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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真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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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怎么就成了他们的主子,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说,方清浅一定要离开这里!她实在没有办法,为了证明自己是毫发无损的,方清浅运了运脚,往上蹦跶个半尺高。她安然无恙地跃起再落地,寻不到半分的虚弱,想来他们该相信自己没有受伤了吧!

不过,方清浅没有遗落他们眼中不可置信的疑惑。

难道自己没有受伤在他们看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吗?方清浅心里难免一个咯噔。

她压下自己的怀疑,展露笑颜,云淡风轻地笑着:“你们一个二个都那么笃定我有伤在身,难不成是亲眼所见我受伤了?”

不出她所料,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方清浅心里凉了一截,继续问:“我伤势如何?”

他们许是感觉到方清浅的情绪不对劲,纷纷噤了声,没有一个人敢回答她第二个问题。

她神色一凛:“既然我是你们的主子,我是不是有权力要求你们回答我的问题?”

“是!”

四个男子异口同声。

方清浅指了其中一个男人,“你来说。把当时的情况,我是伤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我。”

她随意一指的人便是青泉。方清浅记得此人,她扬言要下山时,这个人拒绝她的声音最大。既然他那么在意自己的去留,他一定是最清楚自己伤势的。

男人对她毕恭毕敬,没有过多的犹豫,鞠了一手便开始道:“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在场打斗的人一共是四拨。七影和神医本可以早点赶到,但是赶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拨阻拦之人,他们训练有素,看样子,是和四拨人之中的某一拨人一路的,目的在于拖延我们的营救时间。等我们赶到时,主子您已经受了伤,王爷吩咐神医将您带走,七影们留下继续战斗。青泉对主子的伤势不甚清楚,但听神医说,您身中四箭,箭箭淬毒,虽已经解毒,却血流过多,元气大伤,能什么时候醒来,就看天意了。”

方清浅克制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可她身体支撑的力量控制不住地流走。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七影从不欺骗主人。”

方清浅十分挫败地跌坐在地上,最后一层心理防线也悉数崩溃。她嘲笑自己愚蠢,也佩服李惊澜,他的说辞可真够高明的,几句话就将她迷得团团转,她甚至抱着心里对他最后一丝信任相信了他所说的话,否定了她自己清晰的记忆。她到底是何苦呢?为何宁可相信别人,都不相信自己?

“那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夜之间,我的伤口全好了?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就是天罗神仙来给她治病,她一介凡体肉身,也不应该痊愈得那般快,甚至皮肤上一点裂痕都没有!

她忘不了她受伤的位置,可是自己的指尖触碰上去那种光滑无痕的触感,她更忘不了!

青泉也是疑惑不已,“按照神医的说法,主子就连醒来都要看命数,又怎么会恢复得如此之快a不会此事另有隐情?”

方清浅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呀……”这些疑惑此前她已经捋过一遍了,如一团乱麻,缠绕了无数个死结极难理清,如今,她已经不愿意再想这些,她知道凭她自己瞎想都是徒劳,只会让她头疼万分!若有个人能直接告诉她答案,那该多好……

青歌见状,十分机灵地提议道:“主子,属下认为,或许神医会知道主子恢复极快是因为什么!不如主子亲自去问神医吧!主子需要下山置办什么,就告诉青歌,青歌一定替主子办好!”

这一说倒是说到方清浅心坎里去了。

她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然,她还真不走了!就让易临又当大夫又当丫鬟地伺候着她吧!

“既然如此,那我要问清楚这事儿了再走。”方清浅咬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四个人吩咐,“你们下山给我买一身衣裳,再给你们王爷也买一身吧,我看他行动比我更不方便。另外,你们去将军府替我捎个信,告诉将军府的管家,就说我一切都好,让我娘不必担心。”

方清浅交代好一切事项,便转身按原路返回。想了许多种下山的可能,却没想到自己自愿留在这深山老林里。

竹屋的侧面有一间稍小的屋子,屋子门口晒着几味药材,支着一个药炉,药炉里叙徐徐燃烧,飘出难闻的苦味,令人不经意地皱眉。

她想,这里一定是易临暂住的小屋了。

她敲了敲门,门内并无人应答。方清浅视线下移,看到这间屋子并没有上锁,于是她大胆推门而入,站在门口立定了片刻。

屋内没有人。

桌子上却放着一张纸。

方清浅拿起纸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清隽的小字:采药去,暮时归。药煎至粘稠便可给烈王服下。

方清浅头上飘过几条黑线,这是算好了会有人看到他写的纸条?

她不作多想,便离开小屋,转身往李惊澜所在的竹屋走去。

李惊澜果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她离开时他是什么姿态,现在便是什么姿态。

不仅睡时的姿态一样,就连那翕动的唇瓣也是一如刚才,不知嘴里念叨着什么。

不知是不是他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方清浅料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不能对自己怎样,便大摇大摆地走到他跟前,细细一看……

“不对啊,怎么出这么多汗?”

方清浅心里莫名升起一丝紧张,她扬了扬手,思来想去,还是把手放在他额头上。

好烫!

他发热了!

方清浅知道人一受伤,伤口未痊愈的情况下,极有可能引发发热。她眼眸一转,拉开身上的薄被,看到他偏离心口的伤,伤在手臂里侧,此刻被缠绕上厚厚的纱布,而整卷纱布都被血红之色浸染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他的伤口大抵是一直在渗血,这么厚的纱布都没办法让伤口止血!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吧?!

可是易临不在,他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她曾经给他打过绷带,她知道这件事并不难。如今他手上缠的绷带已经没有用了,如果她能找到新的绷带,就给他换了。

毕竟他还不能死,他死了,谁来给她解惑?他既然能说出一番假话掩盖事实,那么他一定知道真相。

于是方清浅在易临的屋子里又打了一路,很容易便找到了易临放在显眼地处的绷带。绷带周围,还有许多青花瓷瓶,每个瓶身上都写着一些小字。

跌打膏……

金疮药……

她拿起写有金疮药的小瓶子,审视一番,带上绷带准备离开。离开前,她揭开屋门口的药罐,她大致瞧了一眼里面药汁的状态,又捡起一根干净的小木棍搅了搅,木棍搅动时能清楚地感受到药汁粘稠所带来的阻力,说明这药汁已经接近粘稠了!

她不知道这副药所针对的是李惊澜哪里的病痛,但她知道,让他喝下去,总归是没错的!

她轻手轻脚地爬到他的身上,她娇小的身段很艰难地悬空着,她总觉得自己坐下去也不对,不坐吧也不对。思来想去,这人都昏迷了自己还在意那么多干嘛!咽了口口水,甩开乱七八糟的念想,干脆一屁股跨坐在他身上。

李惊澜的状态也许比她刚开始想象的更差。绷带一层一层解开,就越见湿润,血液越来越多。解开到最里层的绷带时,她轻颤着捏过的绷带,竟渗出一滴饱满的血滴,从指尖溜走。

被单已经惨不忍睹了,她干脆用洁净的新绷带替他擦拭伤口周遭的血迹。

她毫不知觉自己牙关紧咬到牙龈发疼。

虽说都是给同一个人缠绷带,可这次不同于昭侠山庄的那一次。上一回让她缠绷带的,可是一个活生生,言笑晏晏的八尺男儿。这一回,她仿佛在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一个死人。

他的唇从未这般白过,他也从未这般虚弱过。

长久以来,自己总是处于下风的那个,她知道,这是出于他强大的本性。而他似乎也真的很强大,那一道偏移心口半寸的血窟窿都没能让他皱一点眉头,数不清的刺杀没能让他有半分示弱。

没想到,这样强大的男人,也会受伤至昏迷不醒,也会因伤口加重而发烧发热。

这般的落差,让她一个外人都难以接受。

每替他擦拭一次血迹,她的眉头便更紧一分,她仿佛已经习惯了手中的颤抖,再害怕,再难忍,再想吐,她都能做到轻轻地替他擦干净,绝对不让他感受到多余的痛苦。

当血迹擦得差不多了,她惊恐地发现,这道伤口,竟然刺穿了他整个臂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的眼神甚至都有些眩晕。血肉模糊之间,她竟然能透过其中的缝隙,看到李惊澜身下因沾染血迹而变得暗红的被褥!

缓了缓神,她弓起大腿,将李惊澜的手臂放在自己大腿上。

也不在意这样的动作是不是雅观了。

金疮药扑鼻而来一股药的清香,药粉洒落在他的伤口处,很快就和微微渗出的血液融为一体。

上完药,给绷带打好最后那个结疙瘩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正午。

该喝药了!

这黏糊糊的药闻起来着实太苦,她庆幸不是她该喝的。

方清浅端进屋中,舀起一勺,看着李惊澜苍白的脸,忽然没了辙。

她该怎么喂呢?他这样躺着,又闭着口,她是先掰开他的嘴好呢,还是先把药放进去再掰呢?

方清浅试了又试,发现无论哪个办法,都不能让他吞药进去半口。

她赌气一般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回来拍了拍李惊澜的脸颊。

“喂喂喂,你能不能醒来吃口药啊?你吃完了再睡成不成?我知道你不爱吃药,但是你不能用昏迷来逃避啊!”不吃怎么能行!

毫无转醒迹象的李惊澜让方清浅泄了气。方清浅忽然想到什么,扑到门外,朝着寂静空幽的山林喊着:“喂喂喂!那几个黑衣人,你们在不在啊?能不能现个身!”

回应她的只有竹叶翩飞的沙沙声。

这时候,要是有个人在她身旁帮衬着那多好啊!可是那些人现在一个都不在她身边!

她倍感绝望,可是该绝望的不应该是她啊!

“再试一遍,再试一遍……”方清浅低低念着,把药碗带到他的床边,按部就班地又试了一次,毫无起色。

她干脆捞起他的身子,想着他坐着的时候应该好吃药一些吧!

可是事与愿违,她就是把他捞起来都十分费劲,更遑论还要空出一只手来喂他吃药了!此人果真是吃石头长大的,不然怎么会那么沉!

等到所有的办法都试了个遍,药也快要转凉的时候,方清浅只能认命了。

她不是没听过以口渡药的方式,现下也只有这个法子没用过了。话本里都写这个办法是最有用的,她是不是也该试试?反正这个李惊澜昏迷着,他连自己把他扒了个精光的事情都不知道,哪会知道自己对他以口渡药啊!

只是思及此处,她的嘴里便感觉到了苦。

可他的情况容不得自己选择。

她唉了一声,捏起鼻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铺天盖地的苦味腥味弥漫到她所有的感官,她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赶紧往李惊澜嘴里送了!

双唇相碰,温度的差异让她心弦一阵轻颤。平日里他的唇是微凉的,而今日发热的情况下,他的唇都是滚烫!

她的舌很轻易地便挑开了他的唇齿,然后,满口的药汁顺着重力往下流,悉数进了李惊澜的肚子。

她反而是快要窒息的那个。

一口喂完,她大口喘气,喘了许久才缓过来。一看碗里,还有大半碗呢!

一口接一口,她眼见着终于要把那碗药全渡给李惊澜喝掉!

正要抽开唇舌起身,她的腰间蓦地来了一道力量将她按住,她的神经有一瞬间的短路。

眼神静悄悄地往上吊着,她冷不防跌入一双深邃而不可见底的眼眸里。

那一刻,她真他娘的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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