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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也来洗衣服呀,我们正好有伴,你一来我就不害怕了。”
蓝梅听到背后脚步声响,扭头见是林菲,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刚才刘彦一起呆过,聊过。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们是恋人或者夫妻呢。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说这话并不奇怪。说完之后,不由把目光投向对面的茅草丛,想起刚才刘彦就有那么巧躲在草丛里。不是为了偷看她洗衣服才怪。琢磨至此,她的脸蛋瞬间绯红起来。活脱脱打了鸡血一般。
“怕个毛线。这里又没什么人。你怕什么。不怕。有嫂子在呢。”
林菲微笑着,在蓝梅面前的洗衣石板上蹲下来,将桶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在石板上,使劲的搓洗起衣服来。搓了几下忽然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蓝梅那张涨红的脸,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说道:“蓝梅,刚才我在上面碰到刘彦了。你猜刘彦跟我什么了。猜嘛。”
“啊。你碰到刘彦了。他能跟你说什么呀。”
蓝梅吃了一惊,紧张起来,脸蛋红红的,不敢看林菲的眼睛,神情有些古怪,像是在担心害怕什么。
“他能跟我说什么呀,无非就是盯着我瞄了几眼,被我赶跑了呗。就他那德行,还当过兵呢。他敢对老娘无礼,老娘剁掉他的一双手。”林菲莞尔一笑。
她明摆着的就是在撒谎。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蓝梅对此事的反应。她就不信了。刚才刘彦没有来洗衣码头找蓝梅的麻烦。刘彦趴在田埂上的鬼祟动作,她不用想也能猜出来。刘彦肯定想打蓝梅的主意。
“嫂子,真的呀。我不信刘彦哥是那种人,不信。”
蓝梅说到这里,忽然皓齿咬住唇瓣儿,不再说下去了,低下头,只顾拼命地搓揉起衣服来。脑子里不由再一次浮现出刘彦躲对面茅草丛里偷窥她的情景,那颗心扑通直跳起来。打鼓般地咚咚咚响着。
“还刘彦哥呢,叫这么亲热,他是你什么人啊。”
“哦,不是,嫂子,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蓝梅狡辩起来,不敢看林菲的眼睛,脸更红了。
林菲沉默,她已经看出了蓝梅心里的某种空虚,像她这种未婚少女,到了年纪就会想男人。林菲经历过,她当然懂,更能捕捉到蓝梅的表情变化。
思索到这里,林菲就觉得心里怪怪的。感觉有些别扭。
“妹子,我想问问你,你觉得刘彦这酗子怎么样?要是觉得他行,我想办法撮合你们。”
林菲突然奇怪地盯着蓝梅问。让蓝梅料不及防。
蓝梅慌神了,抬头瞄了林菲一眼说:“刘彦哥人是不错,可是我没往那方面想。再说我有男朋友了,冬天就结婚了。所以我跟刘彦哥根本没这可能。嫂子,你别乱猜行吗?”
“我解释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你随便问问嘛。”
林菲盯着蓝梅,嘻嘻一笑。
“真的呀。我相信你。嫂子。我洗完了,先走了。”
蓝梅明白了林菲的意思,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扔进桶子里,提起来朝林菲挥挥手,先回去了。
林菲不由望着蓝梅线条优美的背影出神。的确,像蓝梅这样的美人实在太少了。在她们桃花村,蓝梅的长相无疑是首屈一指的。如果她是男人的话,见了这样的美女,一定会忍不住想要的。刘彦想打她的主意并不奇怪。正常。
如此想来,林菲难免有些自卑,急急忙忙地洗完衣服走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这期间蓝梅没有再看见刘彦在她的视线里出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林菲也没有见到刘彦。虽然她对刘彦还没有任何兴趣。可心里已经有了刘彦盯着她坏笑的影子了。
桃花村,地处湘中腹地的穷山沟。虽然是春天桃花盛开的季节,到了晚上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凉,有些冷。风吹着山上的树木哗哗作响,鬼哭狼嚎一般,给人一种恐惧而诡异的感觉。
夜空显得深邃而阴冷。可能是要变天下雨了吧,天地之间裹上了一抹湿漉漉的水汽,天空乌云密布,阴沉得看不到一点星光,远远望去一团漆黑。像是被黑幔罩住了一般,感觉憋闷透不过气来。
蓝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在溪边码头上洗衣服时的遭遇,总是无法平静下来。
睡吧。别胡思乱想了。蓝小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外面的风里传来了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
蓝梅一惊,吓得急忙扯起被子,把头紧紧的捂住。
“闺女,外面什么声音啊。好像有人在敲门,你起来开门看看吧。”
睡在里屋的蓝秀英啪地拉亮电灯,爬起来说道。
自从儿子刘德才带着媳妇孙子打工去了之后,蓝梅就搬到这边来住了。女儿长这么漂亮,她真的有些不放心。不过不是不放心女儿,而是不放心村里的那些男人们。她担心村里那些男人趁机来打她女儿的主意。蓝秀英早就琢磨好了,条件不好的男人想打她女儿的主意,门都没有。这也是儿子和媳妇出去打工的时候,再三交代她的。蓝梅就算要嫁,也得嫁城里有钱人。
“妈,睡吧,没人敲门,是那鬼风吹的。”
蓝梅壮起胆子,啪的拉亮电灯,掀开被子看着窗户,叹息了一声。
房子里的电灯明晃晃地照着。她根本就不敢熄灯睡。她可比不上林菲。
睡吧睡吧,别吓唬自己了。
蓝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要睡觉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这回外面的风小了,蓝梅也听清楚了。的确有人在敲门。是谁啊。
“谁在外面敲门,谁呀。”
蓝梅紧张起来,一骨碌掀开被子坐起来说道。
水眸圆溜溜地瞪着房门不放,心里顿时感到毛骨悚然。难道真的有人在外面敲她的房门?
蓝梅惊呆了,害怕起来,不敢往下想了。
“是我,你嫂子林菲。”外面的人突然说。
蓝梅听仔细了,确实是林菲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爬下床去把门打开。一脸璀璨的林菲,风一样闪进来,随后迅速把门关上。啪!门响屋动,惊起了里屋睡觉的蓝秀英。
“是谁呀闺女。”
蓝秀英鬼鬼祟祟从里屋门口探出半张脸来看着。
“哦,是林菲嫂子,她来找我有点事。妈,你睡吧。”蓝梅说。
蓝秀英还是不放心,拄着拐杖一癫一拐地走出来看。
林菲急忙拉起被子盖在身上,看着蓝秀英那张苍老的脸,笑着说道:“婶娘,是我,白天我和妹子说好了的,晚上过来陪她。你放心吧,你闺女有我陪着,没人敢欺负。去睡吧婶娘,我们没事的。”
蓝秀英惊讶了半响,什么也没有说,回屋里去了。
“嫂子,你,你怎么来了?”蓝梅说。
林菲诡异地笑着:“我睡不着,就过来陪你了呗。”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睡吧。”
蓝梅讪然一笑,随后又说:“嫂子,明天我去找村长办事,你陪我去吧。”
“你去找村长办什么事啊。”林菲问。
“我哥托人带话回来了,他的身份证在那边工地上丢了。我要去找村长帮他打证明。然后去镇派出所办身份证。”蓝梅叹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陪你去就是了。”林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