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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寒时站在门口,目送着乐此不疲的逗着嘴的两人。
目光追随着,直到确定他们进了电梯,他不徐不缓的收回了视线。
一转头,他的视线跟病床上的鹿语溪撞在了一处。
她清澈的目光如同潺潺的溪水淌过心尖,乔寒时顿时升起了一丝不自在的感觉。
掩饰的轻咳了一声,他一面走上前一面问道:“你怎么样?现在还在发烧吗?”
“我没事,早上就退烧了。”别开了目光,她端起一旁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嗯。”乔寒时闻言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
将手里的纸袋丢给了鹿语溪,他的长腿一勾,在病床边坐了下来。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乔寒时居然故意卖起了关子。
狐疑的瞅了他一眼,鹿语溪依言开始拆包装盒了。
一层又一层的包装纸,鹿语溪拆得很是艰难。
当最里面的手机盒露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微微一顿。
“这……”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乔寒时一眼,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道:“这手机是送给我的?”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乔寒时怎么会想到送她一个手机?
“嗯。”乔寒时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做解释。
“你的手机屏幕不是碎了吗?”主动替她将手机从盒子里掏了出来,乔寒时慢条斯理的解释:“身边没有一个手机,始终都不方便。”
一垂眸,她的视线落在了手机上。
心神复杂的她只觉得喉头微涩。
好半晌,她干巴巴的挤出了几个字:“乔寒时,谢谢你。”
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慎重,恍然间,乔寒时有了一种被推开了好远的错觉。
拧了拧眉,他的心头涌起了丝丝异样的感觉,猝不及防。
微凛着眸,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鹿语溪,这种举动似是想要看透她的所思所想一般。
这种赤裸而直白的目光顿时让鹿语溪浑身不自在了。
两人沉默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空气里,可怕的寂静正悄无声息的蔓延……
半个小时后,出去买水果的元初雨提着果篮冲了进来。
压根就没有用正眼看乔寒时,她直接将果篮里的水果捧到了鹿语溪的面前:“鹿小溪,你想要吃什么?我帮你削皮。”
鹿语溪本想要说没有胃口,可是看着元初雨一脸殷殷切切的样子。
拒绝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随手从果篮里捡起了一个苹果,她捏在手里轻晃了几下:“吃这个。”
“好,我现在去洗。”一转身,看着像大爷一般坐在椅子上的乔寒时,元初雨顿时挑起了眉:“乔总,麻烦您让一让,可以吗?”
她尖着嗓子的样子,活脱脱像一直处于战斗状态的斗鸡。
她的态度太过不友善了,引来了乔寒时的侧目。
轻耸了下肩,乔寒时依言将身下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看着趾高气昂的元初雨抱着水果进了卫生间,他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这应该是他跟元初雨第二次见面吧?
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这位小姐吗?
……
元初雨有意要冷着乔寒时,一直拉着鹿语溪说个没完。
在角落里枯坐了二十分钟,乔寒时直接离开了。
瞄了一眼他踱步离开的背影,元初雨轻啐了一声,随即伸手握上了鹿语溪的手:“鹿小溪,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她的神情太过郑重,鹿语溪的脑袋里有些发懵了。
“什……什么?”
“你跟乔寒时之间是怎么回事?”她单刀直入,直接发问了:“我找凌晏一查过了,你们两个人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后面突然被爆出了结婚的消息。”
被这么一问,鹿语溪心虚的低下了头。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她的十根手指麻花一般的绞在了一起。
鹿语溪越是不肯说,元初雨就越是觉得这件事情里透着猫腻。
看着鹿语溪沉默不语的样子,她蹙紧了眉心:“鹿小溪,在我的面前,你也不愿意说真话吗?”
她既焦灼又失望的语气莫名让鹿语溪的心脏开始发紧了。
“元姐姐,这里是医院。”往后一缩,她将手抽了回来:“等我出院之后,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再细说好吗?”
“好。”元初雨没有再强人所难。
点了点头,她轻轻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推到了上来:“我让凌晏一给你买砂锅粥去了,你先吃一点水果吧。”
不着痕迹的轻吁了一声,鹿语溪叉起一块苹果咀嚼着。
她鼓着腮帮子吃苹果的样子像是一只小松鼠,无辜至极……
另外一边的乔寒时出了医院之后就直接冲进了“夜色”酒吧。
距离营业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几个服务生正在打扫卫生。
随手抓住了一个服务生胳膊,他板着一张棺材脸:“云渊呢?”
新来的服务生被他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动作僵硬的朝着楼上的休息室指了指。
就像是一阵风刮过,乔寒时直接踹开了休息室的门。
“醒醒。”站在床畔的乔寒时轻轻推了拱起的被子。
蜷在被子里的云渊紧闭着眼睛,不爽的嘟哝了两声。
他翻了一个身,蠕动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继续鼾声大作。
见状,乔寒时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
下一秒,他抓起了床边的矿泉水瓶,当头淋了下去。
被冷水一浇,床上的人顿时弹跳了起来。
气急败坏的用手在湿漉漉的头发上一拨,他瞪向了罪魁祸首:“乔寒时,你干什么呢!”
这觉都不好好让人睡了,是吧?
“你昨天晚上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昨天晚上我当然是在酒吧里坐镇,能跑到什么地方鬼混。”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他抱怨着道:“我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被你吵醒了。”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要是你昨天晚上没有出去鬼混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获得了充足得睡眠。”随手抓了一条毛巾罩在云渊的头上,他面无表情的开口:“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整理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出了休息室。
云渊一脸忿忿的挥舞着拳头,气愤的对着他的背影吼道:“乔寒时,你真把我当成你的小奴隶了?什么事情都来找我?”
“如果小奴隶这个称呼让你觉得舒服,我并不介意。”停下了脚步,乔寒时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
“哎!”云渊撑着正在滴水的发丝叹息了一声。
小奴隶?
他好像已经预见了自己以后的外号。
呵呵!
他这算是什么?
自己挖了一个坑跳进去吗?
话虽如此,不过他还是认命的捡起毛巾开始擦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