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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我误会,三姐赶紧解释,“刚刚在医院门口碰到景良,他就过来帮忙了。”
“谢谢。”好像一不小心就欠了他很多人情。
他客气道:“没什么,举手之劳的事情。”
他倒是没呆多久,确认小宇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就走了。
我在医院陪着三姐到很晚,怕吵到他们,便没去婆婆那里,而是回了我自己的家,打开门进屋,发现某人正躺在我家里的床上睡得正熟。
本来以为他生气了,会像之前那样,不再理我,谁知道竟然在这里看到他。不能不,这算是一种惊喜,至少,表明了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一直自责不已的内心也跟着轻松了很多。
我安静地走过去,坐在旁边一直注视着他睡觉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放在灯光下他好看的脸上。
他睡得太熟,被我碰了也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好像被我弄得不舒服了,才皱紧眉头推开了我的手。
我知道他醒了,抽回手,冷静地问他:“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眼睛都不睁,也不看我,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还没化去的怨气,“别话,我讨厌你。”
饶是如此,也不会有种被他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安心地去洗了个澡才出来,他已经起来了,光着上身,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换上了衬衫。
这时候换衣服,他是要出门。我问他,“你要去哪啊?”
他沉着脸,“去哪都行,总之不想在这里,免得碍你的眼。”
得,谁他没生气呢?一直生气来着。
我走过去,没用地拽住他系扣子的手,“很晚了。”
他的手却不肯停下,转过身背对着我,“没事,你不是也刚回来吗?”
不得已,我只能上前紧紧地抱住穿了衣服就要离开的他,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好了程诚,我道歉。”
“你又没做错,道什么歉?”他的声音依旧透着一股子冷淡。
我不话,也不再言语,就这么抱着他,随着他自己去想。如果我有错,那也只是错在我话的方法不对,事实上我的用意是好的,不是吗?
见我迟迟不话,他回过头来望着我,嘲弄地勾起嘴角,“看来,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的话,让我想起许瑜,那个在他生气离开后一直从自己身上寻找错误的女人,她又错在哪里?
“你让我去死。”我忍不住想起车祸前那一天晚上,也是这样的他,任性到了极点。
他桎梏着我的身体不许我动,声音却悲怆至极,“一直以来,除了我的身体之外,你还记住了我什么?这难道不是你能接受的我唯一爱你的方式?我不过是你身体上的伴侣,而他,才是占据了你整颗心的人。连我自作多情想要给你的未来,你都不屑去接受,你自己,我还能给你什么?”
没在他眼前做过多的逗留,狼狈地推开他,躲进了隔壁的房间。漆黑到看不到五指的房间里,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进肺里,然后又吐出来。
一整夜,将程诚问的那个问题闷在心底想了不知道多少遍,却始终没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答案。
早上起来的时候烟灰缸里全是烟头,我蹲在洗手间里一遍一遍的漱口,试图清除掉口腔里烟草的痕迹。不知是何时学会吸烟的,我都忘记了,孤独或是迷茫的时候就会借着烟草来麻痹自己。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却一直没能戒掉。
程诚站在身后,望着我,没有话。
我漱完口对他:“许瑜在家里等你,你回去看看她吧。”
他轻轻地哼了声,“你倒是很会为别人操心。”
我放下杯子和牙刷,想起许瑜,情不自禁地对他:“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明知道你都有她了,还留在你身边……可她是真的很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加倍的对她好。”
那样的爱,恐怕我这一生都给不了他。所以,不希望他因为我,错失一个如此爱他的女人。
他从身后抱住我,靠在我的肩头,望着镜子里的我,“我若是加倍对她好,那我身边,便再也没有你的位置,这样,你也愿意?”
我很笨,回答不了他这个太难的问题,推开他,“我出门了,先去我三姐家里一趟,再回去看小美。”
“慢走,不送。”他站在门边,看着我穿了鞋子离开,声音冷淡得,让人很轻易地就能感觉出来他的不高兴。
下午我将小美从婆婆那里接了回来之后,连着几天,他都没有出现在这屋子里。
不过,程影倒是来了。
周四的早上我跟小美还在吃早餐,听到敲门声我就去开门,她都没有多看我一眼,便推开我走进了屋内,然后在家里四处找寻程诚的影子。整个家里都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也没有发现程诚时,她才站在我面前,厉声问我,“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小美拿着筷子惊恐地看着这个像强盗一样的女人,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吃饭,然后拽着程影的胳膊,将她扔出了门。
“这是最后一次,我容忍你到我家里来闹。”如果今天不是有小美在这里,我不会如此生气。
她瞪着我,“你敢把程诚藏起来,就别怕我来闹。他把许瑜晾在家里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将她赶走之后,给程诚打了电话。
我知道,他做这些,无非是想告诉我,不管我是否跟他在一起,都影响不了他跟许瑜之间的关系。
他接了我电话,但没主动话。
我走到阳台上,靠着栏杆对他:“程诚,你不能这样……”
“想我了吗?”他打断我的话,在电话里笑了起来,故意轻佻地:“要是想我了,晚上我可以过来。”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想他’,其实是指想跟他上床。
过了这么些天,他还在生气,故意这样的话来挖苦我。
我有些后悔给他打电话了,却还是坚持着将自己的目的了出来,“你姐来过了,以为我把你藏起来了,把我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不管你跟许瑜之间想要怎么样,你都先把她处理好,别将她晾在家里好吗?”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她呢?跟她合好,还是将她从家里赶出去?”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这个问题抛向了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我沉默着不话,他似乎有些妥协的意味,正经道:“晚上,我过来。”
主动挂掉电话,收拾好家里,然后送小美去上学。
一进公司,便被叫到总监办公室,方总监将策划案扔到我面前,看都没看我一眼,冷声道:“拿回去重做!”
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对我就这态度了。
我沉默着走出门,格子间里好几双眼睛都落在了我身上,他那么大声,别人想不听到也难。叶颖走到我面前,小声地抱怨,“那个男人是不是疯了?靠!”
“没事。”难得我还能笑得出来,真佩服我自己。
站在走廊上,对着落地窗外的这个城市开始发呆,也许,真的该换一份工作了吧?
“这是怎么了?”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发现苏景良就站在我身后。
我用手指了指我自己,不解地问他,“我怎么了?”
“看上去不开心,被谁欺负了?”
我急着找个人诉苦,便一股脑地将方总监侵犯我不成故意找我茬的事情了出来。
完了立马就开始后悔。
不过,他应该不是那种爱讲是非的人吧?
“原来你那天车祸是这么回事啊?”聪明的他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我转过头望着楼下,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放缓了语调,温柔地:“以深,我们之间……”
没等他将后面的话出来,我便笑着打断他的话,“苏大哥,你不忙吗?你要不忙,我可就先忙去了,呵呵。”
听明白了我的态度,他也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那我先忙去了,有空再联系。”
我对他:“再见。”
叶颖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你跟他认识?”
“算是吧。”相过亲,他表妹又是程诚的女朋友。
“听他离过婚了,以深,这么好的男人,你如果抓住了,看以后姓方的还找你麻烦。”提到方总监,她比我还气愤。
我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我这样,能抓住他吗?”
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当我没。”
同我一起望着楼下,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不着边际地:“有时候吧,我真羡程你。”
“羡程我什么?”羡程我年纪轻轻就被程铭扔下了?
她掀起衬衫的袖子,把手腕上的青紫给我看,“至少吧,你会一直记得你家程铭对你的好。不像我们家那混蛋,他还跟我动手……”
她的遭遇,让我沉默着不出来一句话。
像是怕吓到我,她笑了笑缓和气氛:“没事,我都打算跟他离婚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庆祝我终于下决心甩掉那渣男。”
“我要去接小美。”至于程诚,他肯定要晚上才会过来。
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如果能够和他单独去外面吃饭,会是什么样的呢?
可是,这于我跟他,却像是奢望。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好久没看到你家丫头了。”她兴致勃勃地着,见我没反应,便问:“难道要跟男人约会?那我不打扰你了。”
我回过神来,“去你的。”
餐厅是她订的,下班后她陪我一起去接了小美回来,便去了那里。
我一直在听叶颖抱怨她那跟其它女人滚床单的老公,小美便趴在桌边装小猪,这丫头一直就很能吃,好在怎么吃都不胖。
终于,她吃饱了,抬起头四处张望着,突然指着餐厅的一角对我:“妈妈,你看,那是三叔。”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便看到极有冲击力的一幕: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将杯子里的液体泼在他的头上。
他倒是淡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起身,对着他对面的女人了句:“失陪。”
那是一个打扮得跟女明星一样的女人,生气地望着程诚从她眼前离开,已经完全没了风度,也不知道他了什么,才能把人家气成这样。
程诚站起身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我跟小美这边,看到我们,他没有半点的慌乱,嘴角浮起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意,在众人的目光中,淡定地走了出去。
叶颖问:“小美叫他三叔?”
我跟她解释:“程铭的弟弟。”
“这小叔真帅。”她感叹道,随后问我:“那个女人是谁啊?女朋友?”
我望了一眼那个站起身气愤离去的女人,心里一沉,“不知道。”
突然就有点讨厌他了。
没想到除了许瑜之外,他竟然还有其它女人。
晚上他来得很晚,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完全看不出被女人泼过的痕迹。见我挡在门口不想让他进来,他环抱着双手,好整以暇地:“让我进去。”
“今天泼你水的那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我也不想跟他绕弯子,这个问题在我心里都已经憋了一个晚上。虽然一起吃饭并不表示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换成是一般人,谁敢拿酒泼他?
听了我的问题,他挑起眉,“看在我被其它女人欺负,你不上去帮忙就算了,还躲在这边偷偷吃醋?”
“别模糊焦点,不清楚就别进来。”既然决心问清楚,就不会让他轻易糊弄过去。
“好好好,我。”见我如此固执,他只好妥协。
那个女人叫许倩倩。关于程诚和许倩倩的事情,还得从许瑜起。
许家有两个女儿,一个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直接培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那是许瑜。还有一个从小就走失了,二十岁才找回来,那就是今天对程诚发火的那位。
遗传了父母的优良血统,她跟许瑜一样长得很漂亮,只不过,二十岁前的苦难经历,注定了她长不成许瑜那样单纯快乐,内外兼修的女孩。
即便是父母的加倍疼宠,也抹不去她心灵上的创伤,填补不了她二十岁前空缺的幸福。更何况还有一个阳光灿烂,耀眼到不行的许瑜站在她面前。
所以她贪心地以为,只要抢走许瑜的东西,也就能像她一样幸福。
而程诚,这个可怜的家伙,也被她列进“许瑜的东西”里面,一心想占为已有。
只不过这些事情,许瑜并不知情,除了她太单纯天真之外,也因为她的姐姐太会演戏。再聪明的人也耐不住人家一边在你面前装可怜,一边在背后拼命挖你墙角。
好在程诚对这女人没兴趣,跟她也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纠葛,当然,像今天这样拒绝她之后被她发脾气泼水之类的事情倒是时有发生。他心态好,不跟她计较,时常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在他面前丑陋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