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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莫初白亲自去找了阿喜。她其实是对阿喜充满好奇之心,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岳山河牵肠挂肚呢?纵然她比不过他的江山,却到底在他心里占据了旁人无法比拟的一席之位。
阿喜晚上绣活做的晚,早上便醒的有些迟,一打开院门,就瞧见门外站着一对俊美的男女,不用想,都知道是隐庄如今的主人莫初白和她带来的那位谌公子。
“少庄主,快请进来坐。”
阿喜的头发用一根布带随意地系在脑后,额头光洁如玉,眼神柔和温婉,鼻梁有些矮,嘴唇有些厚,圆圆的脸盘像是十五的月亮,确实算不得美丽,可她身上的气息让人十分舒服。她独自住着个小院落,院门收拾的干净雅致,栽种着几盆花,摆在最合适的位置,左边院角种着些蔬菜,右边院角搭着个棚子,充作厨房,此时灶上火势正旺,大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起得晚,让你们见笑了。”阿喜请莫初白和谌炎央去堂屋里坐下,麻利地斟茶倒水,脸上的笑容愉悦亲切,声音不急不慢宛如缓缓弹奏的琴音。
“是我们扰了你。”莫初白忙道。
“少庄主是来看衣裳的吧?”阿喜昨儿熬夜做的衣裳正是给莫初白的,从前也有庄里的姑娘等不及跑来看新衣裳的,她发自内心的欢笑着说。
“不是。”
“那少庄主是来看我的吗?”阿喜语气自然,就好像她是一株花一株草,惹来人观赏再正常不过。
“是呀。”莫初白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刚回来,还没见过你,是蛮好奇的。”
“少庄主如今见着了,以后可得多关照关照我呀。”阿喜就坐在莫初白对面,笑意直达眼底,带着些娇意,“少庄主若是不嫌弃我的手艺,以后的衣裳,我可以全包了。”她温柔和气,却也爽利大方。
“那我今日过来,可捡了大便宜了。”莫初白喜滋滋地给谌炎央炫耀。
谌炎央但笑不语,姑娘家说话,他只安静听着。
“少庄主可用过早饭?”
莫初白摇头,谌炎央终于忍不住,低声道,“你啊,明明用过早饭了,干嘛还要吃人家一顿饭?”
“那你不吃?”
“吃,闻着这么香,为什么不吃?”
两人小声嘀咕完,一起朝着阿喜露出笑容来,眼睛兴奋地往厨房里瞄。
“阿喜姑娘,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平时一个人吃饭也怪无聊的,就盼着有人来陪我用饭呢。”
阿喜笑眯眯地去院中的厨房,揭开盖子,从笼中端出一大盘热包子来,又拎起旁边的小铁罐到院中的木桌边,盛好三碗粥,端了几碟小菜来。
“我一个人随便惯了,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将就着用些,改日我专门下厨,再请少庄主来用饭。”
“哈哈哈哈,乐意之至。”
莫初白闻着浓稠的米香,阿喜这粥看着平淡无奇,里面却加了很多东西,香滑可口,光是吃粥就能口齿生香。那包子皮薄馅大,肉馅滑嫩,还有甜香的汁水,吸一口进嘴里,简直是神仙般的享受。几碟小菜酸咸可口,正是吃粥的最好搭配。
莫初白吃完饭,才后知后觉地问阿喜,“阿喜姑娘是提前知道我们会来么?准备了这样多的饭菜。”
“我可不能未卜先知呢。”阿喜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庄里有几个孝子在附近玩累了,喜欢到我这来找吃的,我每顿都会多备些。”
“原来我们今天竟是抢了孝的口粮。”莫初白哈哈大笑。
“没事的。”阿喜道,“我屋中还有些点心,等他们来,给他们吃点心就好了。”
阿喜很快将厨房收拾得干净整齐,见莫初白和谌炎央依旧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并没有要走的样子,她心里实在是有些疑惑的,她又是单纯无比的人,那点疑惑就带在了脸上。
“阿喜。”莫初白亲热地拉住阿喜的手,“我们受人之托,来转告你一句话。”
阿喜整个人一颤,面上一阵白一阵红,莫初白还什么都没有说,她却已经知道找他们传话的是谁了。她哆哆嗦嗦要挣脱莫初白的手,踉踉跄跄地奔回屋子里,竟是要关上门的样子。
“阿喜,你这是做什么?”
“少庄主。”阿喜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少庄主,别赶我走,我喜欢这里。”
“你别躲好吗?”莫初白心头庆幸还好没在吃饭前说,不然这饭就没法吃了,她追到门外,柔声道,“他在山外的接引处等你,只是想见你一面。见与不见,都在你。这里,是你的家,谁也不能赶你走。”
“我和他,早就没干系了。”阿喜哭着说。
“阿喜,你别哭啊。”莫初白轻轻敲门,“你别哭。我们都不逼你,他也不逼你。他在接引处等你三天,去不去,都随你的愿。”
“我和他,早就没干系了。”阿喜依然只那一句。
莫初白想着,这便是不愿意去的意思吧。也是,没有结果的恋情,还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呢。阿喜的选择是对的。
“阿喜,你别哭,好吗?”莫初白说道,“这里是你的家,很安全,不会有人逼你。”
门开了一条缝,阿喜的眼睛红红的,还在抽噎,她朝着莫初白一福,“少庄主,今儿我不方便继续招待你啦。”
“好,好,我们先回去。”莫初白冷不丁接了一个逐客令,只得继续软着声音说,“我的衣裳不着急,我有穿的哩,你好好歇着,别想太多,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阿喜点点头,神色木木的,满脸凄然。
回去的路上,莫初白一直没说话,快走到地方的时候,莫初白猛地一下抱住谌炎央,将头埋在他怀中,久久不愿意抬起头来。谌炎央一手揽着她,一手摸着她的发髻。旁边有庄民路过,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谌炎央泰然自若,目光轻飘飘地望过去,吓得庄民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一溜烟地跑了。
“炎央,你也要走了,对吗?”莫初白总算抬起头来,眼眶也红了,显然是无声地哭了好一会,眼里满是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