手,下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正所谓穷寇莫追,何况打了一天一夜了,他麾下将士也需要休整了。
至于龙腾国这些手下败将……南宫澈眼眸眯起,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势……有的是时间去收拾!
很快,大军重新集合,清理战惩战利品,以及伤亡数。
得知此次战役只伤亡不到两千人,南宫澈冷冽的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不过,他仍是语调冰冷地说道:“下一战,本王希望一个士兵也不少!”
“是!元帅!”阮暮天大声答话,随后把南宫澈的话传了出去,顿时引起将士们新一轮热情咆哮,纷纷答应下一战零伤亡。
军队集合完毕之后,大军重新回到营地,进行休整。而这一休整,应该又是三天左右的时间。
南宫澈想到叶倾城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眼睛微微眯了眯之后,就前往了马厩找那名清秀小厮。
他的军队,决不允许有扰乱军纪的人出现!
何况,一个女人,装成小厮躲在军营里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鉴于阮暮天对那名小厮的维护,南宫澈初步怀疑这名小厮是阮暮天的相好,心里便更加不悦了。
在他看来阮暮天还是个孩子,而会女扮男装混在军营里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他不能看着阮暮天被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