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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天的时间,林染便从那些悲伤中走了出来,与往常一样处理着事务。贺言记来到之时看着与平日无异的林染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快,他不明白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林染觉得悲伤。
昨日他回去之后刻意让人去查了林染的过往,事无巨细,可惜也没有找到能够令她这样悲伤的原因。深思之时他曾想过林染会不会是因为七年前与他的一夜风流而伤心,但想了许久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若是如此现在林染见到他不应该是这样淡然的态度,更不可能不拦着他认孩子,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又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转头发现贺言记在院门口倚着石灯看着自己,林染挑了挑眉头,“今日言王殿下又有什么事情?”
贺言记摇摇头,踱着步子走到林染对面坐下,“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要过来看看你。”
林染一脸懵的看着直白的贺言记,以前他还会找找理由,如今连理由都不找了,这是个什么意思,以前暗地里的暗示追求不行,开始明目张胆了?
在这一刻林染觉得这贺言记还真是喜欢两个孩子,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若是梓心明白林染现在心中所想,一定会翻白眼儿,贺言记哪里是现在才开始明目张胆的追求,分明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不过是以前会找一个一看就是撒谎的理由罢了,不过在梓心这些人眼里那些理由有与没有也没有什么区别,谁都能够看出贺言记就是过来看主子的。
其实以前每一次贺言记说他是过来看孩子的时候,梓心都默默在心里翻白眼儿,既然是过来看孩子的,大可以直接去翻小主子们的院墙,何苦要来主子这一趟,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林染瞥了他一眼,“现在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开玩笑她现在可没有时间与这个人谈情说爱的磨蹭,现在几国使臣都已经递交国书打算离开,梅州已经离开京城去了西南,很快南王也会回到南境,她也该回去东境了。
夏华要留在京城,她需要与还在东境的张齐宴交待很多事情,也需要将京城这边的事务全部移交给夏华,这样她才能保证自己离开京城之后所有的事情顺畅运行,不耽误她了解京城的变化。
还有林家,她虽然并不想回去,但林离这个弟弟她很是喜爱,他现在与燕钔越走越近,也需要她暗中安排一些事情,才能让他在与燕钔的较量之中不至于吃亏。
这一系列事情都在等着林染处理,这个时候贺言记过来找她,她自然是不耐烦的。
感受到林染不欢迎的情绪,贺言记的眉头开始打结,女人果然是善变的,昨日还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现在就变得精神奕奕,而且怼人的功夫见长了。
张了张嘴没有什么可说的,贺言记甩袖子去了林言那里。
林染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就见到贺言记往外走,眨了眨眼睛,“梓心,他到底过来干什么来了?”
梓心一笑,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看这样子是被主子气着了吧!”
林染呵呵一笑,“被我气着了,他还真是一个包子。”
梓心被林染这话逗笑,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她在想这,若这些话让言王殿下听见,会是什么表情,会生气?还是觉得好笑?
此时此刻,被林染挤兑了的贺言记却在踩着小步慢慢走,一边走一边想着为何林染拒绝自己拒绝的如此干脆,自己这些日子得空便过来走一趟,她难道对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会不会,自己好歹是个王爷,相貌生得也不错,对两个孩子也好,时不时给他们带着些好东西过来,她不至于对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吧!
可若是她对自己不是无感,为何这样对待他?贺言记想不明白。
看着踩着路上蚂蚁一步一步挪进来的贺言记,林言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你怎么又过来了?”
贺言记一连被人问了两次同样的话,皱了皱眉头,这母子两人还真是一个德行,开场白都差不离的一个样。
“过来看看你。”
贺言记连回答都不想改变,直接将与林染的对答搬了过来。
林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不对,这人今日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以前贺言记过来他这里,他也是这样直白,但是这一次他的话却有些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很微妙,但林言一向对人的情绪敏感,很清晰的被察觉了出来。
“现在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
林言将林染平日里怼人的话直接搬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抛给贺言记。
贺言记听到这话脸都黑了,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副德行!
“呵呵,你也觉得我可以走了?”他觉得他今日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竟然接连遇到这样的情况,真是能够气死人。
林言抬头看他,敏锐的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点,“也?你去母亲那里受气了?”
这事儿倒是有些惊奇,他虽然觉得母亲怼人的功夫厉害,但他也知道贺言记这样的身份母亲不会随意怼他,但现在看来贺言记皇子的身份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熟悉了以后母亲照怼不误。
这个认知让林言对林染更敬佩了一些,虽然他看似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他却对某些人有天然的尊重和畏惧,例如皇室,但母亲似乎没有啊!
被人一下子猜出来,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猜出来,贺言记脸上有些挂不住,扭了脑袋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言突然笑了,拍着桌子笑了。
贺言记的脸彻底黑了,这些人莫不是以为自己不会生气?
皱着眉头看着林言,“你怎么也这个样?难道她就是教你这样对待长辈的?”
平日里他对林言算是很包容了,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么重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哄着,这大概是他对林言最不客气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