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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什么事了?再说我怎么躲?”曲崖仍旧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是说朱公子。”曲夫人紧张地看着朱琦,“东厂硬说有盗贼藏进了我们府上,要搜府,东厂啥时管过盗贼这种事?我觉得应该是冲着朱公子来的。老爷正在那里挡着,很快就会进后院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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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声知道他不亲自出马,底下人根本搞不定曲大海。
果然如此,曲大海拔剑守在大门口,申称他们若一定要进去,先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营总管到——”有人高呼。
东厂番子让开道来。营声走到曲大海面前。
曲大海并不迎接,只是收了剑,插入剑鞘,笔直地站着。
“难道我这二品还得给你这个三品作揖不成?”营声站到他面前,虎着脸。
曲大海只得作揖,申辩道:“营总管,本府并无盗贼。”
“盗贼进去了,会给你打招呼吗?你不准人搜查,难道想窝藏盗贼不成?”营声人虽高大,声音听起来却跟女人似的尖而细。
曲大海越是不让人进,他越是怀疑太子就藏身在其府内。
他想来想去,太子在幽居宫中十几年,从未出过皇宫,宫外并不认识人,除了曲大海的儿子曲崖。
据说曲崖进宫陪太子读书的时候,与太子关系极好,太子很有可能找曲崖帮忙。
他自然不能直接说是找太子,否则就会惊动锦衣卫。
曲大海见营声又要安罪名,心里头越发痛恨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18年了,营声掌管着东厂,又新创了西厂,借着监视、侦查、镇压官吏的不法行为的名义,随意巡查缉捕,打击报复不服从他的官员,导致朝廷只剩下唯唯诺诺的应声虫了,完全架空了明啸宗。
他曲大海不想做这样的应声虫。
但是营声的话这么说,他再挡下去只会以卵击石,便退到一旁。
东厂番子立即一拥而进。
府内除了女眷,所有的男子都必须到前庭大院集合,连卧床的曲崖也被抬了出来,交由营声逐个进行检查。
番子们则在府内各处搜查,任何地方都不放过。
“人没找到。”役长过来通报营声。
营声皱皱眉头,问,“还有什么地方落下的吗?”
“就差曲夫人的床。她躺在床上,关着帘子,我们不好打搅。”
营声看看天上的太阳,差不多正午了吧?这种时候还在睡,太假了吧?
“她那里最可疑!必须搜!”营声下令。
不管曲大海如何抗议,营声非逼着他掀开他夫人床上的帘子。
帘子打开来,营声走过去观察,只见曲夫人面色蜡黄,嘴唇皮焦干,的确是生了病的样子。
“夫人!”曲大海看见夫人这样,悲愤地说,“你生病了,营总管非得关怀你!你就睁开眼谢一声吧!”
曲夫人呻吟了一声,半天才睁开眼睛来,想坐起来却坐不起来。
曲大海赶紧搀扶她,一边怒眼瞪着营声。
营声见状说道:“打搅,曲夫人,不要起来了,你好生养病。对不住了,曲大人,告辞!”说完他悻悻离去,领着人撤离了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