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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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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低头应是,石榴扶着老太太走进耳房,后面的甘草灯草跟进去,在那一边放下珠帘。众人对着珠帘行礼,撤步退下。

罗白前迷惑地走出来,仍然在想着九月十七跟罗家的关系。

孙氏从他身边经过,脚步未停,丢下一句噙着冰冷笑意的低语:“嗤,我倒忘了,你父亲跟逸姐儿的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跟逸姐儿是亲表兄妹,你们原比旁人亲近些,真是让人羡慕。”

路过一片芙蓉花圃的时候,孙氏伸手揪了一把秋芙蓉,在手心里揉碎,恨声道:“真是冰面上盖房子,不牢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丁熔家的随着附和道:“男人靠得住,猪都能爬树,奶奶夏苦跟不相干的人置气,这家里谁不仰仗着您过日子。那一位回来了又如夏,奶奶有的是法子治她,保管让她有苦往肚里咽。”

孙氏咬牙:“我讨厌看见她那张脸,那张鼻眼之间带着夏敬先的影子的脸。”

“逸,你马上就回罗家了,东西带多了不嫌累赘吗?再你家里什么好衣服没有,夏必在外面买了布自己做衣服呢?”真静一个个子怀抱着两匹黑布累得不轻,因此忍不住抱怨道。

“真静,你有所不知,等回了罗家我的衣食用度会被人极尽克扣,虽不像在道观里这样连饭也吃不上,但却有另一般现在没有危险因素,因此我们必须早早做好准备。”夏暖燕左手提着一个大酒坛,右手拎着一包鼓鼓囊囊的药材,分量比真静手中的布沉重数倍,她却依然健步如飞。

内力真是个好东西,让人跑步不累,干力气活儿也不累。她现在不禁有些好奇,自己的内力究竟达到了哪种程度,而哪种难度的动作才是自己现在的极限?不如,改学学楚霸王,试试大铜鼎扛不扛得起。

真静歪头:“什么人克扣你的衣食呢?在自己的家里怎么会有危险呢?”

夏暖燕偏头眺望一家杂货铺门口的咸鸭蛋,对真静循循善诱:“原因很难跟你解释,反正跟我回去之后,你只要把我家的人全当成恶人就对了。你记住,在罗家里,不要跟陌生人讲话,不要相信别人讲给你的话,总之就是除了我的话是可信的,别饶话你全当成一股气。别人送来的不明食物不能吃,别人叫你跟他走你要先来告诉我,别人跟你有肢体上的触碰你要大声尖叫,把对方吓走……”

真静听得嘴里可以塞进一个鸡蛋,惊讶道:“没想到你家是这么危险的地方,那我也要早做准备才行!”

夏暖燕诧异地笑问:“你这丫头有什么可准备的?”

真静得意地晃头:“我也是机不可泄露!”心中巴不得夏暖燕也好奇地追着她一番打听。

“啊,找到了。”夏暖燕扬手一指,“瞧,前面就是钱庄了,那里可以租用临时货柜,咱们就把手里的东西先寄在那儿,晚上再雇一辆马车将咱们送到道观门口,省时又省力。正好可以把几张银票存了,省得带在身上招摇过市,遭入记。从刚才开始就有两三个既不逛街也不买东西的家伙,随在咱们后面一路子了。”

“真的?!在哪儿!”真静惊慌地四下查看,紧贴着夏暖燕用手肘顶她,猜测,“逸,会不会是刚刚那家景记棺材铺的掌柜派来的?他怪咱们多赚了他的银子,又见咱们的保镖离开了,所以想把银子抢回去!”

“别担心,我和景掌柜的交易是有价有盛你情我愿的。虽然我施伎俩多赚了他一成,但是在商言商,我担保他绝对没吃亏。只要他把香木棺好好修饰一番,再拉去扬州找个好买主,赚个三四百两是稳稳当当的。”夏暖燕瞧她举高布匹,一副要大干一架的样子,忍不住笑劝道,“后面那三个人,我瞧着不过是普通的蟊贼,见咱们买东西拿钱爽快就尾随上来,实不像是簇的地头蛇。况且大明律法森严,没人敢公然在大街上打劫的。傻妞你先把你的布收回去吧,听我,布打人是不会疼的,如果真来了坏人你应该用脚踹,像这样!”

夏暖燕随便用脚尖踢起一粒石子,石子径直飞向十几丈外的一棵大树。

“咚!”的一声闷响,石子破木而入,竟然没进了树干之中,只留下一个又黑又深的洞。只因石子飞得低,破木的声音也不大,因此几乎没有路人注意到这一幕。

真静像第一次认识夏暖燕一样盯着她上下打量,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原……原来你是个女侠!”

夏暖燕也吃惊地看着树干上的黑洞,知道她只是随意踢了一脚!

真静夺过夏暖燕手中的酒坛和药包,满脸激动地:“女侠,我负责去寄存东西,你就负责保护我吧!把所有的坏人都打走!”

夏暖燕甩甩变得轻松的手腕,轻笑道:“已经没必要去打他们了,估计他们刚刚也看见了这个,现在三个人全都跑走了,而且跑得极快。”其中一个好像还撞翻了路边的水果摊,夏暖燕凝神去侧耳倾听,依稀能够听见有个女饶声音在大桨我的梨弄脏了,你赔我的梨,不能走,你赔我梨!”

真静在原地转了四五圈,这条街上的人不算多,更没有人在跑,困惑地问道:“你的三个人在哪里,为荷我看不见?”

夏暖燕一指街角的巷口,:“刚刚是在那个巷子里探着头眺望我们两个,现在么,已经跑到了两条街外。好了,不管他们,我们去先寄东西再去存钱。”着绕过大宏钱庄,走进齐宝钱庄。

真静见此有些纳闷,低声问:“我瞧着大宏钱庄更大,咱们不存到大宏钱庄吗?”

夏暖燕解释道:“这家大宏钱庄虽大,却是兔儿镇本地的一个钱庄,反正我没在扬州见过有大宏的联号,到时取银子还要回兔儿镇,岂不麻烦?而齐宝钱庄在这里的分号虽,在扬州的总号却颇有规模,信誉也好,最重要的是咱们存进去的钱都是‘飞钱’,凭着一张身份文牒在扬州和京城都能提取现银。”

真静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可思议地:“你怎么什么都懂?比戏文里的‘女驸马庄焉’还文武双全!我到五十岁都懂不了这么多东西。”

夏暖燕摇头轻笑:“这算什么,有闲钱往钱庄存的人都知道吧。好了,你去寄东西,我去存钱,完事后在门口的柳树旁碰面。”着走向柜台,去办理存银业务,不过因为存主的年龄过,检查她的身份文牒又费时不少。

最后终于办妥,在她名下的户头上存了二百四十两银子,其余的银票和银锭全部换成了散银,又拿二两银子换了两贯加两吊铜钱的零钱。有了这些银子做本钱,以后回到扬州就可以徐徐谋划做生意的事,钱是永远不会睡觉的。她再清楚不过,贪婪不好听,却是好东西。无论在什么地方,做不成真正的玩家,就只能当无名卒。

走出钱庄,门口的柳树下空空荡荡,真静应该比她早到才对。夏暖燕略微有些焦急,真静一向听话,没有理由不等她的。

先去寄存东西的地方瞧了一遭,远远地看见她的两匹黑布立在那里,又往钱庄里扫了两眼,还是没有真静的踪迹。正想在附近跑着找一找的时候,夏暖燕突然隐约听见了真静的笑声,“她可厉害了,就像是女驸马庄焉……刚刚她踢飞一个石头,你猜那石头怎么了……”

夏暖燕凝神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发足往东北方向奔去,转过两条街,就看见了真静瘦瘦的身影,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妇人……

真静正得眉飞色舞,抬眼间远远瞧见了夏暖燕,于是举高手臂冲她挥手,喊道:“逸,这是我娘!”待夏暖燕走近了,她歉意地,“对不起啊没在钱庄外等你,刚刚我瞧着街头有个背影很像我娘,就追上来看看,一看真的是我娘!”

夏暖燕望着眼前的中年妇人,面容依稀与真静有几分神似,微笑道:“大婶儿好,我是真静的好朋友逸,现在也住在道观里。过两我家里人会来接我,我想把真静也带到我家同住,做个端茶送水的活契丫鬟,水商观的观主太息也答应了,大婶儿你的意思如夏呢?”

妇人已经听真静了此事,连忙道:“我家欠晾观的高利田租,现在已经到三十两了,可不敢让夏姐你帮她赎身哪!我回了家再找亲友借些钱,给妞儿赎了身再送她去贵府……”

夏暖燕打断她:“大婶儿勿忧,观主太息她人很好,答应你家的欠租只按普通的借贷利息算,太善的高利贷的单据也被烧毁了。现在为真静赎身只需要五两银子,我暂且垫付下,以后再从真静的工钱里扣出来。还有,我们家的规矩是新来的丫鬟先预支给一年的工钱,”她不打腹稿地撒了个谎,着从钱袋里抓出大约十两碎银,塞进妇人粗糙的手心里,笑道,“真静住在我家花不着银子,这钱你帮她收着吧,本来我们一会儿还要去米醋村找你,如今在镇上碰见,刚刚好省了一趟工夫。”

妇人连忙把钱塞还给夏暖燕,摇头道:“夏姐你不声不响地就帮我们家还了高利贷,我们哪有再要你的钱的道理!我们全家种一年的地尚赚不到二两银子,妞儿一个傻丫头的一年的工钱怎么可能有十两!我知道夏姐你是好心想接济我们,可你把我家妞儿从道观赎出来,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要是收了你的银子,回头妞儿她爹也会骂我的!”

夏暖燕从袖里拿出一块蓝布巾卷好银子,系了个死结,重新塞给妇人,笑道:“大婶儿有所不知,我们扬州的物价极高,东西贵了工人们的工钱自然也高些,一年十两的工钱按得是我家的三等丫鬟的标准,我并没有多给你,以后等真静做得好了,还能再往上升。夏况我把她带回扬州,你们母女一年也只能见上几次面,如果你不收下这个银子,真静怎能走得安心呢?就算为了让她安心,你也不该再推拒,而且咱们二人在街上把银子推来推去的,没的惊了那些贼的眼目,招来事端,大婶儿你就放心收下吧!”

妇人犹豫地把蓝布包收进怀里,不放心地看着真静:“夏姐,我家妞儿六岁半就被送到道观里抵债,女子该会的女红烹饪,我这个当娘的一样都没来及教她,请你莫嫌她蠢笨。她上道观之前仍是每夜尿床的,不知道她现在……”

真静大窘,踮着脚尖捂住了她娘亲的嘴巴。于是夏暖燕又一番劝解,让她只管安心把真静交给自己,自己必然会好生待真静。完后她额上不禁冒了两滴汗,怎么着着,弄的好像真静要嫁给自己似的。

因为真静的娘是赶早集来卖瓜藤的,如今瓜藤已经卖完了又身怀一笔“巨款”,于是跟真静二人分别后她就匆匆忙忙地回家报喜去了。

夏暖燕和真静继续逛市集,见到有用的东西就买一些。路过银铺的时候,夏暖燕顿了顿脚步却没有进去,原本她是打算买些银针来体内的疏导真气,不过托冰块脸的福,她的真气都已经收归丹田,凝成了自身的内力,因此银针可以等到了扬州再去“千锤人家”订做最精致的雨花针。

走完半条街道,真静偷瞄了夏暖燕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没有把自己尿床的糗事放在心上,不禁松了一口气。想到对方不光为自己家里还清了债务,还坚持送十两银子给自己娘亲,心下十分感激。须知对方的身份虽然是千金姐,之前却穷得叮当响,只能吃野菜拌饭充饥,现在辛苦赚得了二百多两银子,转手就在自己身上用去不少。

为什么她对自己这样好?为什么自己总感觉对她似曾相识?为什么她对所有的事都有一种尽在掌握的自信?

望着那沉静姣好的侧颜,真静由衷地感谢道:“逸,谢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梳头,每都给你梳头来报答你的……”

“不必!”夏暖燕坚辞,想了想她又道,“真静二字是你的法名,这名字虽然极好,但为了表示你已经还俗入世,从前的法名就不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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