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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大房四人,加君老夫人,连带他们的丫鬟仆人整整数十人,都在门口推搡哭喊着。
场面混乱不堪,路过的百姓们也越聚越多,君家一事,已迅速传到京城所有皇亲贵胄的耳里,君家也沦为笑柄。
君逸瑶站了出来,喝令下人带他们去买个新宅院,一面又派人驱散了围观群众。
赶来救场的朱悦已经没有机会扭转局面,看好戏的群众那么多,令他恼怒不已,不知该如何说。
三小姐可真是的……这下丢人丢大了!
朱悦在心中暗暗恼火,但这人是公子的亲妹妹,他也不好说什么。
君家那帮人被带走后,君沁兰也趁着早朝还没上,立即上马进宫了。
皇宫内,新帝盛武帝已经收到了消息,他才继任,朝中大权全被摄政王给把持了,多日来战战兢兢忧心不已。
君逸瑶的回朝,令他和他的心腹都稍稍安定了些。
君家,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与此同时,燕王府也早收到了消息。
“君逸瑶?她怎么回来了?”燕王眯着眼睛,对于她的提前归来并不欢喜。
那下人低着头,跪在地上低声道:“不知,昨晚她与苏子涯道长跃上城门归来,今日一早便出现,赶走了君家大房。”
“昨晚?”燕王眼中寒光立射,声音隐有怒气:“为何不早早通报?”
君逸瑶是个普通人么?她提前回京,竟然不来通报他?
那侍卫头更低了,支支吾吾道:“世子他……”
他不敢说出来,但燕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孽障!
早朝之上,君逸瑶的出现果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陛下,镇军大将军未经传召便私自归京,此乃大罪,望陛下秉公处理。”
“陛下,镇军大将军劳苦功高,其父君战更是为国镇守边疆二十余年,此事兴许别有内情。”
……
文武百官吵作一团,但龙椅之上的盛武帝却没发话。
他也不敢说话,眼睛偷摸摸瞟了一眼左手边摄政王之位上坐着的燕王,见燕王面色并无阴沉之色,这才放心开口。
“君将军,这次突然回京城,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君逸瑶抬眼看了下燕王,脑中努力组织着措辞:“此次,是为了重建云洲城而来。
陛下,云洲城数万僵尸,为彻底清除还我大楚安宁,臣斗胆烧了整个云洲城。
然云洲百姓九万人,吃喝用度每日都不可缺,孤臣需回来讨要点黄白之物。”
君逸瑶这话说得是一点都不客气,吓得盛武帝又匆匆看了眼燕王,刚想开口呵斥,燕王那低沉危险的声音陡然响起。
“镇军大将军一言不合便放火烧城,好大的气派。”
他言辞冰冷,令人一听就知他心情极其不佳。
这能好么?本来大楚多处遭逢山精鬼怪,四处放款拨款,国库都空了,现在君逸瑶还烧了云洲城,更过分的,还让朝中拨款去养那九万人。
前云洲知府蔡深所送过来的信上,曾写了地道之中那些存活者身份,多为妇孺小儿。
呵,这样的人,他们大楚不缺。
大楚本就人口众多,哪里还会愿意掏钱去养这些本就不值钱的妇孺幼子?
燕王开口,殿内瞬间安静起来,气氛紧张,有些初入官场的官员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在这样的情况下,君逸瑶依旧沉稳:“无可奈何,毕竟燕王殿下只给了我二十余人。”
“照镇军大将军所言,”燕王的声音越发冰冷,竟是被君逸瑶这话给气笑了:“本王和文武百官是不是得感谢一二?镇军大将军以二十多人的兵力就杀了数万僵尸,救了九万百姓,果真是天纵奇才啊!”
文武百官面色各异,心知这事是无法善了了。
君小将军本就被燕王所忌惮,如今她还要在早朝时公然对抗燕王,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也可以。”君逸瑶从善如流。
“放肆!”
燕王拍了下摄政王椅,杀意尽显。
君逸瑶冷冷与其对视,丝毫不退让。
“放肆?”君逸瑶一步一步走上前,眼看着就要走上阶梯,对上燕王。
早朝时不得有精兵护卫在殿内,守在燕王身前的宦官头大如斗,指着君逸瑶用尖细的声音呵斥道:“君……君逸瑶!你想做什么?”
年幼的盛武帝兴奋地看着君逸瑶的动作,掐!掐死他!掐死燕王叔他就自由了!
但显然,君逸瑶没听到盛武帝心里的话,走到距离燕王一尺之处,她停了下来。
盛武帝痛心疾首,君逸瑶,朕委实看错了你,这点小事都不敢做。
君逸瑶抬起右手——
盛武帝再次展颜——
“燕王殿下,此乃云洲城特产云铁矿,坚韧无比水火不侵。”君逸瑶手中赫然躺着一块精致小巧的银白金属,正是她离开云州城前所拿。
燕王的面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变化,哪怕君逸瑶逼近,哪怕云铁矿被拿出,他的脸色都没有太大变化。
甚至,他都没有去翻看那云铁矿。
“云铁矿,质地坚硬,轻巧易带。”显然,燕王对于云铁矿,也是有所了解的,下一秒,他就指出了云铁矿的不妥之处:“只可惜,此矿只能在终年积雪之地展现坚韧,一旦离了那云州城,便是其软无比,不堪大用。”
燕王所说也引起了文武百官的赞同,云丞相更是皱着眉头,扬声道:“君小将军身为臣子,岂能不受君令擅自上前?速速下台!”
君逸瑶没搭理他,又抛了抛手中的云铁矿看着燕王:“燕王殿下难道没有动过矿物相混的心思?以云铁矿结合它矿,也许可以打造出坚固又轻巧的战甲。”
台下云丞相脸黑如墨,这个黄毛丫头!
燕王凤目一眯,过了会儿,才缓缓道:“先帝也曾动过这个心思,本王奉命前去,做了数千次尝试,花了近千万两,依旧没有成功。
云铁矿只能在冰寒之地久存,即便是冰寒之地,稍微靠近点火源,便瞬间有将融之势。”
他也曾想过,即便不能用在其他地方,做一批战甲给云州城将士,去抵御赤霄国的进攻也好啊。
可赤霄国也有着大量云铁矿脉,他们对于云铁矿极为了解,一旦看到云铁战甲,他们便采用火攻,云铁城将士也就只能溃败而逃。
一回忆到这里,燕王便咬牙切齿,愤恨无比。
“燕王殿下,你看。”也不容燕王反应,君逸瑶将手中的云铁矿强塞到他手上。
“大……大胆!”现在不止燕王身后的宦官,就连先帝身边的德福总管,都难免喊了一句,希望君逸瑶能注意下。
燕王殿下现在可是摄政王,把控着朝中大势,君逸瑶只是个将军,岂能如此无礼?
不过燕王并未生气,相反,他的眼神十分惊喜,握着被君逸瑶塞过来的云铁矿转个不停。
方才他怎么没注意?这云铁矿,脱离了那云州极寒之地,竟是没有变软!
君逸瑶看着他那惊喜的神色,继续说了下去:“云州城遍地起火,然而地道里却是毫无变化。那地道,正是这云铁矿制成。”
“当真!?”燕王头一次对君逸瑶有了好脸色,看她也顺眼了许多。
君逸瑶点头,解释道:“这次有位旱魃守在地道口,这才阻止了那些僵尸,不然,云铁地道只怕早被攻破。”
燕王点点头,僵尸力大无穷,能破铁穿石,此事古籍上有所记载。
既然这世上真有古籍上所说的僵尸,那僵尸有那么强的能力,也理所应当。
“旱魃身周三十尺内,奇热无比。即便在那终年积雪的云州城,她身周的古树竟是生长茂盛,与夏日里无异。”
君逸瑶此言一出,在场的官员们面色都变了,这世上有这等其事?
燕王不愧是斗败了沈国光还拿了从龙之功的人物,惊讶了一番后立即就冷静了下来,右手不断地摩擦着手中的玉扳指。
“旱魃,一些野史古籍中记载本为黄帝义女,后被蚩尤浊气感染,跌落人间,成为僵尸之王。她本就有极阳之力,能使冬夏颠倒,也属平常。”
殿下那些大臣自然也读过不少书,对于旱魃有所了解。
“只是……这旱魃既然已被浊气感染,成为僵尸之王,又怎么会相助人族?”云丞相的老脸上有些怀疑,久经官场的他哪里会相信旱魃是善类?
“不论如何,总是旱魃护住了云州城百姓近两个月,不然云州城早已生灵涂炭,一个活口不留。”君逸瑶淡淡陈述事实。
云丞相老脸一僵,只能称是。
知恩图报,哪怕他贵为丞相,也得遵循这一点。
君逸瑶继续说了下去:“臣猜测,许是那旱魃的极阳之力,改变了地道云铁矿的质地。城外那些云铁矿,并没有此等质地。”
“哦?”燕王喜悦的心情稍稍低了几分,天降鸿运,也不可能无度,要是整个云州城的矿都变了,那大楚的将士岂不是又强上了几个台阶?
那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燕王收了心思,挥手示意君逸瑶下去:“君臣之礼当守,你是君战的女儿,切不可给他丢人。”
君逸瑶暗暗骂了声老狐狸,但也没坚持,退了下去。
父亲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好名声决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之后,无论君逸瑶如何据理力争,燕王都把拨款数额定为十万两。
君逸瑶面沉如水,十万两能做什么?还不如云端墨当初投资聚贤山庄的多!
昔日里聚贤山庄的管事,今日的户部侍郎张耀祖也上前一步,恭敬道:“君将军,大楚灾难频发,自正月里来四处拨款,如今国库空虚,早已拿不出银两。
且,大楚地处中原,土壤肥沃,四国都虎视眈眈,若是为了云州城倾其所有,大军攻来,我大楚只会腹背受敌,无法反抗。”
君逸瑶现在的心情就像龙椅上坐着的盛武帝一般,痛心疾首啊!痛心疾首!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所说的拨款一事,云丞相没反对,惺帝没反对,倒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张耀祖,率先反对起来了!
张耀祖见君逸瑶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他,不自觉地移开眼去,不敢与之对视。
对不住了三小姐,公私分明,不能因为您曾经救了我我就置大楚所有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啊!
他并不想与君逸瑶唱反调,但他知道,君逸瑶所做之事,绝对是有损大楚安定的。
云州城,已然是必破之城,何必为了一个云州城损害大楚?
君逸瑶痛心疾首,盛武帝也深有体会地瞪着张耀祖,他明白这种被亲信背叛的感觉,太心酸了啊太心酸了!
那云丞相,开始还跟自己说什么必会辅佐自己,等自己长大了再慢慢收回燕王手中权力,现在呢?
完全是燕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不如那个武力值爆表只是稍微有点冲动的君小将军呢!人家还长得那么好看!
奸臣当道啊奸臣当道,唯有君小将军才是他唯一能信任的忠臣。
才七岁的盛武帝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看君逸瑶的眼神愈加柔和了。
燕王好整以暇地靠在摄政王椅上,看着君逸瑶和自己曾经的手下辩论,心里总算有了丝畅快之意。
一物降一物,总有人能制住这个黄毛丫头,看,这不就出现了?
说起来,儿子笼络人心的本事倒是不错,才一个月,聚贤山庄所有的书生都听命于他了,甚至,还跟创建聚贤山庄的君逸瑶对着干。
一看到君逸瑶那吃瘪的模样,燕王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若不是殿内还站着文武百官,他都想翘着个二郎腿好好夸夸自家儿砸的优秀了。
“云州百姓不是人呢?现在不拨款,都得饿死!”
“非也非也,因小失大,此乃不智。”
“也你个头!饿死就是饿死,什么大不大小不小的!”
两人争执间,殿外忽然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燕王世子——沈慕枫求见!”
燕王的表情头一次变了,儿子怎么来了?
“宣。”自家儿子的面子,得给。燕王想也不想,宣了他进来。
盛武帝暗戳戳地瞪着燕王,完全无视朕的威严私自传***臣当道啊奸臣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