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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浅焦躁不安地走出了涤尘轩,忽然想到还有莫玦没带回去,立刻折回来王府。
她的黛眉一蹙,飞身而下伏在了窗下,不解,莫玦怎么那么磨蹭?
白子夏和莫玦暧昧的低吟浅笑引得季向浅一阵冷寒,直到她听见了莫玦叫她的声音,“你进来吧……”
她才蹑手蹑脚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推门而入,白子夏有一些惊讶短短几个月,一身黑衣的季向浅变得如此冷寂,比他初见她的时候还要冷那么几分。
“她怎么了?”白子夏的剑眉蹙了起来。
莫玦纤纤玉手抚送了他的眉头,“她遭人暗算,脸已经……”
“王爷,许久不见。”季向浅作揖冷声道。
“把头纱摘了,让我看看,说不定有办法的……”白子夏心中一寒,屏息凝视着面前这抹黑影。
“王爷,莫玦告辞。”季向浅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寒声作别。
一抹黑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她听见了一切,湘浅,也许以前我偏执想要你呆在子熙身边,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真正地代替我一直幸福下去,跟白子夏携手到老,拥东祁天下。
她一次觉得原来看着自己的闺蜜能那么幸福是一件痛苦又快乐的事。
她来到熙王府后院,在墙上坐着发了会呆,没看见她身后那一抹嫩黄色的身影捂着嘴悄然离去,但是她听见了,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一点声响就能引起人的注意,她懒得去追问他。
……
风有些冷冽,东祁也渐渐入了冬。
第二天下午。
“莫公子!”白子熙冷如寒冰的眸子凝视着黑纱下的她,倨傲的下巴一扬,若是擒住这么个东曌教小使者,他还不需要太费力。
“王爷特意过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季向浅行礼作揖,隔着厚厚的黑纱,冷清一声回得无比淡然,平时在王府里不说话的他,微微低沉又沙哑的嗓音更是孤寂。
“季向浅去哪里了?”
“回王爷,莫某不知。”季向浅摇摇头俯下了身子,气定神闲地答。
突然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上了前,两人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心里有些疑虑却也没表达。这莫玦公子还真是个病秧子,那么瘦弱,这手臂怕是一拧就断,也不知道东曌教主怎么就收了他,当初他们可是拼了命都没进去。
季向浅也不挣扎,任由他们抓着,冷声嗤笑,“王爷你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知道。”
“杀了你?哈哈……哪有那么便宜!”白子熙俊美地脸仿佛黑得可以滴墨,宋依依绝对不会信口雌黄,她还那么小根本不懂心机,要说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这个莫玦了。
背景、身世都完美无缺,但就是太完美了,不得不引得他怀疑。
“王爷,你这几个侍卫怕是还拦不住我。”季向浅瞥了白三和白七一眼。
凭借她这些日子对他们招数的观察,他们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过于刚硬,季向浅以巧取胜能多几分把握。
“呵……好大的口气!本王最后问你一边季向浅身在何处?”
“王爷何必如此执着!”季向浅手臂一动,轻轻地甩开了白三和白七的手两人便随即倒了下去,她优雅地一抚黑衣。东曌三步倒的迷药可不是盖的。
其他的几个隐没在黑暗中的隐卫吓了个脸色惨白,暗暗叹道,“好家伙,这怎么出手那么快?”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定是白三、白七疏忽了。”白一喃喃着不甘心地反驳。
白子熙紧蹙剑眉,眯起了凤眸,白三、白七算是隐卫中最机灵的,莫玦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使者而已吗?
“王爷你这下人着实得换换了,这么笨手笨脚。”季向浅淡漠一笑,兀自坐了下来,优雅地喝起了茶。
区区一个东曌教使者竟敢坐着跟他说话……白子熙的眉头蹙得更加紧了。
“莫公子倒是教训得好!不如莫公子来本王这王府做这隐卫试试?”白子熙忽然变了脸,他不信季向浅就这么丢下莫玦走了!只要她敢回来,他就不让她再有逃走的机会。
“莫玦是苏教主的使者,也是东曌教的使者。”季向浅冷冷地回绝。
“我是东曌教的主子,苏妄言是我的代理,莫公子不就是我的使者吗?”他一拂袖,背过了身去,“来人,不许他出这门一步,除非想起来季向浅去哪里了!”
季向浅把茶杯在桌面上嘭地一声放下,银针已经射向白子熙的脸,“你敢软禁我?!”
白子熙耳听八方,飞快转身,轻而易举,纤长的手指全然接下,“白一、白二、白五、白六将他身上武器全部没收。”
一下子上来四个人,季向浅的银针练得并不是驾轻就熟,对付近身的或许神不知鬼不觉,这几个隐卫她可得蔫了。
两个人上来又七手八脚地把她抓了起来,另外两个人粗糙黝黑的手刚想扒了她的衣服,传开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子熙,何必把季姑娘的逃跑归咎于他?不如赶快派人去寻才是…我还需要玦儿帮我打理日月宫呢!”
“妄言,你可是来得真巧!”白子熙一脸怨恨哧了一声,狠厉的凤眸死望着他不放。
“王爷何必跟莫玦动气……季姑娘的路是她自己选的。”苏妄言一身绛紫色长袍,恢复了昔日的光彩,更是气宇轩昂,款款而入。
“莫玦!你最好老实交代昨天夜里到底去哪里了!”白子熙没耐心地最后下了警告。
季向浅紧抿着双唇犹豫着要不要承认,淡然答,“苏教主,莫玦昨天哪里也没去。王爷不信,我也没办法。”
苏妄言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看不见她的表情,却知道她一定没说真话。但他的心底却十分想袒护她。
“王爷……找到季姑娘了!”
“在哪里?!”白子熙猛然回头,定定地看着那个婢女。
“回回回……王爷,在……夏王爷那里……”一个丫鬟哆哆嗦嗦地回答。
白子熙听完心头一怔,猛得纠紧,金色的眸子里情绪丰富,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四弟吗?
“参见王爷。这是怎么了那么着急?”若水莞尔一笑,一身嫩粉色纱裙,施施然而入,得到了爱情滋润后的女人更是如花般绽放。
“没什么,季向浅回夏王府了而已。”白子熙的金眸瞬间黑了下来,那闪亮的眸子已经要被黑暗吞没。
“向浅这才刚回来怎么就走了?莫不是怪若水呆在王爷身边,她难过,所以跟王爷赌气了吗?”若水佯装难过,泫然柔声问。
白子熙一把揽过她的肩膀,抱在了怀里,“一个丫头而已。你哭什么……”
“若水只是内疚……”
“她只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婢女,你是我的侍妾,她有什么资格让你为她内疚。”白子熙修长的手指温柔地耐心地抚摸着她的万千青丝,呵护有加。
“王爷……”若水往他的胸膛钻了钻,也毫不忌讳有外人在。
季向浅的柔荑缓缓地,紧紧地攥了起来,侧过了身去深呼吸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不要激动,冷静,冷静。
她的粉拳被一张温暖的大手握住,她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苏妄言。
他把自己遮在了他高大修长的身后,她的拳头渐渐放开,手掌却留下了一个个伤口。
“子熙,既然季向浅无足轻重,你就放了她。”苏妄言淡然开口,“莫玦我这就带走了。”
他有心里想的明明是把莫玦留下来,怎么一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这种想要保护莫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莫玦是他的教徒,他想了想,他保护教徒理所当然。
白子熙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手上,好气又好笑,“妄言……那么多年你也没个妻没个妾,以为你要清心寡欲地过一辈子了……原来……”
他挽着若水的杨柳腰又漫不经心地看了季向浅一眼,“赶快把这个男人带走吧……瞧你急的。”
他一拂袖带着若水渐渐远去,季向浅一直低着头,心里十分难受,难受得窒息,难受得想哭,这一刻她知道她不能哭。
但是泪水就是不争气地沿着脸颊滚落下来,苏妄言轻轻拍打着她单薄的脊背,“别哭了……我给你上药。”
季向浅带着哭腔拒绝,任由手掌上的鲜血横流。
苏妄言却十分强硬,抓过了她的手不由分说把药倒了上去,她痛得一阵惊叫。
(今日不出意外更到5000字……我都心急死了白子熙他傻嘛!所以还得虐一虐我们向浅,大家就不要心疼咯……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