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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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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打开,随着吱嘎一声,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燃烧纸张没散的烟尘。

萧凌天的心一阵阵往下沉,低头瞧着一堆灰烬,眸神复杂,心绪仿似乱麻。

他那么努力,为了证明自己,为了不靠大哥,也能在齐京立足。

出府后,他隐藏身份,进出府邸也很小心,以普通人的身份,去接活,然后生意做大。

一路顺风顺水,起初他也疑惑,入京不到四个月,从底层开始做起,现在手下已有几十个工人。

单子一个接一个,必须夜以继日赶工,才能按照规定交货。

越顺利越大意,是他疏忽了,没有彻底调查合作人的信息,仅凭表面。

兵部侍郎赵家,满门被抓了,如果证据没有提前被大哥扣下,势必牵连侯府。

大哥以性命相博立下的赫赫战功,在朝中建立的威望,也会因此受损。

他差点酿了大错,只为证明自己,过于自私。

自责惭愧,无以复加,他怔愣的站在原地,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水……”

微弱的女子声忽然响起,萧凌天思绪回笼,立即进了内寝,拿起茶壶倒了杯。

到了床侧,发现花妮已经醒了。

孙花妮迷糊的瞧着,她记得她被关进赵府柴房了,现在是……

“没事了,来,喝口水。”

说罢,萧凌天扶起她靠在自个儿身上,吹了吹白水,慢慢倒入她嘴中。

微抿几口,孙花妮忽然手一紧,“连翘呢!”

整个身子绷紧,眼睛也跟着瞪大,看着她苍白的脸,萧凌天越发自责。

“连翘睡了,放心。花妮,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孙花妮松了口气,看着夫君羞愧的模样,她笑了笑,扬手拨着他的头发。

“你很忙,生意越做越大,我知道,你为了我和连翘。”

说着,她拉着萧凌天的手,按着他的指腹,“手上的茧子,都比以前厚了,掌心手背那么多口子。”

做木活的,手都不好看,这一个伤口,那一个疤痕。

萧凌天反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瞧,“以后不会有了,这阶段,我停一下,不出去了。”

那些工人,他把工钱算了,都遣走。

牵扯进入赵家洗银,他需要静下心来。

“不出去了?你接了那么多活,不做了?”

孙花妮理所当然的想到自己,是不是被赵府小姐带走,凌天不放心,才要留在家里?

“不行,别管我,我以后不出门了。你那么努力,不能……”

“花妮,我兴许不适合谈生意。工人我明天都遣退,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和连翘,出门游耍。”

就像大哥说的,他很久没有陪妻女。

“怎么可以,你……”

说到这,孙花妮停住,抬头瞧着他,见他眸里溢满认真,面容都肃穆了。

她知道,他心意已决。于是,她没再开口,依偎在他怀中,一点点抿着白水,喉间一片舒适。

破皮的手腕已经上药,以纱布覆住,阵阵清凉。

“凌天,你突然不做木工了,大哥知道吗?会不会觉的你半途而废?”

萧凌天笑了笑,“他知道,并非半途而废,静心一段日子,思考更适合的路。”

孙花妮瞧着他的侧脸,没有再问。

而这时候,侯府主院

秦云舒回了后,在前院没见到柳意和竹芍,就去了后院。

还未走近,就听一阵女子嬉笑声,已经姐姐妹妹的喊了起来。

秦云舒步伐轻盈,到了门前,两丫头都没察觉,直到她推开门。

柳意一愣,竹芍已经起身,福身行礼,“奴婢参见侯夫人。”

在皇宫呆了十几年,对贵人的恭敬的礼态,早已成了自然反应。

柳意就慢了些,看了眼外头,径自上前,“洗漱水已经热了,奴婢去端。”

说罢,她就要走出屋门,却在这时,被秦云舒扯住。

“不急,坐下。”

她一边说一边按下柳意,随手关了屋门。

屋里早已添置暖炉,炭火一个月前,秦云舒就命人搬到柳意屋旁。

这丫头,平时舍不得用,竹芍一来,立马点上了。

“竹芍的情况,知道了?”

柳意连忙点头,“奴婢都知晓,比奴婢大些,在皇宫又见多识广,短短一个时辰,奴婢长了不少见识。”

即便看到竹芍的第一眼,她心里不太舒服。

大小姐未出阁时,一直她伺候,从秦府带出来的,也只有她一个。

如今,因她年后要出嫁,另寻了一个丫头,代替她的位置。

她不想离开小姐,早已打算好,就算嫁人,也会常回来伺候。

但后来,和竹芍聊了不少,知道从寿康宫来的,又知从淑妃娘娘手下救下,如果没有小姐,竹芍命就没了。

她自然了解小姐,人美心善。

渐渐的,她抛开芥蒂,一起伺候呗!

大小姐身边有个灵巧的丫头,她高兴。

秦云舒看着柳意满脸的笑,放下心来,而后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

“明日,你带她在侯府逛下,告诉她,大管事居所,账房在哪,各个院落等。”

“奴婢明白。”

柳意笑着回应,然后朝竹芍眨眼道,“侯府不少厨子,天南地北。咱们丫头的伙食,比起旁的府邸,相当好。”

说罢,她又顿住,竹芍从寿康宫出来的,什么菜品没见过。

“好,劳烦妹妹明日带路,叫我开开眼。”

竹芍跟着笑起,性子比起在宫里,明朗许多。

秦云舒见两人聊得愉快,在屋里呆了片刻,估摸着瑾言要回了,她便出了屋。

准备随她出去的柳意,在屋门前被她拦住,硬生生推回屋子。

今晚的洗漱水,自然是萧瑾言端。

温度稍稍烫一点,秦云舒褪了鞋袜,低头瞧着给她洗脚的人。

“是不是训你弟弟了?他也不容易,入京后那么拼,他的心思,就算不说,我也懂。”

无非不想被人看低,别人提起他,第一印象就是定北侯的亲弟弟。

但有时候,越想摆脱这种说法,越陷自身于困境。

不如想开点,说不准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我连累了他,他从小就有抱负,超于常人的能力。是我,强留他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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