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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是玛格丽特最为讨厌的时光,也许是因为儿童时代父亲的宠爱,她并没有养成早起的习惯。包括小莎琳也是一脉相承,现在母女两个仍然缩在被窝里,莎琳紧紧抱住母亲的脖子,像是块粘在人身上的小年糕。
“真是还爱缠人的年纪呢。”玛格丽特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小家伙依然睡得口水横流“小爱哭鬼。”
自从威灵顿伯爵死后,小莎琳就开始被残忍地和母亲分开,乖乖一个人抱着枕头去隔壁房间睡了。作为诺德人的孩子,独立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就算连续三四天小丫头都没有睡好,以至于后续很少跟玛格丽特亲近,都是值得的。
生存,只有生存,是格陵兰永恒的主旋律,唯有十足的庸人会遗忘并因此死亡。
“麻麻不要捏。”小莎琳不满地把小脸蛋逃脱了玛格丽特的手掌,那带着小酒窝的婴儿肥圆脸,任凭谁都会爱不释手“麻麻不要走。”
“好,麻麻不走。”玛格丽特又把头埋在女儿身边“麻麻今天上午陪你。”
小莎琳安静了下来,玛格丽特抚摸着她的头发,母女二人的黑色流苏交织在一起。还记得昨天回家的时候,看到那个哭成泪人的小女儿趴在餐桌上,做母亲的心仿佛被海浪冲击的脆石,粉碎到无可复加。
“宝贝,以后不要那么哭了。”
玛格丽特轻轻拍着小莎琳的后背,作为一个诺德人的母亲,她要告诉孩子能在这个社会生存的道理。
“如果麻麻真有意外,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直到叭叭回来,他会替妈妈报仇的。”
小莎琳的眼角出现了几滴泪水,但还是听话乖巧地嗯了一声。
当一个女人还年轻的时候,她会向往爱情,仿佛飞蛾扑火那样期许最美丽的结晶。而当结晶诞生,新的生命延续,母亲的思绪很难逃离自己孩子。
沃尔夫的特别,就在于他真的像父亲一样喜欢和小莎琳玩耍,也许是缺少母亲的关爱,也许是天性里的父爱,沃尔夫和缺失父亲的小莎琳非常合得来。
对自己的孩子是否好坏,再粗心的女人也能一眼看出来,何况玛格丽特统治一片领地,在夹缝与强敌间苟延残喘,那心思又怎么是普通村妇那么简单?
“那么要是叭叭也不能报仇呢。”小莎琳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该怎么办。”
女领主抱紧了孩子,轻轻地亲了亲自己的小丫头:“用力活下去,一定要。”
母女二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没有声音,直到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死寂:“夫人,我们遇到麻烦了。”
玛格丽特立刻边披上衣服边问道:“发生什么了?”
随后她回过身来,替小丫头把被子裹紧,这是格陵兰的凉夏,最容易感冒的时期,不可不小心。
“玛格丽特夫人,猪,一群山猪冲倒了我们的篱笆,您快来看看吧!”英格斯的焦急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个镇定自若的老管家从未如此慌乱“里亚斯(梅林的父亲,详见本书前期)带着人阻拦,不过很危险,那些猪被我们用火困在了农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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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曼站在原地,没有拿盾牌,也没有拿日耳曼剑,而是极其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一杆长柄大刀,足有一米六长的巨型武器,只有老练的罗多克军士才能纯熟地舞动。
“不是说要用剑较量吗?”沃尔夫皱着眉头,因为他看到对面那位掏出来的是钉头锤和小型扇形盾“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托曼的视线集中在艾伦骑士那比自己细三分之一的胳膊上,轻轻抽了抽鼻子:“不知道,但我不觉得他适合用那东西,他应该是玩脏的。”
“玩脏的?”伊瓦尔也不解地看着托曼“怎样?”
“他会像王八一样缩在盾牌后面,然后找到空隙与破绽,来那么一锤子。他的鞋子做的是铁底,前段稍微突出一些,上面有尖刺,可能会用踩脚的烂招数。”皇家侍卫舔了舔嘴唇“他应该非常熟于此路,而且总是占便宜。”
沃尔夫不解地皱着眉头,用手掂了掂那把长柄大刀,如同海豚鱼翅般的刀锋让他甚是不解,在北方的战争中很难想象到这样的武器。作为重型破盾武器,它明显不如长斧好使,而作为长枪,又算不得方便。
“你为啥要用这东西?”沃尔夫挠了挠头“你会用吗?”
“武器而已,没什么不会用的。”托曼笑着接过了伊瓦尔递上来的头盔,把日耳曼剑作为副武器放在腰间“我比较好奇,想玩一玩。”
大厅用的是漂亮干净的石砖,但上面进行粗糙打磨过,防止权贵们不雅地摔倒,非常适合作为比武的场地,无论是托曼的皮靴还是艾伦骑士的铁靴,都可以自如地行走。
葛瑞福斯国王坐在列座的首席,手持权杖,像是等候上菜的品尝师,审视着面前的罗多克骑士与诺德皇家侍卫,他的左手边坐着似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法拉奇伯爵,这两位亚伦城内乃至罗多克城内呼风唤雨的权贵,像是日月般争夺着伟大城市的天空。
“伯爵,你觉得哪位年轻人更胜一筹呢?”葛瑞福斯轻轻地用手指点击着桌子“不如我们来赌一点什么?”
抱着双手的法拉奇伯爵轻笑道:“我从不赌博,但如果是您的邀请,我不会介意来玩一局。”
葛瑞福斯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左手中指上摘下一枚火红的石榴石戒指,法拉奇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这种石榴石一般都是罗多克贵族女性比较喜爱的美玉,在一国之君手上确乎有些不伦不类。要不是那国王手上如星光璀璨般的珠宝让人难以分辨,怕是很多毛头小子看到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我唯一的妻子生前唯一佩戴过的首饰,您也知道,我是个不再娶的独身主义者。”看到那个戒指,国王似乎思绪有些飘忽,然而很快收敛了下来露出模板般的微笑“我想把它压在我们的皇家侍卫身上,倘若我输了,这枚戒指就是您的了。”
法拉奇伯爵立刻意识到,石榴石戒指本身价值虽贵,但那背后的意义更为深远:这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博弈,葛瑞福斯在让自己开出更大的筹码,而且此时自己并不知这戒指在葛瑞福斯心目中价值几何,只能将主动权拱手相让,以避免价值不对等的尴尬:“那么,您看我的筹码由什么来担任,比较合适呢?”
葛瑞福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棚顶,画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圈,法拉奇抬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只有漂亮洁白的大理石棚顶,昭示着亚伦不朽的财力。
“如果您输了,请您为我的雇佣兵修建一个和这棚顶同样结实的围墙,他们将会为我们对付强盗和同族掠夺者。”葛瑞福斯眯起自己的眼睛“以您的实力,绝对没有问题吧?”
法拉奇稍加思索,也就仅仅是稍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整个亚伦城的军队受议会指挥,足足有七千四百人,周边还有数不胜数的领主支持,想必这些诺德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么就这样,我们观看比赛吧,您来代替我发号施令。”像是了却了一桩心愿那般,葛瑞福斯向后放松了自己的身子“我非常欣赏北方人的战斗力。”
“我也非常欣赏,不过我仍旧认为,只有罗多克人的骑士才能保卫罗多克。”法拉奇看着那个在向对手行骑士礼的艾伦骑士,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以圣神之名,比试开始!”
长柄大刀狠狠地磕打在罗多克的盾牌上,艾伦那紧张的目光死死咬着面无表情的托曼,后者一动不动擎架起长杆武器,仿佛一尊神像般用身高俯视着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