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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扬无神的瞬闪动了一下，“所以，你让她去做什么了？”
“香品如人品，还记得当初我让历城送给你的香吗？那是婉婉婉婉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研制出的足以替代佐家古方的新品香，可惜你们不识货，打碎了香不算，还让人给偷了二十多毫升去。”
“是江曼妮偷的。”话说到这份上，轩扬也不隐瞒了，拿出手机调出录音，给老爷子听，虽然他很羞耻，因为录音里的妈妈是那样的贪得无厌。
老爷子却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这香——出现了，佐婉婉的心血被盗用了。”
“什么？”轩扬一怔，“你是说江曼妮……”
“是她，也不是她。”老爷子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懊悔，“这里面主要是佐洛，她学化工出身，对与分析成分非常拿手。估计江曼妮偷了原品香，就交给了佐洛分析，然后又按照配比调制出来。”
“那佐婉婉是生我的气了？”轩扬惴惴不安的问。
佐老爷子目光闪动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她闻了我拿过来的小样，当时就急了，要知道佐洛这香一面世，佐婉婉就会从创造者就会变成剽窃者，她接受不了，就出去散散心。”
“只是散散心？那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当然不止是散心，我想她还会重新考虑你们之间的关系。”老爷子冷冷道，“当她确定自己的心意，不肯在苟且在现实的泥潭中时，你就不是她的选择了。”
“不可能，我和佐婉婉这样好。”轩扬几乎是本能的去反驳，“我不会相信你的，我去找到她。”
“希望你到时候能够接受现实。”老爷子指着门口，凉凉的送客。
轩扬失魂落魄的走了，历城躲在外面等他走远了才进来，看到老爷子沉思也没敢打扰，就端着泡好的茶站在旁边等着伺候他。
“历城，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老爷子忽然开口问他。
“怎么会？老爷子都是为了婉婉婉婉好的。”
“可是她在为佐家，为我这个老头子努力，我却在后面赶走了她喜欢的人。”
“老爷子，婉婉婉婉小姐才16，以后会遇到很多好男孩，为什么一定要在冷轩扬这棵树上吊死？冷轩扬感情淡漠，为人极为绝情。他的父母自私自利……您认为婉婉婉婉嫁过去会幸福吗？”
老爷子回答不上来，他就是担心这一点才趁着佐婉婉不在，跟轩扬说这些话的。
从轩扬出手惩罚江曼妮开始，他就有这个想法了，这孩子心太狠，手太黑，婉婉婉婉和他在一起，太弱了。
一个不对等的关系，注定有一方会受伤。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书沣和婉婉婉婉妈的关系，在那段关系里，婉婉婉婉妈受了多少委屈啊……
不能再想了。老爷子扶着额，一声叹息。
欧洲，法国巴黎。
佐婉婉一下飞机就开始找爷爷说的那个人，好像叫普拉瓦夫人，可是她在等候区找了几圈也没见着人。
噢？佐婉婉快要疯了，耳边听着那些外国人叽里呱啦的说着法语，她就特别想要逃回国。
在‘帝景’她就因为听不懂法语，被坑惨过，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现在又把她扔到这样一个语言环境中，她真的没办法微笑面对啊！
对了，可以打电话回国问爷爷要普拉瓦夫人的电话，也好过在这候机大厅里，像个疯子一样的到处乱问人。
佐婉婉赶紧就去掏手机，可是……咦？我手机呢？
摸遍了所有的口袋，佐婉婉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难道是丢了？
呜呜……我死定了，没有手机，没有看到接机的普拉瓦，我要怎么办？
“佐婉婉？”一声中文的呼喊，让佐婉婉喜出望外，她几乎像军训一样，条件反射似得立正站直，“到！”
“哈哈！要不要这么搞笑啊？”那个喊她的人一直走到她面前，佐婉婉都没反应过来。
这是沈言？他怎么在这里？不过他好像又黑了。
沈言咧嘴一笑，对着佐婉婉的小脸蛋就是一阵揉捏，“我的小乖乖，看到你言哥兴奋的？瞧这激动的脸都红了。”
他乡遇故知，佐婉婉激动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干脆就用行动表示。
她冲着沈言扑过去，直接勾着他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委屈巴巴的说，“太好了，我终于有认识的人了，今晚的住宿，吃饭有着落了。”
哇靠！感情我是饭票？
沈言耸耸肩，把身上的背包扔给同伴，“你们先走，我带一下小妹妹。”
那些泳队的同伴都起哄，“小妹妹？是情妹妹吧？”
“小妹妹，你是专门过来等沈言的？”
“这表白也没谁了，追到国外来了！言哥，回去就结婚！”
“言哥，一会教练分房间的时候，我们让你选最大的床，哈哈……”
沈言使劲朝他们使眼色，还驱赶他们，“去去去！这真是我妹，你们别瞎说，看这小脸害羞的，跟猴子屁股似得。”
“你才是猴屁股呢！呜呜呜……”佐婉婉使劲捏着他的耳朵，“你个招风耳还敢笑我？”
“哎呦呦！疼！”沈言赶紧抢救回自己的耳朵，这才问她，“你怎么来了？”
“我爷爷让我来的，说有个人会来接我，可是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人。”佐婉婉委屈死了，刚才举目无亲的，现在看到沈言就跟看到亲人似得，“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电话呢？”沈言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摇了摇头。
“电话丢了。”
“啊？”沈言咂舌，“你咋没把你自己丢了？没电话那你怎么找人啊？”
“不是，是我手机丢了，普拉瓦夫人的号码我爷爷有，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打回去问。”佐婉婉乱七八糟的解释道。
好好好！看得出来佐婉婉真是吓坏了，这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的了。
沈言拿出手机递给她，“快打，如果找不到那什么夫人，今晚你跟我走。”
“够哥们！”佐婉婉等的就是这句话。
切！沈言笑着摇摇头，坐在自己的行李上等着佐婉婉打电话。
佐婉婉把电话打回去，老爷子正在焦急的等佐婉婉的电话，他快要被历城的自作聪明给蠢哭了，当然也被自己给蠢哭了。
他和历城就想着不让佐婉婉联络轩扬，却忘了佐婉婉没有手机，怎么联络普瓦拉夫人。
当佐婉婉那声“爷爷”透过线路，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时候，佐老爷子激动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婉婉婉婉啊！你到了？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普拉瓦夫人说让她的司机去接你，没等到你啊！”
“我在候机厅这里，我也没看到她的司机啊！”
“他的司机举着一块大牌子，上面用中文写了你的名字，你快找找。”
佐婉婉闻言，赶紧去找，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大牌子，不过看到一块大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亡屮”，她还笑了一下。
忽然，她意识到不对劲，在这个候机大厅里，这块牌子举了至少一个小时了，难道……
佐婉婉闭了闭眼，还是不能把“佐婉婉”二字和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亡屮”联系在一起。
“沈言，你法语好不好？”她捂着话筒小声问。
沈言得瑟的打了个响指，“哥一年要来两次法国，你觉得好不好？”
“那你问他，这个“亡屮”怎么读。”佐婉婉指着那块滑稽的大牌子，示意沈言上去问一下。
沈言上去问过之后，脸色一直有些怪异。
“不是找我的，是吗？”佐婉婉的心沉落海底，“看来我今天晚上要跟你去混了。”
“乌鹊……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噗呲……”沈言实在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不行啊！我得发个微博，这太好笑了，字写错了就算了，连读音都读的好奇怪啊！哈哈”
“乌鹊？我？”佐婉婉快要疯了，她压抑着暴走的情绪在电话里跟爷爷风轻佐淡的说，“找到了，您放心吧！”
佐老爷子交代了几句，然后才挂断电话。
佐婉婉这边挂了电话，就冲着那块大牌子冲过去，“c’est!”（这是我）
那个举牌子的人看看牌子，又看看佐婉婉，一个音一个音的咬出“乌鹊”这个名字，然后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佐婉婉！”佐婉婉更正他的读音。
“乌鹊！”司机怪腔怪调的坚持自己的读音，好吧，随便你怎么读，佐婉婉也放弃治疗了。
“沈言，我找到来接我的人了，谢谢你的手机！”佐婉婉把手机还给沈言。
沈言笑笑没要，“我还有备用手机，这个给你用，不过你要是接到我老子的电话，记得跟他说：别来烦我，哥是有尊严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说他不会打你，但是我说他会提刀过来砍我。”沈言挥了挥手，潇洒的上了泳队的车。
但是他随手发的一条微博，却激起千冲浪，引发了太多的“剑鱼粉”的疯狂转发。
“言大，你又和你闺蜜去旅游啦？啦啦，我信了你们纯真的友谊。（偷笑偷笑）”
“闺蜜？露陷啰！有人拍到你们抱在一起的照片哦！（上图拍手）”
“言哥，你闺蜜貌似有男票了，你这样带她出去玩不太好吧？”
…………
仅仅一个小时，转发量，评论量达到了百万，这数据不上热门都不行啊！
上了热门，轩扬当然就看见了。
他自虐一般的翻看着每一条评论，看的眼睛都酸涩到睁不开的地步，还在疯狂的刷屏。
“别看了，轩扬，你要是想知道不会去问她？”周兴鑫在门口抽了好几支烟，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轩扬那滚烫的手机，扔到一边。
“走走走！哥们陪你去趟法国，我还就不信了，说分手就分手啊？说找下家就找下家，凭什么？”
轩扬坐着不肯动，也不肯说话，他这个状态快要把周兴鑫给憋死了。
“追不追你说句话啊，就算佐婉婉选择沈言，她也得给你一个交代不是吗？哪有这么狠心说踹你就踹你的？”
这个“踹”字击中了轩扬的心，他哪里是不想去法国？他只是害怕听到佐婉婉的选择罢了。
如果没有听到佐婉婉的选择，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佐婉婉和沈言只是偶遇，可是如果佐婉婉真的选择了沈言……
他不敢想象下去，他得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承受这样毁灭性的打击？
不说清楚就不算不能分手！轩扬怂到不行，他宁愿躲在自己的蜗牛壳里，装作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
周兴鑫劝也劝不动，说也说不通，这轩扬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沉默到让人发疯。
“去喝酒！妈的一醉解千愁！”周兴鑫拖着轩扬来到酒吧，直接把钱包拍在桌上，“给我上最烈的酒！”
很快，酒瓶一字型排开，周兴鑫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给轩扬满上，“喝！今天谁不喝醉谁是孙子！”
轩扬盯着酒杯看了足足三秒，猛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才像个男人嘛！”周兴鑫干掉了自己的那一杯，又给轩扬满上，“再来！”
你来我往的，交杯换盏，周兴鑫喝到最后连轩扬的脸都看不清了，他去摸轩扬的脸，结果摸到洗簌间里，直接抱着毛巾架子睡着了。
轩扬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只是他的眼睛有些眯起，长长的睫毛盖下来，让人看不清他是醒了还是醉着。
侍应进来收拾，从洗簌间扛出周兴鑫，问轩扬，“请问你的朋友放哪里？”
“随便。”
啊？侍应愣了一下，“请问他住哪？我们这里有‘送到家’服务。”
“军委大院。”
我靠！这醉的也太厉害了！侍应不再问他了，直接找到周兴鑫的电话，按照上面打过去。
“喂？请问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我是酒吧侍应，对，他喝醉了，地址是三里屯99号零点酒吧。”
打完了周兴鑫的电话，侍应又来找轩扬的电话，轩扬主动把手机递给他，“打1号键，告诉她我快死了，让她三秒钟内赶到。”
侍应撇撇嘴，按照轩扬的吩咐，打了1号键，可是电话根本就不通，一直都在机械的发出人工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人接啊！”侍应双手一摊，“还有别的联系人吗？”
轩扬闭目直接给他装死。
侍应只好自己找了，他在号码群里找到“妈”，然后打了过去。
杨雨欣接起了电话，“喂？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