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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错了什么？
他杀过的那些人做错了什么？
他从没给那些人机会说，直接抹了脖子。
而今，在自己手下能活下的人问自己，她做错了什么。
他该如何说？
只是因为你挑起了朕的兴趣，朕觉得你不安全？
为什么呢？
即使他是皇帝，还不能有一个感兴趣的人或物？
哪怕这个人只是一个太监？或是一个奸细？
那又怎样？
皇帝张了张嘴，却只是又说出了一句“朕刚刚失控了。”
与此同时，唐安辰回过神来，说出了一句，“奴才逾矩了。”
皇帝松了口气，幸好，她不再问下去。
唐安辰依旧低着头，“皇上，是否让奴才伺候您脱鞋？”
没有起伏的问句，让皇帝如针扎一般。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站定，“今夜你不用守夜了，朕今晚……失控了，可能伤害了你，抱、抱歉。”
最后一句“抱歉”说的艰难，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抱歉”，还是对一名太监。
唐安辰直起身体，却依旧跪在地上，“皇上，今夜本就是奴才领罚在外面守夜，”
皇帝看向固执的唐安辰，叹了口气，这是和自己犟呢。
他明明可以直接罚她，但是总是觉得……
不敢。
没错，就是不敢。
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直接赐死面前的人，或许对自己来说就是万劫不复。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只能遵从自己的内心。
“既然这样，那你今晚上就在外间守夜吧。”元恒无奈，也只能这样做才会让他舒服一些。
这一会唐安辰没再拒绝，“是。奴才谢皇上体恤。”
唐安辰拿起剪刀，将烛火调得暗一些，就直接出去了。
看着唐安辰的背影，“你……”
唐安辰身体一晃，转过身去，弯下腰，“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看见这个情境的元恒忽然觉得心里的滋味又加了一道，酸涩。
眨眨眼睛，“你让当值的太医给你开些药吧。”脖子上被他掐出了一道红痕。
原来是这个，“是。”
说完，就退出去了。
皇帝看着那抹背影，坐在床上久久不动。
唐安辰走出去外室，抬头看看天色，漆黑的夜空，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深沉，平静，然而并不会害怕。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是在自己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发生的。
被皇帝掐住不放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想到这，轻笑了一声，当时她还觉得解放了呢。
要不是窒息的感觉实在是太艰难，死亡的感觉实在太强烈，要不是身体的本能让她去反抗，或许，呵，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脖子上的疼痛已经明显，唐安辰伸手抚摸了一下，记住了这种痛。
笑了一下，或许，她已经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呢。
刚刚的表现当然是装的。
或许皇帝依旧是冷硬的心，但是一个在他手底下差点死了的人，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丁点的怜悯吧。
唐安辰转过身去，进去里面，并不打算去太医院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