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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是一个浪漫的国度,纯蓝色底的旗帜上三朵金色鸢尾花盛开在阳光之下,鸢尾花的花语便是华丽、优雅和美好。
一团烈焰般沸腾的鲜血泼洒起来,近半飞落到蓝底旗帜之上,遮盖住了那金色的鸢尾花。
这一刻,和华丽、优雅、美好绝无相关。战场之上,银色的剑和红色的血才是主题色,怒吼声和哭嚎声组成了交响乐章,唯有疯狂之人,才能长立与此。
“啊!!!”
首个冲击到护栏前方的骑士被一柄铁头长矛瞬间洞穿,盾牌甩飞到一边,后边第二名长枪兵同样挺起长矛刺中他的身体。随后俩人合力居然将身披重甲的骑兵挑飞起来,向后跌落出去。
不过这名骑兵的冲击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他的骑枪率先钉到了护栏上,大腿粗的木棒居然被捅穿,裂缝由破口向着俩边延伸开来。
随后第二名,第三名重骑兵接踵而至,整个重骑兵队伍都压了上来。
劳施·泰兰德元帅此刻也冲了过来,和其他的重骑兵不同,他手中拿的是遮挡面积更大,也更加厚实的筝形盾。亮银色的表面雕刻着用于装饰的瑰丽花纹,由巴黎最优秀的铁匠锻打制造而成,普通的弓箭甚至都无法射穿这样一面盾牌。
借助筝形盾的其他士兵的掩护,泰兰德元帅完好无损的冲击到护栏前方。这时他突然暴喝一声,伸手一拉缰绳,胯下的坐骑便带着他高高跃起,近人高的护栏一跃而过,便冲入到了阵线之中。
挡在他正面的几名士兵被他的气势所震撼,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去抵挡,等到反应过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冲入到长枪兵阵线之中的泰兰德元帅如同闯入羊群的狂狮一般,接着手中盾牌的遮挡,骑士枪收放自如,左右一挑便将俩名士兵挑飞在地。随后他双腿一震,胯下坐骑便带着他冲出人群,向着后方跑去。
数名重骑兵紧跟着他们的元帅,接连撞击在护栏之上,木头架子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格机作响,眼看就要被冲破阵线。
“补上去,守住阵线,你们都给我补上去。”兰博看到这一幕,来不及训斥那些避战的民兵,便大喝着把自己和欧根身旁的几名亲卫兵派了上去。
几名亲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士,此刻得到命令,他们拔出长剑便策马迎击过去,迅速补上了缺口和敌人交战在一起。
先前泰兰德为了击杀欧根,选择由低处向着高处冲击,这也使得跟在他身后的重骑兵速度不足,没能在第一时间撞破木制的栅栏。
“大人,我们相信您,相信您一定能够带领我们战胜敌人!自由万岁!”情况危急,兰博冲着欧根高声喊了一句口号,然后便拔出长剑追着泰兰德杀了过去。
有身边的长枪兵辅助,作为一名被领主赐剑的正牌骑士,他就算不敌泰兰德,也能够成功拖延住他进攻的锋芒。
现在他唯一担忧的,就是欧根能够及时恢复过来,接管转局并且指挥他们最终战胜强敌。
欧根是真的被重骑兵团的冲锋给吓到了,他内部的灵魂终究还是那个每天混吃等死的大学生而已。在现代的时候连杀鸡都不曾见过,又何曾直面过这等集团冲锋的宏大场面。
直到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一切就如同一场及其逼真的幻梦,充满了一种介乎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荒谬感。
“妈的,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玩我啊.......”欧根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就是拍电影,玩游戏,也不带这么一上来就直面boss吧.......”
吐槽归吐槽,在他看到泰兰德冲入阵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论愿不愿意,他都已经站在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妈的,就当是体验一场实景模拟的大型游戏了,不管怎么说,老子也不能就这样死在新手任务里!”
回过神来,欧根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痰,再次扬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顶住,让对面那些杂种们看看,帝国士兵的厉害!”欧根的声音又一次在战场上响了起来,话风也变得比刚才更加粗俗一些。
重骑兵团全部展开之后,一大部分是从平原地区展开的冲击,欧根并没有在这里安排士兵,他们立刻便发现这里的薄弱之处。
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一见下方的护栏被冲破了缺口,大部分重骑兵便转向那个缺口,想要从后方冲到欧根军队的阵型当中。
“好,他们上钩了,给我把火药桶滚下去。”
欧根早就猜到会有大部分重骑兵从下方冲入,也就相应的命令自己的随从做了一些布置,准备了几个火枪兵部队的火药桶,放置在敌方必经之路的山坡上。
此刻命令一个,火药桶便沿着山坡一个接一个的滚了下去,上边还连着已经被点燃的引线。这些引线是用麻绳沾了火油制成的,很快就会烧到末端引燃桶里的火药。
在阵线内部的泰兰德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往下方滚动的木桶,忙想要冲过去提醒自己的部下散开避让。可惜兰博拼死缠住他,让他无法脱身。
“散开,重骑兵队向后散开!”无奈之下泰兰德只能隔着老远大声呼喊,想要提醒他的部下。可惜在喧嚣的战场之上,这点声音就像被狂风冲散的轻烟一般,根本传不过去。
圆滚滚的火药桶就这样晃晃悠悠的朝着下方的平原上滚过去,火油绳被山风一吹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
下方的木制护栏在没有人员守卫的情况下,很快就出现了大块的缺口,重骑兵一骑接着一骑从那些缺口涌入,然后他们便看到了山坡上正有几个木桶飞速滚下来。
就是傻子都能猜到这是什么东西,当先冲进来的几名重骑兵忙不迭的策马向前奔去,就像躲避瘟神一般。
后方处在护栏缺口处尚未进来的人也看到了木桶,向前冲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本能的便试图调转马头向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