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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前半部是富丽堂皇的府邸,后半部为幽深秀丽的古典园林,庄重肃穆,明廊通脊,气宇轩昂,仅次于帝王居住的宫室。
府后的萃锦园则衔水环山,古树参天,曲廊亭榭,富丽天然……宛如一座迷宫,想要准确找到乐嘉堂还真是一桩难事。
所幸,白玉兰也不笨,一路走一路抓着碰上的下人询问,七转八绕花了一炷香,总算找到了乐嘉堂。
不来不知道,一见吓一跳。
这乐嘉堂不知请了多少能工巧匠,添置山石林木,彩画斑斓,使得整个后花园成了缩小版的江南园林。大厅内有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段,殿堂屋顶采用绿琉璃瓦,仿照皇宫宁寿宫的式样,极尽奢华之能,雕工繁华,古今罕见,堂内里里外外的家具皆为宫廷内务府定制。
白玉兰此刻却无心观赏,一心只记挂着恭王的伤势,冒冒失失就挤开层层侍女护卫,闯了进去。
“夫人请止步。”李安横剑阻拦。
“听说王爷受伤了,我只是过来探望,能不能让我进去?”白玉兰心急如焚,却也不敢硬闯。
李安铁面无私道:“夫人恕罪,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也不行吗?李护卫,劳烦你再去请示下王爷,我只是进去探望,绝不会添乱。”
“这……”李安有些为难。
白玉兰忙双手合十,道:“拜托拜托!”
李安犹豫了片刻,转身进了内室。等了许久,才见他折回,白玉兰忙上前询问,却再次被阻拦。
“抱歉!夫人!徐大夫正在替王爷疗伤,此刻绝不能让人入内打扰,夫人若是担忧,不如就和诸位夫人同在大厅稍侯。”
白玉兰回头一看,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这……这么多……夫人?也太多了些吧?粗略一算,起码得有一二十位吧?
哼!色胚!
白玉兰面色一冷,转身便走。
然而,府里难得诸位夫人齐聚一堂,这又是头次见到圣上指婚的侧妃,妒嫉有之,好奇有之,羡慕有之,岂会这么容易放她离开?
“这位,想必是新入府的白侧妃吧?妹妹给姐姐请安了。”说话之人瓜子脸柳叶眉身段婀娜,嗓音清脆宛如黄莺一般,率先当众给白玉兰见礼,却无意中也将白玉兰推上了风口浪尖。
众女齐齐望来,神色各异。
白玉兰眼见不得脱身,心里又憋着火,索性大赤赤朝旁边一坐,端着夫人的架子斜睨着众女,等待她们向她行礼问安。
芍药见机,忙上前奉茶。
白玉兰慢悠悠品了品,眼见着众女纷纷行礼,才缓缓开口道:“我入府已有两月有余,怎么今日诸位夫人才晓得我是这府里的侧妃?”
众女无不色变,更无一人敢起身。
这位侧妃,不好惹啊!初次见面就罚众人,难道她就不怕犯众怒吗?然而,无论众女内心如何不情愿,当面却不敢造次,毕竟人家侧妃的身份在那摆着。
王府一日没有正妃,她这个侧妃就是最大的女主人。虽说有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嫌疑,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众女还是懂的,谁让她们都只是王府的妾呢!
妾者,奴也。
众女只得忍气吞声齐道:“夫人恕罪。”
白玉兰又道:“自古尊卑有别,刘嬷嬷专司教导各府女眷宫规礼仪,依我看,自今日起,诸位夫人也跟着一并好好学学吧。除夕宴在即,若是进宫丢了王府的颜面,本侧妃定会重罚。”
这是……下马威啊!
众女百般不情愿,却不得不齐声回道:“是。”
白玉兰嗅了嗅大厅中的空气,颇为不悦道:“好了,各自回房去吧,以后凡是有我在的地方,不允许府里任何一人浓妆艳抹。别整日涂那么厚的脂粉,脏了王府的空气。”
此言出,众女无不色变,尴尬而难堪。白侧妃这是赤果果的嫌弃啊!简直太过分了!
哼,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有什么可嚣张的?
众女敢怒不敢言,磨磨蹭蹭,总算是离开了乐嘉堂。有人忙着去白浴更衣,有人忙着去打探这位白侧妃的底细,更有人已暗中谋划算计,真可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府里有这么多花容月貌争宠的女人。
打发走了众女,白玉兰揉了揉眉心。
她是来王府当细作,查明父亲冤死真相的,不是和恭王那个色胚的一群后宫佳丽争风吃醋的好吗?
心好累……
李安一直在旁,将刚才的一幕幕尽数看在眼里,不由对府里的新侧妃剐目相看。
三言两语,罚了诸位夫人,立了威!别看白侧妃年仅十三,可这绵里藏针的语气,这不怒自威的架势,倒真让人不敢小觑。
论美貌,白侧妃将门之后,姿色属上等。可这府里的夫人哪个不是姿色出众?
论性情端庄贤淑,白侧妃半点不沾边,脾气倒是大的很。而且李安也看出来了,白侧妃又聪慧又毒舌,说罚就罚,丝毫不顾忌此举会为自身埋下多少祸患,看来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碍眼的人都走了,白玉兰反而留了下来。
只是,心里依然很生气:王府里养这么多吃闲饭的美人,那位爷忙得过来吗?只怕一天换一个,轮一圈下来也得个把月,不是说身患恶疾不良于行,这般……好色成性……吃得消吗?
哼!白玉兰重重将茶碗朝茶几上一放,吩咐道:“芍药,去前院请管家来一趟,就说我要查账。”
芍药应声而去。
李安眉眼猛地一跳,壮着胆子提醒道:“夫人,府里的账务,有专人打理,若无王爷许可旁人不得查阅。”
白玉兰似笑非笑道:“李侍卫,别把我当傻子。王府有两本帐薄,难道我会不知道吗?一本是前院的,归王爷管辖;另一本是后院女眷的,本该归正牌王妃管辖,如今王爷尚未迎娶正妃,自然该由我这个侧妃主管,我说的对吗?”
李安张了张口,没再反驳,其实暗自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担心的多余了,即便是管家福伯前来,倘若没有王爷授意福伯也断然不会将前院的账册拿出来。
果不其然!
听着管家福伯一项项交待府里女眷的各项支出,诸如月俸几何,衣服首饰几多,药品补品多少……凡此种种,别说李安听得头大,白玉兰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