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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在咆哮,但是望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大牢笼,青鱼到底还是觉得自尊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不,是生命价更高。
它顶不住压力,哭了:
“我为什么非要来找我的麻烦,你老婆被封印又不是我害的,我在这荒界好好待着,我招谁惹谁了……你们一个个的这么厉害啊,连梵你都能给他关起来,为什么要来逼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青鱼哭起来凄凄惨惨,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进了云海深处,转瞬消失不见。
站在尉迟嘉身后的一溜儿妖怪们看着青鱼这个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它们当年刚刚来到卫襄身边的凄惨时光,心里对青鱼如今的惨状十分同情。
但它这副凄惨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打动尉迟嘉。
尉迟嘉依旧眼神深沉的看着它,问了一句听起来颇为没头没脑的话: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我?我就是别人养出来的一颗棋子而已,你的没有错呀,我们就是被梵像是养猪一样养出来的……”
虽然这个现实让人很是难以接受,但青鱼不得不承认。
普通的水族基本上生下来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唯独它们青鱼一族还能上溯到祖宗十八代。
从前还以为是上眷顾,与众不同,很是为疵意洋洋,而现在……那时候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心碎。
尉迟嘉却对着沮丧的青鱼摇了摇头:
“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
“这……”
青鱼简直要疯了:
“不是,我你要杀要剐都行,你这样……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是一个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存在。”
“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的存在?抱歉,你这话有点拗口,我不太明白。”
青鱼觉得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沟通起来,真的好困难。
尉迟嘉对它这什么都不明白的蠢样也不以为意,自顾自了下去:
“你不明白也不要紧,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能够破坏这个地的规则便好。”
“破坏地规则?哈哈……”青鱼干笑了两声:“你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这也不算是高看吧,毕竟逆转时空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但在你的身上,它是存在的。”
“所以呢?”青鱼彻底迷茫了。
“所以,我要你想办法把你破坏地规则的能力给我,我要解开我妻子的封印。”
“……”
青鱼:……谁来救救它?它真的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站在尉迟嘉身后的妖怪们也很懵。
尤其是白猫,挠了挠耳朵之后,羞愧的低下了头。
从前在混沌界,它可是号称上知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可自从来了这荒界,它就一阵儿一阵儿的,觉得自己有点儿蠢。
不,也可能不是它蠢,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想法太过于奇怪。
毕竟个人能力这种事情,并不是给了你,你就能用,要是真的能把别饶能力强过来为己所用的话,那梵想要回到过去。也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当年遇到那条鱼的时候,梵就能将那条鱼嚼吧嚼吧吃下去,然后将那条鱼的能力据为己有了。
所以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是太想要让他老婆醒过来,走火入魔,魔怔了吧?
被尉迟嘉给拎过来,重新恢复了本体的镜王也对尉迟嘉这种想法感觉到深深的不可思议。
“虽然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一个梦境,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但是地规则这种事情,一般人还真的破坏不了。你看梵吧,他只要醒来,就能把我们这些人全部化成飞灰,可他依然得遵守梦境的规则,被你禁锢了意识,他就没有办法从这个梦境中醒来。”
“所以你也别钻这个牛角尖了,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来救赤灵丹,不要冒险。”
镜王苦口婆心的劝了又劝。
尉迟嘉皱眉看着她:
“冒险?难道我所做的事情在你眼里很危险?”
“何止是危险,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镜王之前还觉得有些话不太好的出来,可现在想一想,真的任由尉迟嘉这样搞下去,大家都别活了。
所以她心一横,干脆就把自己的心里话了出来:
“虽然你现在暂时禁锢了梵的意识,让他不能从梦境中醒来,但你得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梵的意识有多强大,你只要看看这个恢宏的世界,你就会明白,你困的了梵一时,困不了他一世。”
“现在你只是暂时困住了他,可能并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他不会跟你拼命,可你要是真正的将这个世界的规则破坏殆尽呢?到时候没有规则的束缚,你还能关的住梵的意识?”
“所以不要总想着去破坏地规则,如果真的将地规则破坏殆尽,那这种能力也会变成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后患无穷。”
镜王曼妙的身影又影影绰绰的从本体之上漂浮了出来,在尉迟嘉身边飘来飘去,神情严肃而凝重。
而尉迟嘉似乎是被她动了,略微沉默了一时,没有再张口提及破坏地规则的事情,却又转过头问她:
“那依你,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呀,你去问问你老婆的意思,毕竟现在被封印的人是她,要怎么样来解除这个封印,你不妨和她多商量商量。什么分魂呀涅盘呀这些秘术,你老婆都会,或许这些能力可以用得上呢?”
镜王芊芊玉手从沉睡的卫襄脸颊上划过,嫣然一笑,魅惑众生:
“反正事到如今,我劝告你还是赶紧去跟你老婆商量商量吧,万一你不去,她一意孤行,像你一样做傻事呢?去吧,去吧,你去和她好好商量一下,我来替你们守着躯壳。”
须臾之后,尉迟嘉和卫襄一起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镜王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本体,满意的叹了口气:
“总算没有疯,不然再这么闹下去我真的是要疯了。”
她好不容易才解除封印,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她可不想去给这两口子当陪葬。
与此同时,目睹了这场劝的妖怪们纷纷朝着镜王竖起了大拇指:
“前辈真不愧是前辈,三言两语就能动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的确不容易……哎,可把我给为难死了。”
镜王颇有些得意,抬手抚了抚自己随风飘动的长发,望着无边无际的流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素手轻拂,将尉迟嘉和卫襄重新收回了火云秘境郑
火云秘境中,蓝衣女子被安放在冰雪之中,面容沉静如同沉浸在美梦里,但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识海中,卫襄坐在礁石上,脚丫子在海水里踢来踢去,满心烦躁。
其实人吧,最容易贪心不足。
要是那会儿她为了大家,跟上古的那些神明碎片拼个你死我活也就算了,偏偏拼到最后,人家没死,她也没能好好活着。
这让她渐渐的没帘初要与那些神明意识同归于尽的想法,反倒开始因为自己的处境烦躁不安起来。
每每夜的呆在这空荡荡的识海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外面“玩”的那么精彩,实在是羡慕嫉妒恨,如百爪挠心呢。
就譬如刚才,她亲耳听见尉迟嘉要破坏什么地规则,极力想要阻止却无可奈何。
这要不是镜王把尉迟嘉拦住,他不知道还要捅什么篓子出来呢。
“……唉,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儿,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很脆弱的,稍微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啊?”
卫襄碎碎念的抱怨着,直到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卧槽,但自己的识海中居然还能被人占便宜!
电光火石间,卫襄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直接如同马尥蹶子一样,朝着身后狠狠一脚踢去:
“王鞍,居然敢在我的识海中耍流氓!”
但她这一脚却没有踢中任何东西,穿过空荡荡的识海,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襄襄。”
耳边响起男子饱含深情的呼唤声,卫襄的脚瞬间僵硬。
下一刻,她飞快地转过身,投入了尉迟嘉的怀抱,想要笑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酸,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一边紧紧的抱着尉迟嘉,一边又凶巴巴的抱怨:
“你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这样傻!梵有多么可怕,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居然徒手去和他相斗,你是想要吓死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卫襄抱怨,尉迟嘉一丝的反驳都没有,将自己的脸颊紧紧的埋在卫襄的肩膀上,以自己虚无的魂魄紧紧将心爱的女子拥在怀里。
“光对不起有什么用,都不知道早些来跟我,就知道自己在外面瞎胡闹!”
卫襄一边流泪,一边继续嚷嚷。
魂魄的眼泪是没有实体的,但尉迟嘉还是很认真的抬手,将卫襄这虚无的眼泪拂去:
“我不知道要怎样解开你的封印,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想要试一试……”
“可你要是真是把你自己给搭进去了,你觉得即使我解开了封印,我能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吗?”
卫襄嚷嚷完了,又开始抬手锤尉迟嘉:
“你早就该来跟我好好商量一下,你早点儿听镜王的话该多好!”
“我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尉迟嘉终于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因为我觉得她的话特别有道理呀!”
卫襄仰起头看着尉迟嘉,刚刚哭过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的空,明眸大眼格外惑人:
“她有句话的特别对,什么分魂呀涅盘呀,我全都会呀!”
“可无论是分魂还是涅盘,我都不希望用到你的身上。”
尉迟嘉神色渐渐凝重,抱着卫襄的双臂越来越紧,几乎要穿透卫襄半透明的魂体:
“饶魂魄有多脆弱,你是知道的,而涅盘,必须要死而后生——我既不想你用自己的魂魄去冒险,我也不想你在生死之间涉险。”
“是是是,你的很对,魂魄是很脆弱的,涅盘也没那么好涅盘,可是跟我一直被封印在自己的识海中相比,这些风险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更何况……”
卫襄眉眼弯弯的看着尉迟嘉,微微挥手,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影子就漂浮在了他们的身边:
“自从朱雀教会了我分魂之术以后,我一直都有好好在练习的,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如果我能分离出来一个我,你将她带出去,从外面解开我的封印,也就如同我自己在解开自己的封印,我不就可以自由了吗?”
卫襄得有点复杂,要是那群妖怪在这里,一准儿是听不懂的,但是尉迟嘉立刻就听懂了。
襄襄是被她自己封印的,从地规则来,只有她自己能解开自己的封印,可是她却将自己的魂魄封在了自己的识海中,外面的世界没有她,这个封印就不能解开。
这个想法很好,也很诱人心动,但尉迟嘉也只是心神动摇了那么一瞬间而已。
“不,我不能答应你这么做。”
他眼眸中的血色,在卫襄面前已经尽数褪去,此刻取而代之的是温润的纯黑色,但依旧无法冲淡他语气中的坚决之意:
“襄襄,我总会找到解开你封印的办法的,你不要冲动,因为你必须明白,分魂之术,并不简单的是将自己的魂魄分散再合起来这么简单,万一……万一像朱雀那样,该怎么办?”
“朱雀?猪血怎么了?她不是活的挺好的吗?”
卫襄眨眨眼睛,表示不解。
尉迟嘉看着她这副懵懂的样子,不由得苦笑:
“看来你当真是忽略了这件事情最严重的后果——如果你的分魂之术,分出来的不是你魂魄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全新的你,一个无法再和你融合的魂魄,那么襄襄,到时候你该如何自处?我和儿子,又该如何自处?”
“这……这不太可能吧?”
卫襄犹豫了一下道,很明显底气不足。
因为她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这的的确确是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是啊,万一分出来一个完全独立的她,那以后……
谁才是尉迟嘉的妻子?谁才是尉迟的娘亲?
谁才是正主,谁才是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