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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7
在很小的时候, 青木弥生就知道自己的体质,似乎跟别人不太一样。
在公园跟酗伴玩抓人游戏的时候, 别的小朋友不小心刮着蹭着了, 会破皮, 会流血, 会用创口贴或者纱布把伤口盖起来, 过好几天才能摘下,伤口处还会有暗色的痂。
但青木弥生的伤口, 愈合得飞快,基本只要个把小时,就能恢复到连任何痕迹都没有的地步。
并且通过彭格列的检查,这个愈合速度,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强化。
这样强悍的自愈能力,在外界很难对她造成伤害的同时, 也是导致她无法通过训练, ——
肌肉的强化, 即超量恢复原理, 简单来说,是通过运动使肌纤维拉伸断裂,再愈合, 从而使愈合后的肌纤维不断变粗, 也就是人类肌肉生长的基本规则。
而青木弥生的肌纤维有断裂的征兆时, 自身超强的自愈能力, 就已经将其复原, 因此,无论她怎么锻炼、怎么加强训练,都无法得到跟正常人一样的成果。
除了身体规律的发育成长以外,她仿佛是被时光定格住的、被偏爱的观赏品——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的确是“不变”的。
不过青木弥生没有想到,这种体质也会跟着来到异世界。
但面对兔子的询问,她也无法肯定地做出回应。
虽然不太清楚“时空旅人”的具体细则,可通过这么多次下来的经验累积,青木弥生了解到,每次她来到异世界,并不是凭空出现的闯入者。
在乌鲁克的时候,她是刚刚诞生的国之意志的化身;在平安京时代,她是被丢弃在京都外深林中的祭品孩童……
这些身份,都是真实存在,且有迹可循的,只是她不曾拥有相关的记忆而已。
因而,在草薙出云从旁科普之后,青木弥生看着半跪在面前的兔子,抿了抿唇,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很抱歉,我想,我应该不是那位王权者的氏族……大概。”
毕竟根据情报,那位所谓“天空的监督者”,已经在城市上空,躲在巨大的飞艇之内,从未落地,与世隔绝了几十年了。
从时间上来看,这副身体应该与第一王权者,阿道夫;k;威兹曼没有关系。
然而兔子对此并没有做出正面的回应。
几人交头接耳片刻后,领头人提醒该去进行能力测试的部分,而其中一名兔子脱离开大部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青木弥生的视线,却停留在离开者的手上。
——那是熟悉的结印手势。
【其实刚才就觉得有点奇怪了。】
【狩衣,还有这个结印……难道这些人,也是阴阳师吗?】
一行人被御槌高志领回能力测试的场地,兔子继续摆出问话的架势,姿态却要比之前更温和、更尊敬一些,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
看了眼远远坐在角落的栉名安娜,余光扫过还在摆弄终端的伏见猿比古,青木弥生深呼吸,开始静下心来与兔子周旋。
“我的确是一名阴阳师不错。不过,并没有在阴阳寮入职……也算不上什么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只是个不入流的学徒罢了。”
“雪女的确是我的式神,至于师承——”
“等等。”
青木弥生未说完的话语被人打断。
她欣喜地扭头看向身后,只见伏见猿比古终于完成了任务。
旁边的八田美咲长舒一口气,像是刚跑完了八百米;而他嘴角轻勾,是少年敢与世界为敌的情况,但眼镜后的深蓝色眼眸,又透出隐隐愤怒的阴霾。
“在审问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手底下到底出了什么恶心事情比较好吧?兔子大人。”
伏见猿比古上前一步,原本打算直接将终端的屏幕,投影到半空中,但目光扫过不安的栉名安娜,他顿了顿,停下了指尖的动作,只是晃了晃自己的终端。
“……啧。御槌高志,对于‘非人道实验’这个话题,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前。”
栉名安娜猛地抬起头来。
………………
…………
……
青木弥生给伏见猿比古安排的任务,是通过终端,骇入中心的系统。
一是查清栉名安娜的所在,二是,查清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如果御槌高志拒绝让他们见到安娜,青木弥生会按原计划,想办法潜入内部,找到安娜后再做打算。
而如果确定了栉名安娜真的遭受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直接动手抢人。
反正在homra开会的时候,没有人拒绝这个方案,那就说明天塌不下来。只要有周防尊在,黄金之王就会尽量避免王之间的争斗,以防哪天再闹出来个“伽具都陨坑”。
谁让上一个让日本炸出巨坑、几十万人连同土地在瞬息毁灭的家伙,是*屏蔽的关键字*的赤之王呢。
不过草薙出云并没有告诉青木弥生这些细节,只是听完她的想法之后,让她放手去做就是了。
栉名安娜是穗波老师的侄女,而且要是真的中心做了什么违反规则的事情,就算青木弥生不说,光是本身意愿来讲,homra也不会放着不管。
赤之王率领的氏族,的确不是什么守序善良的“好人”,可他们在对待同伴和原则性问题上,心同赤子。
【嘛嘛~反正天塌下来,他顶上去就是了。】
【善后这种工作,早就是他的家常便饭……啦。】
宠孩子的大家长草薙出云如是想。
而眼下这个情况,毫无疑问,是伏见猿比古找到了能直接证明“有问题”的证据。
那么,就要启用第二套方案了。
空荡荡的手心里头,总算摸到了熟悉的zippo打火机,草薙出云把玩着打火机的盖子,暂且按捺下抽一根烟的冲动。
他偏过头看向表情僵住的御槌高志,与无动于衷的兔子等人,悠哉悠哉地开口:“嗯?抱歉,打扰一下。稍微有点在意我们家孩子的发言,我们先谈谈这件事?”
然而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会是栉名安娜。
人偶一样的小女孩,伪装的面具被撕裂,露出其下真实又生疏的惊慌和恐惧。
摆脱了看护的助手,她雏鸟般踉踉跄跄地奔来,声音发颤:“不行……你们……穗波……我不要!”
——不然漂亮的红色跟暖融融的感觉,都会消失掉!
见栉名安娜脚下不稳,青木弥生下意识上前几步,想接住对方,却不防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眼前一黑。
纷杂的陌生情绪和感官,如狂潮一般,将她淹没。
……
栉名安娜是权外者。
其能力为高度的“感应”,并能与感应之物“同调”。
比如她可以进行透视人心、过去视和预知;亦能通过红色玻璃珠,和他人进行“精神链接”,将自己的感受折射并强制灌输给其他人。
……
青木弥生沉浸在黑暗中,被漫无止境的痛苦所折磨。
身体被火燃烧的焦味在鼻尖缭绕,喉咙口又传来了仿佛溺水的可怕窒息感,好像有人在用刀割开肌理,有血的铁锈味,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针孔在血肉中穿刺的疼痛。
时间仿佛被没有尽头地拉长。
有些是她曾经体验过的死亡边缘,有些是她所陌生的经历,糅杂在一起,透出绝望的气息,勾起过去的回忆。
——如果下一秒就死去,会不会更轻松一点?
所有的思绪,因为这一句支离破碎的想念,而立刻清明,青木弥生大喘气着惊醒过来,连自己被草薙出云抱着都没发现。
身上仿佛还残存着那些可怕的幻觉,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被泪水占据,也没在意围在她身边的homra三人有多焦急,更没感觉到氛围的一触即发。
不,不仅仅是“幻觉”。
躯壳和灵魂似乎被割裂开来,青木弥生直勾勾地看着躺在地上、白发散乱的栉名安娜。
那个想法,并不是她的。
她不能死去,至少,她现在还绝对不允许死去——就算*屏蔽的关键字*,也绝对会化作被黑雾缭绕的灵,穿过地狱,从冥界爬回来。
所以,那不是她的思念……就只能是栉名安娜的了。
青木弥生的耳畔好像还在回响惊醒前,那最后的祈求。
不是求救,更不是怨恨,而是平静地、麻木地等到死亡快些降临——已经不再奢求被拯救,全无希望,以至于连陷入绝望的痛苦都被淡化。
【如果能快点死掉就好了。】
年幼的如同人偶的小女孩,是这样发自内心地祈祷的。
……
…………
………………
手脚还沉浸在被折磨的回忆里,稍微碰一下都会重新泛起疼痛的感觉,没有理睬快要急疯了似的草薙出云等人,青木弥生吃力地自己站了起来。
她的脸颊腾上病态的潮红,被耗尽气力一般,声音轻得如同梦呓,但那双浓墨似的眼睛,被愤怒点燃。
小姑娘抬手指向为首的那只兔子:“你……应该比那边的那个杂种,要高位吧。没错的话,你是阴阳师?那我们,就用阴阳师的办法,来决定吧。”
“——我要带走栉名安娜,以及那个杂种。”
被乌鲁克的统治者耳濡目染,觉得最过分、最不好,骂人只会骂“杂种”的青木弥生,咬破肌肤,用染血的微微颤抖的指尖,在空中勾勒出召请的符文。
灵光爆张,携带着可怖威压与血腥味的鬼之身影,降临在阴阳师的身前。
白发无风自起,额上夸张的红色鬼角彰显了其主人的强悍实力,茨木童子舒展开尖锐的巨大鬼之手,傲慢地环视一周后,嗤笑一声。
“哈?搞没搞错啊。安倍晴明家的小丫头,这点破事还要麻烦本大爷亲临?不要随便打扰我和挚友喝酒!把这些杂鱼打个粉碎,只要一瞬。”
灵力被抽空大半,青木弥生险些脚软,摔了个踉跄。
她握住茨木童子的一边袖子,看似孱弱,神情却坚毅而肃穆,虽不至于傲慢,但自然而然,有种遗世独立地俯瞰感。
“我乃弥生,师承自……安倍晴明。今与茨木童子并肩,请君应战!” 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