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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栅栏,虽然年代久远,却依然坚固。除非暴力拆除,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窗户最大只能向外推开十厘米的距离,之后会撞上栅栏。就算打破窗玻璃,也不能从栅栏的缝隙钻出去。所以,窗户是一条死路。
房间的通风口在卫生间马桶上方。虽然和想象中一样,栅栏四角的螺丝已经松脱了。但是这十几厘米见方的空间,真的能让一个成年人钻出去吗?难道是练过缩骨功的孝子?就算真的有这样的嫌疑人好了,这些松脱的螺丝,又是怎么重新咆去的呢?所以,通风口也是死路一条。
那么,整个房间可能与外界勾连的部分就只有——大门而已了。
大门时很容易撬开的球锁,门缝大到一张磁卡就可以轻易开门。不过,房间里加装了链锁,而且死者确实把链锁也锁上了。
韩弈在死者的房间里转了一大圈,终于将这个案发现场调查了一个清楚。这种无法远距离操控的杀人案,凶手必须要在死者死亡当时,亲自站在死者身边杀死她才行。那么凶手当时就应该在这个房间里。
可是,这个房间是一间密室,凶手又是怎么从房间里消失的呢?
韩弈扶着头,有些撞墙的冲动。
这是那个日本动漫看太多的家伙,想出来的狗屁计谋啊,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密室啊。
他在门边自己观察了一圈,捡起了一块似乎是链锁碎片的东西,上面还有并不算明显的伤痕。原来,这所谓的密室如此不堪一击。还真是个不合格的动漫迷呢。那么嫌疑人的范围就扩大到所有人了。现在在度假村里自由活动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对这个可怜女人痛下杀手的凶手。
“你怎么会在这!”
秦昊天被凌墨拦在门口,脸色黑得如同锅底灰。
“你们已经发现了吧。”韩弈没有回答秦昊天的话,反而开始了自说自话,“凶手就在你们中间这件事。”
“你,又胡说八道。”
“按照你们的说法,是死者把我捆在床上的。那么,在她可能被杀的时间里,我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而你们,或多或少都拥有作案时间。别跟我说房间是密室,这种白痴密室,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韩弈盯着秦昊天的眼睛,“尤其是你们这些经常在度假村里横晃的人。”
“你把话说清楚。”小白脸林庆似乎被说话声音吸引,也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当然,同样被凌墨拦住了。
“我想你们已经发现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们这些基于利益而组合在一起的联盟,根本就不可靠。”他的嘴角轻轻上挑,“怎么,是不是已经开始寻找那个失踪的人了。从作案时间上来看,他是最可能犯案的。”
“不要胡说八道了!”秦昊天还在硬撑,“他,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我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帮你们想杀人动机这种问题,你们之间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我也不想追问。我只是要告诉你们,凶手就在你们中间,而且他要杀的不只死者一个人。”
林庆和秦昊天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差。
“而我,只想从你们身上知道我要知道的信息。你们的死活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就算最后只剩下凶手一个人,我也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严叔被杀的线索。如果你们想让我这么做的话。”
秦昊天推开凌墨,大踏步走到韩弈面前。这个满脸横肉的大个子,足足能够将韩弈整个人装进去。他魁梧的身影将韩弈整个挡住,好像下一分钟就会来一个泰山压顶一样。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但必须要在我们所有人都活下来的前提下。按照你说的,你要的只是线索,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那么,如果我告诉了你,却没能保住我的性命,岂不是很吃亏。”
气愤就这么僵持了一下。两人面对面一言不发地对视着。
门口的凌墨拦住要闯进来的林庆,同样屏息凝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一个弱弱的声音打破沉默。韩弈和秦昊天同时转头看门口。
同样被拦在门外,一脸尴尬,不知道说话还是不说话好的孙宇朔,绞着手指咬着下嘴唇,一脸纠结地看着屋子里对峙地两人。
“有话说,有屁放!”秦昊天的情绪显然不太好。
“饭,做好了。”孙宇朔的声音越来越低,绞在一起的手指也发白了,“是不是应该,吃……”
“你是白痴吗!……”
突然,“咔嚓”一声传来,类似木头断裂的巨大声响。众人都是一愣,就连准备骂人的秦昊天也停住了。
没有金属与木柴碰撞的声音,更不是利刃撕裂布帛的锐响。这是坚固的木板或者合抱的木材被硬生生折断时才会有的巨大声音。不,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声音是从北边传来的,那边只有大厅和,放着柴火的后院!几人没有停留,立即向后院跑去。
这条路并不算长,走廊尽头一转弯就是大厅,而打开大厅后门,就可以直接通往后院。他们在脑中幻想了无数种即将看到的画面。但韩弈没有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完全超出他想象的悲惨画面。
浑身散发着酒气,顶着个红彤彤的酒糟鼻,一说话就招人烦的酒鬼桂宝林,脖子上拴着绳子,挂在后院粗大的房梁上,显然已经死了。
“没有。”韩弈突然冒出一句话。
“你说什么!”秦昊天没听懂。
“没有。应该有的东西,没有出现。”他盯着桂宝林的尸体,皱起眉头。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秦越听到声响,也跟着跑出来。
“滚回你自己房间,你难道听不懂吗?”秦昊天对好没走到切近的儿子怒目而视,“滚回房间,锁好门,没有我的批准绝对不能出来。”他瞪着的双眼,透出血丝,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你是想我,把你锁在房间里吗?”
秦越怎么说也是个被娇生惯养的,虽说不是什么大少爷,却也是千宠万宠的长大。看着怒不可遏的老爸,和脸色阴沉的林叔,以及前面隐约可以看到的,挂在房梁上的桂叔——应该是尸体吧。当然,韩弈和凌墨已经阴沉下去的脸,这都证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他很想说,韩弈也在为什么非要他回去,他也很想说,凌墨比他还小,她能在这为什么自己不能,不过,看着老爸的死人脸,咳咳,“我回去了,不用锁我。我会把链锁锁好。”他这么说着,灰溜溜地往回走。
“不能走。”
韩弈突然出声。
“他不可能是凶手!”秦昊天抢先开口,“他的小胳膊小腿,根本没办法把老桂挂起来!”
“你没听见刚刚的声音吗?”韩弈指着桂宝林脚下断裂的木板,“这是有人在他踏上木板的时候,套住了他的脖子,然后顺势弄断木头造成的窒息死亡。就算是瘦小的人,也可以办得到。”他走到秦昊天和秦越面前,表情平静得吓人,“所以,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所有人,都可能是杀人凶手。”
“你等等!”秦越听出事情不对,“你是在说,我是凶手吗?”
“只是,犯罪嫌疑人。”韩弈的话依然没有温度。
“我,我只是听到声音,从房里跑出来看看情况而已。”秦越急忙分辨。
“你的房间在靠近客厅的位置,比我的房间近了十多米的距离。如果你是听见声音就出来查看情况,为什么是在我们所有人都到达现场之后才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在杀人之后立即逃回去躲藏,等我们都到了以后,才佯装出来看情况,出现在我们身后。”韩弈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装好人,充无辜,不是你最管用的伎俩吗?”
“不,我没有!我只是,那个。”秦越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别跟我说你是躲在房间里听外面发生的情况,如果谁都没有出来你也不出来。如果有人出来你才跟在后面。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行径,和你安大高材生的形象气质可是不符合呢。”
秦越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但是他觉得自己很冤枉。
对,他的确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可他绝对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凶手啊。
“我,”他指着屋檐下的灯泡,“如果我是杀人凶手,灯灭我灭!”
“如果发誓就能找到真凶,还要警察和侦探做什么!”韩弈对这种对灯发誓完全不感冒,“这世上只有死人和证据是不会撒谎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秦越就快哭了。他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跑出来自讨没趣,还要被这个记仇的家伙硬按上犯罪嫌疑人的头衔呢。好吧,就算韩弈不说,他也是嫌疑人。
“应该是小傅。”秦昊天让步了,“一定是他。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凶手的话。”
“理由。”韩弈抱着肩膀惜字如金,拿着手机准备拨号,“严叔去世,但是刑警大队还在。邢大队应该很乐意在这个时候破获一起杀人案件,振奋一下人心吧。如果凶手还是相关人员的话就更是如此了。我是应该找谁好呢?小苗,还是直接打给邢大队?”
“他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秦昊天让步,“当年他就不愿意和我们干。”
“当年啊。”韩弈收起手机,“那就说说吧,想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