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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两个人互相殴打的声音，桌上的啤酒被碰翻，地上到处是粘稠的液体，混合着各种干果，一片狼藉。
我努力定了定神，扶着沙发站了起来。
天，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做梦都想不到，此时此刻，和凌柯厮打在一起的人，竟然是顾陌尘。
“不要再打了！”我胡乱地冲到他们中间，本能地护住顾陌尘，要不是凌柯及时收住拳头，我的头恐怕就要被他打开花了。
凌柯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我的眼神如同一只受伤的恶狼。
半晌，他忽然像个疯子一样笑出声，“顾惜西，希望你不会为了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凌柯使劲儿将倒在地上的啤酒瓶踢开，酒瓶打在墙壁上，砰的一下，摔得粉碎。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看着凌柯有些绝望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这才蓦地松了口气，这个人都瘫软下来。
顾陌尘把我扶到了沙发上。
昏暗的光线下，顾陌尘的脸显得有些模糊，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动的气质，这该不会是一场梦吧……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是真实的触感，不是梦。
这一刻，我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紧紧地抱住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紧，好像只要我放松一点，他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别害怕，没事了。”
积攒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决堤，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哭的人，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当你遇到了那个肯让你真正卸下所有心防的人时，以前那些所有伪装的坚强都会在他的面前，彻底瓦解。
顾陌尘，你让我如何不爱你。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我渐渐停止了哭泣，心底的恐惧被一种柔软的甜蜜取代。
“你怎么会来？”我把头埋在他的锁骨里，低声问。
“路雪告诉我你和一个男人在这里私会，所以我就来了。”顾陌尘的语气有点奇怪，好像夹杂着一丝责备，又好像没有。
“所以意思就是，今天你连晚自习都没上就是为了跑来捉奸？”我抬起头，很近地看着他，近到仿佛下一秒就会亲上去。
“你这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他戳了戳我的脑袋，刚好戳到了刚才被撞到的地方。
“痛……”我挣脱他，痛苦地捂着头。
“怎么了？”
“还不是你刚刚拽凌柯的时候太用力，害的我也从沙发上摔下来，头一不小心撞到桌角了。”我轻轻地揉了揉受伤的地方，果不其然起了个大包，不过没撞破也还算幸运。
“是我不好，来，我帮你揉。”顾陌尘的手掌忽然代替了我的手掌，隔着发丝，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专属于他的温暖。
这一刻，头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顾陌尘，你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
我们互相凝视，从别的房间传来的歌声成为此刻的背景音乐，伴随着啤酒的味道、干果的味道，还有来自顾陌尘身上的一种类似柠檬的清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