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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义这几天烦心事不断,起初厂里产品遭遇退货与索赔。然后是销售人员卷走两万元货款不归。致义天天闷闷不乐的,但在家里只好忍着,强装没事儿似的。这日晚饭后,从善身体有些欠安,便睡去了。致义、玉姿等人坐到客厅看电视。致义两眼盯着电视机,心里却在想法儿如何建立健全厂里的规章制度,防范漏洞,减少损失。紫桥、阿娇、琼瑶三个一边看电视,一边晒期中考试的成绩。阿娇道:“我这次语文没发挥好。”琼瑶道:“我这次数学没发挥好。”紫桥道:“你们都好,我哪一门功课都没发挥好。”琼瑶笑道:“你也不错,六十分万岁,只要及格就行。”致义一听这话,立刻跳了起来,勃然大怒道:“你们的目标也太远大了,考了这么点分数,就知足得很,还好意思炫耀。”转而责问玉姿道:“你既是孩子们的妈妈,又是孩子们的老师,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还要教别人的孩子,也不怕误人子弟。”玉姿笑道:“你的这几个孩子,个个都是机灵鬼。只要他们一用功,成绩很快会赶上来的。他们三个在一起,贪玩惯了的。现在叫他们日日紧绷神经,夜夜挑灯鏖战,不但将来油尽灯枯,就是将来回忆起童年,也毫无趣味。不如让他们现在学得轻松,玩得愉快。”
ブ乱搴鸬溃骸跋衷谇崴捎腥ぃ将来便会辛苦无趣。现在不打基础,好好学知识,难道你们长大了都到我们厂当工人,整日敲得叮叮当当的?以为我是大树,你们大树底下好乘凉?厂子将来归谁所有,由谁管理,还很难说呢,别把梦做得太好了,现在眼红的人多着呢。你看现在多有趣,吃饭时,休息时,他们三个哪一个不叽叽喳喳的,不是谈情说爱,就是哗众取宠。说的话与年龄很不相称。女孩子家,想说什么便脱口而出,一点儿也不知害臊,好像没教养似的。只知娇生惯养,以后个个都成了妖怪,如何得了?”玉姿见致义没完没了,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孩子们一次考差了,就这么大惊小怪,啰啰嗦嗦,好不烦人。难道他们真的就没救了?我非常痛恨现在这种教育方式,题海战术压得孩子们喘不过气来。我指望孩子们将来不是书呆子,而是具有开拓精神、富有创新能力的、具备时代特点的人才。你对教育狗屁不通,却还指指点点。”琼瑶想调节一下气氛,笑道:“爸爸,我们是妖怪,妈妈一定是老妖婆,你一定是老妖怪。稍微具备一点儿生理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理,你却不知,莫非以前书读傻了?”致义一听这话,气得青筋暴跳,举起拳头要打。紫桥立刻走上前来抓住致义的手,含泪说道:“爸爸,妹妹是想逗你开心,你别往心里去。”阿娇顺势拉着琼瑶走出客厅。玉姿也随后跟了出去,刚出门,回首大声道:“你不喜欢我们娘儿几个,你就当孤家寡人吧。”
ブ乱遄叱隹吞,想去睡觉,敲了半天无人应答。紫桥见状也跟了来。见时候不早,致义只得劝紫桥睡了,自己则在客厅里睡。紫桥见父母斗嘴吵架,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想这段时间,确实兄妹三个,日日玩乐,很少把心放在学习上。不但辜负了父母的期望,也是对自己的前途不负责任。又想平日父母乐呵呵的,一家人十分融洽,又想吵架时,父母横眉冷对,形同路人,东想西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迷糊中,紫桥和阿娇靠在椅子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冬天的阳光既温柔又温暖。这时,汝卿和正芳一齐走过来。汝卿抱着紫桥,正芳抱着阿娇,坐下。椅子前面的小木桌上摆了两个瓷茶杯,一杯泡着铁观音,一杯是茉莉花茶。汝卿喝了一口茶,说道:“咱们各自夸夸孩子,看谁夸得新奇有趣。反正开车不用滚滚,吹牛不要本本。”接着,汝卿指着紫桥,笑道:“紫气东来,气贯长虹。连接东西,贯通南北。”正芳指着阿娇,笑道:“娇花似月,天香国色。娇花似水,如鱼得水。”汝卿道:“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若是没舟桥,如何过长江。”正芳唱道:“好一朵茉莉花,美丽芬芳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汝卿让紫桥喝了一口茶,紫桥觉得又苦又涩,汝卿却夸道:“男子汉喝茶如喝酒。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美酒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正芳也让阿娇喝了一口茶,阿娇抿嘴而笑,正芳夸道:“千金小姐喝茶如喝蜜。无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汝卿见占不了上风,便提议道:“我们把孩子们往空中抛,看谁抛得高。男子汉有的是力气,这回我可赢了。”正方笑道:“想赢我,恐怕是痴人说梦。你虽力气大,可我们的阿娇体重轻。咱们谁怕谁。”汝卿便把紫桥抛向空中,紫桥既喜又怕,喜的是惊险刺激,怕的是下来接不住,粉身碎骨。突然,阿娇也被抛到空中,而且比自己还高,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自己飞到楼上,阿娇已掠过屋顶。自己飘过了山巅,阿娇已到达白云。自己与月亮相拥,阿娇已投入太阳的怀抱。耳边清风呼呼作响,眼前蓝天白云为伴。望地球渺远,看太空深邃。二人在空中看啊说啊,笑啊闹啊,无忧无虑,无烦无恼,心情爽极了。
ト昵浜鋈灰桓雒团祝紫桥像坐着宇宙飞船,呼呼直往上蹿,已经飞过太阳,眼看就要穿越宇宙,紫桥心里一惊,眼前已是晨曦微露,东方微白。紫桥想起刚才的梦境,觉得十分有趣,也见到了爸爸妈妈。想又回到梦里去,接着做梦,可怎么也睡不着。忽听微鼾声响起,紫桥睁眼一看,致义一只手伸向紫桥的头下,身体对着紫桥侧卧着,随呼吸一起一伏。双眼微闭,睡得正香。紫桥一边看着致义的睡相,一边想道:以前的爸爸妈妈对自己和阿娇的爱,是远近闻名的。现在的爸爸妈妈的爱,是真诚无私的。自己和阿娇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现在的爸爸妈妈,把阿娇视为掌上明珠,把自己视为亲生爱子。不说别的,单说自己和阿娇流落街头,龌里龌龊的,别人躲都来不及,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和琼瑶,却是欢天喜地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如今我们已长大了,应该替爸爸妈妈分忧。爸爸妈妈小斗,如果我能设法儿使他们夫妻和好如初,该有多好。
ハ牒梅u后,便推醒了致义。致义搂着紫桥,笑道:“我被你妈给蹬了,如今,只有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了。”紫桥笑道:“爸爸,妈妈把您给踹了,但并没有把我给撂了。我想与您相依为命,可又让妈妈伤心了。”致义道:“不知你妈妈给你们吃的什么迷魂药,都把你们的心给忽悠去了。你们娘儿四个一条心了,我成了鳏寡孤独了。”紫桥道:“您就低个头儿,认个错儿,下个软蛋儿,妈妈心就软了。那时,不是四人一心,而是五福临门了。”致义道:“我要求你们好好读书,有什么错?别人从奴隶到将军,我却从将军到奴隶,越混越没名堂。若这回我认罪伏法,将来在家里还有什么地位?你们这些小家伙看着我低三下四,不是讽刺挖苦,就是骑在头上拉屎。那我可就惨了。”紫桥笑道:“那则不然。妈妈像闪电,风驰电掣的,您像一棵大树,想抵御闪电,犹如蚍蜉撼树。不如作个避雷针,因势利导,不就安然无恙了?妈妈像一条江河,滚滚河水咆哮而来,您却像座小山,想抵挡洪水,结果造成河流拥塞。不如作个缺口,因势利导,河水岂不畅通了?两强相遇,必有一软。若都是兵不让将,战争就无法平息。”致义笑道:“怎么个认错法?”紫桥道:“男人们经过两千年的经验教训,得出两种法儿,古有负荆请罪,现今流行跪搓衣板儿。”致义道:“跪搓衣板儿要下跪,我就负荆请罪。”紫桥道:“负荆请罪也要下跪,还要背着荆条准备挨揍。我看两种法儿都准备着,到时候咱们相机而动。”致义想找些乐子,拍拍紫桥的肩膀,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昨日少说两句就好了。现今唯有如此。”
ブ乱搴妥锨爬吹皆a旖外。致义用手敲门,一连数次,无人应答。紫桥要致义说:“老婆,小的给你负荆请罪来了。”致义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紫桥再三催促,致义就是难以启齿,憋急了,致义道:“你妈妈早已起床了,这会儿不知去哪里了。”紫桥听到屋内有扑哧扑哧的笑声,便假装男声,低沉着嗓子说道:“老婆,小的给你负荆请罪来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稚嫩但假装有些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为防止上当受骗,请你出示你的荆条。”紫桥一听,这是阿娇的声音。紫桥便猜到阿娇、琼瑶与玉姿睡在一起。致义笑得合不拢嘴,紫桥继续说道:“荆条没有,倒是搓衣板准备好了。”阿娇则说:“那就展示一下搓衣板儿。”只听噔噔噔几声脚步向,琼瑶跑步过来打开了窗子,又飞快跑了回去,钻进被窝里了。紫桥隔窗看过去,只见三个人并排睡着,被盖遮住了脸,只露出头发。不时有人轻轻地掀动被盖偷偷地看,然后又迅速地拿被盖盖住脸。
ゼ致义、紫桥半天拿不出搓衣板儿,阿娇说道:“看来你对老婆心不诚,快去好好反省吧。”玉姿本来想说玩笑开够了,算了吧。哪知玉姿刚说“算了吧,让你爸爸和哥哥进来”,便被琼瑶捂住了嘴。琼瑶翻身下床,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搓衣板儿来,放在床前,然后打开门,又回到床上,说道:“搓衣板儿准备好了,快来跪吧。”致义和紫桥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玉姿娘儿三个已坐在床上。玉姿一边挥手示意他们来床上坐,一边笑道:“看你爸爸苍老了许多,样儿怪可怜的。跪搓衣板儿就免了吧。”阿娇、琼瑶齐声笑道:“不行。”紫桥道:“我替爸爸跪吧。”说着便要下跪。阿娇、琼瑶齐声回道:“也不行。”致义早已被这氛围逗得心花怒放,拿着搓衣板儿当手杖,双眼看着玉姿笑道:“老婆,小的来给你请安了。老婆,小的来给你磕头了。老婆,你教导有方,小的以后听话了。老婆,以后再敢与你顶嘴,你就尽管打,不要心疼,打死了给狼外婆送去,也算是变废为宝了。”阿娇笑得直往玉姿的脖颈上贴,琼瑶笑得直往玉姿的怀里钻。
プ锨判Φ谜玖2晃龋紧抓床沿,然后说道:“这个不算,你们串通好了的。”琼瑶指着紫桥笑道:“你们不也是提前商量好的吗?你们心灵相通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不约而同?”转而看着玉姿笑道:“妈妈,幸亏我们未雨绸缪,提前请了阿娇这个小诸葛,我也抵得上半个周公瑾,不然,此时跪地的可怜巴巴的就不是爸爸,而是您了。”又看看致义,笑道:“想威风又威风不起来,结果变得这副模样儿。此时后悔,何必当初?”阿娇插话道:“爸爸,你也是精明能干的,就是用人不当,请了个臭皮匠当军师,把您给害惨了。”紫桥道:“难怪总输呢,原来她们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而我们两个臭皮匠,最多只顶半个诸葛亮。”
ビ褡诵Φ溃骸敖穸个你们几个把我的笑神经逗发了。天已不早了,咱们各忙各的去吧。”琼瑶道:“别忙,戏还没演完呢。”阿娇搂着玉姿的肩,对致义笑道:“老爸,你看。妈妈这身材儿,这容貌儿,在我们这澄江市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若是个男孩儿,一定要使尽法儿把这个美人儿给夺走。以前琼瑶已说过类似的话,我再次提个醒儿,别被这花花世界给迷住了。”这时,琼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葡萄酒,斟了满满两杯,递与致义和玉姿,笑道:“为了庆祝将相和,请你们喝下这杯酒,而且是交杯酒。你们大喜之时,我们还未转世投胎。这会儿喝,我们可以欣赏你们含情脉脉的模样,你们也可重温旧梦,增加情感,不要再打架斗殴,不要各抱地势、勾心斗角,让我们担心。”致义笑道:“老夫老妻了,还喝什么交杯酒。”玉姿也笑道:“当着你们的面喝交杯酒,别把你们带坏了。”紫桥和阿娇又是鼓掌,又是喝彩。致义、玉姿交了杯,正要喝,阿娇给琼瑶递了个眼色,琼瑶笑问致义道:“光鲜的话儿就不多说了。妈妈以后人老珠黄,更年期综合征又到了,您还爱她吗?”致义笑答:“爱,爱不释手。”阿娇笑道:“你们都可以得罪,就是妈妈得罪不得。爸爸得罪了妈妈,害得大家的肚子闹革命。不知你们是否有同感,反正我早饿了。”说完便要上厨房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