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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人的潜能真是靠激发的。五年前我还对我仅有的那一段感情讳莫如深,五年后却可以面对一个相知不过一年的人侃侃而谈。
我侃侃而谈了一个多小时,对面的楼玉敏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五年加六年,这都有十一年了,还这么念念不忘的,这是病啊。”
闻言我无比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病,问题是人家不想治。”
楼玉敏再次投来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绝症患者:“戴老师,我说的是你。”
荡在嘴边的笑霎时僵住,我犹疑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明白……”
楼玉敏垂首看看怀里的乐乐,见她在睡梦中不自觉地嘟起嘴,眼里浮起一片温柔的笑意。
“戴老师,我不知道你是真想和人家划清界线,还是仅仅因为对以前那些事不能介怀,但如果你真想和他分道扬镳,那么赶紧找个男朋友吧。”她帮乐乐紧了紧衣服,“我看呐,这件事也就你一个人还没不明白。戴老师,其实你还喜欢人家吧?”
我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当即扯扯嘴角:“嘿,我这就不懂了,我喜不喜欢他自己还不知道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非得把我和他往一块撮合?”
“我没有那个意思……这么说吧,我有个姐姐,她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也说什么没感觉啦,早就不喜欢了,还找各种说辞表明自己压根儿不在意。但你让她找个人重新开始,她又找不出来,给她安排相亲,她又诸多不满。两个人折腾了好几年,后来终于相互坦白,最后结婚去了。戴老师,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在这么长情的人很少了,如果你只是因为暂时没弄懂自己的心而错过了,怪可惜的。”
我抬手捂住胸口,笑道:“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去我就深刻检讨一番,完了再带男朋友过来报告。”
但在我检讨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几天后的月考。
我忧心忡忡地捧着前一天我下发到几个班里的随堂测试卷,三个班的成绩不分伯仲,均达到了最低及格线,完美地和实验班保持住了将近十分的差距,想来也是不容易的。
在课堂上我分外忧愁地和他们表达了我的想法,我说,为了呼应学校总部有关“改革期末成绩考核方式,增强学生课堂实践能力”的号召,年级主任已经决定将每次月考的成绩和期末总成绩挂钩,由此来检验学生阶段性学习的成效,从而逐步实现由绩效推动实践发展的最终目的。
虽然我也觉得年级主任的决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英明神武,但不可否认的是,作出这项决策的年级主任还是相当英明神武的,为了表达对这位英明神武的年级主任的尊敬,我们不得不重视接下来这一场月考。可问题是,以大家现在的水平,在月考中极有可能集体败北。假若我们真的集体败北了,那么这项刚出炉政策极有可能走向破产。万一这项政策走向破产,那么势必会引发一场由年级主任掀起的腥风血雨。届时必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实不是吾所欲也,所以……
“猴孩子们,别再睡了,后排那两个,交颈而眠也等回家好吗?还有前面这位女生,我知道镜子比我好看,但你也不能老看它啊,距离产生美嘛。你看看是不是和它适当保持点距离,完了抽空瞅瞅我?”
如果说上课前我有一半的忧虑,那么现下我简直是满心的忧虑。
下课后,打扮得花枝招展,哦不,打扮得人模人样的陆崇玉小跳着过来,嬉皮笑脸道:“老师,老师,我觉得你比镜子好看。”
我捏捏他的面皮:“崇玉,崇玉,我觉得拍马屁对于提高考试成绩是不管用的。”
陆崇玉把手架在走廊的栏杆上,和陆滇安极其相似的下巴轻轻抵住柔软的布料,瘪瘪嘴问道:“你不高兴啊?”
“如果你是老师,看见课堂上乱成这样,你会高兴吗?”
我学着他的样子架上栏杆,瞅着远处的天空哀怨地一叹气:“唉,想当初我刚来工作的时候多受学生欢迎啊,哪知才一年就有人在我课上睡大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是些喜新厌旧的家伙。”
陆崇玉不满地控诉:“这可就冤枉了,我们哪里喜新厌旧了?大家上课没激情还不是因为最近你老走神。都有不少同学来向我打听了,问我你是不是失恋了。”
我偏头回忆了一番,确实发现自己最近时常走神。可走神是一回事,失恋是另一回事。要说最近我桃花如此之旺,怎么着也该是满面桃花,怎么就看出失恋来了?
我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陆崇玉,他摸摸下巴,给我分析了一下道:“我觉得那是因为你甩了我叔叔的缘故。”
这下我更疑惑了,重重地“啊”了一声。
陆崇玉的目光炯炯,义正言辞道:“我叔叔那么有钱,人长得又帅,在女人堆里又那么吃得开,你把这样有潜力的男人甩了,内心一定非常愧疚,所以你老走神。”
我伸手比了个大拇指给他:“如此卓越的逻辑,崇玉,你的大脑构造必定与众不同。”
陆崇玉分外羞涩:“所以你赶紧和我叔叔和好吧。”
“臭小子!”我按过他的脑袋拧了几下,“别说我和你叔叔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算有,难道你最应该关心的不是月考吗?看来你的课余时间着实太多了,需不需要我资助几张练习卷给你?”
陆崇玉奋力将自己的脑袋从我爱的怀抱里拔将出去,边往教室跑边愤愤地看着我,我本想提醒他,如果以他现在的角度往前奔跑,不用三秒就可以撞上门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头传来一阵巨响:“咚!……”
接着是陆崇玉有力的呐喊:“哎呀!……”
我痛苦地捂住脸,开始思考要不要贡献出我办公室里那管云南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