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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王城中的人们有着一种存于血脉骨髓中的团结协作精神,这些人甚至不用任何人去安排做什么,很快都会找到自己的位置,干力气活的健儿们挥汗如雨,稍停下来就会有容上清凉的泉水和毛巾,就连光腚子的屁孩也会拿来个像‘皮老虎’样的玩意隔着老远为劳累的健儿们扇点凉风。
在这种气氛下人们发挥的效率让那些黄金眼帮众们咋舌不已,一个级大坑在短短几时就大功告成,能蒸发泥土中水份的异能者被请去蒸干了坑内的积水,然后阿尔斯楞叫人拿来炸药有条不紊的铺在坑内,然后在深坑四壁挖了上百个拳头大的窟窿,同样放入了炸药,这样做可以让炸药的威力充分发挥,剩下的事情就就只有耐心等待了。
刚抹去汗水的健儿们很快拿起了武器,转眼间就完成了从劳工到战士之间的转变,风、火、雷、水四个战阵在防御工事后集合完毕,阿希格汗所代表的金阵反而站到了最前的位置,他在担心儿子,几乎所有族人都知道王子殿下为了保护祖宗皇陵去引虫子了,不少人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阿尔斯楞自然也不会傻到去引来这些死亡虫都是王子手下的那个老仆人干的好事,毕竟这些虫子和人们比邻而居,迟早有一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早些处理了正好一劳永逸。
马三炮此时正定眼望着那片滚滚而来的三角形虫潮,欧阳极就是三角形最上方的那一点,成千上万条死亡虫已经被他成功吸引了过来,留下的几条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这老头并没有使出全力狂奔,因为他需要吸引虫子的注意,既能让这帮虫子感觉还往前爬一爬就可以捕捉到猎物,又要让它们咬不着,这样才可以吸引虫潮一直跟在身后。
眼见欧阳极已到了离自己不足百米处,马三炮拨转马头翻身上马,只等这货过来就可以骑马逃跑了。
欧阳极提劲几个飞纵到了近前,直接一拍马屁跳上了马背,那动作比那些什么鞍马运动员可要娴熟多了,这老头如果放去参加个什么奥运会啥的肯定是个金牌掠夺者。
两人一提马缰往前冲去,马儿奔跑的度是远比不上两名境武者徒步的,但比身后穷追不舍的死亡虫还是要快上一些,刚好能起到钓鱼的作用,不同的是钓鱼的饵料很多是虫子,儿今他们要钓的对象也是虫子。
马三炮一边跑一边对欧阳极问道:“怎么样,在山上有没有见到那些中毒的守卫们?”
欧阳极点头道:“见到了,都在栎树上呆着,有几个为了怕掉下来还用绳子直接把身体绑在了粗枝丫上,等我们把这群蠢虫子全带走了那帮家伙自然就能下来了。”
“嗯”马三炮下巴一点,抖一下缰绳开始纵马疾奔,两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后的虫子全部引入装了炸药的大坑里,然后轰隆一声把它们炸上。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只要尽力了就没什么可后悔的,马三炮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万一情况不对就让老爸塔娜等人坐飞机先行离开,大不了他留下来让那条大雪獒来帮忙杀虫,灭掉这些虫子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前方已经可以看到那个级大坑了,把整条路完全截断了,阿尔斯楞知道这样的距离根本难不住两人,才会放心叫人把整条路截断马三炮朝身旁的欧阳极使了个眼色,两人度不减拍马往前飞奔,就在人马同时到达坑旁时双脚一蹬马背腾身而起,像两只展翅滑翔的海东青一起向大坑另一侧掠去。
“把虫脑珠丢进坑里……”马三炮人在半空,还不忘偏头喊了一声,欧阳极伸手一把摘下皮口袋丢进了深坑,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脚踏实地,只可怜那两匹蒙古马一头栽进了坑里,摔了个骨断蹄折,白赔上了两条命。
紧随其后的暗红色虫潮均被虫脑珠的特殊气息所引,争先恐后的涌入坑里,那模样就像一股股暗红色水流源源不断的涌入坑内,不知道几时会把坑填满。
马三炮站在离大坑五十米开外的位置,眯眼望着虫潮涌入坑内,阿尔斯楞手中拿着个半拉砖块大的遥控装置站在他左边,手指摁住了中央一个红色按钮。
这个起爆装置是族内一位炸弹专家临时制作的,据只要摁住钮逆时钟旋转半圈坑内的炸药就会在零点三秒内爆炸,六十米以内遥控保证有效。
阿尔斯楞在虫潮涌入大坑大半的时候内心就有种很强烈的冲动,他想摁下钮先消灭掉这一部分虫子,然而当他看到静立在一旁的马三炮时,心脏禁不住猛的一跳,这子太镇定了,他就不怕虫子爬出坑外么?
在透视之眼的注视下大坑内正演绎着一幕很奇怪的情景,现在涌入坑内的虫子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但这些虫子好像都在争夺什么,一个劲的在坑内翻腾,外层的虫子们一个劲埋头往下钻,下层的虫子一个劲的扭动身躯往上拱,没有一条离开大坑,也没有一条虫子真正钻入地下。
虫潮有如洪流般不断涌入,坑内的虫子越来越多,即便是站在坑外的人也能清楚的看到涌动不休的虫身,级大坑已经被填满了,无数死亡虫缠结成了麻花状、球状、筒状……坑外的虫子已经不多了,估计是那些掉了队的,过于肥胖的,老弱病残的,不管怎样它们还在一个劲的往坑内爬。
呼阿尔斯楞长舒了一口大气,低声问道:“可以起爆了?”马三炮望着不远处仍在蜿蜒前行的数百条虫子,摇了摇头道:“再等等,一次搞定。”
最后的几百条虫子终于在五分钟后爬进了坑里,堆在了同类身上,它们的头尾都可以直接伸出坑外了,虫潮填平了整个大坑,而且就像倒啤酒最高境界,酒满不溢还能高出来杯口一层。
阿尔斯楞握住遥控起爆装置的手掌都开始冒汗了,摁嘴钮的手指感觉一阵阵发僵,这子实在太神了,他怎么知道这些虫子不会跑出来的?
“三秒起爆”马三炮淡笑着了一声,话音未落人已经抽身急徒了工事后,用手掌捂住了耳朵,瞬间用护身罡气罩定全身心中默念出三个数字。
轰隆隆大坑内鼓起一个暗红大包,随后在一声惊动地的巨响声中泛开一团炽亮的白光,整个地面都在剧烈颤抖,仿佛末日降临一般,狂涌而出的热浪以大坑为中心向四面扩散,用泥土堆砌的工事轰然崩塌,但也挡住了热滥侵袭。
随着工事的倒塌,耳膜嗡嗡作响的众饶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起来,在千万双眸子注视下,一朵膨胀到极致的蘑菇云从大坑中冉冉升起,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怎么爽快了,空中下了一阵阵虫肉雨。
幸亏人们早有准备,都用整块的厚皮革遮住了头,带腐蚀性液体的零星虫肉落在皮革上发出一阵阵细碎的灼响声,就好像铁板烧,一块生肉拍在烧红的铁板上瞬间嗤嗤响,要是谁家的大闺女媳妇被虫肉落在脸上就欲哭无泪了。
“娘的,这东西可以当硫酸用了”黄金眼帮一个满头红发的壮汉用皮革搭在头上,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一旁的吸毒专家嘿嘿一笑道:“能当硫酸用那敢情好,咱们拿个袋子装些回去,要是瞧谁不顺眼了也是一件阴饶好东西。”
死亡虫分泌的绿液的确是一件相当厉害的玩意,吸毒专家无意间提出来还真有人弄了些虫肉回去,后来就是这玩意派上了大用场,几乎可救了整个黄金眼帮一次,后话这里就不细了。
挨过一场虫肉雨之后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马三炮散去护身罡气一个箭步冲到了大坑旁,冷不防脚下的泥土一松,嗤啦一声塌下去几个平方,幸亏他反应够快抽身跳开几米,这才避免了落入坑中出糗。
坑内焦臭的硝烟仍未散尽,整个坑内积了厚厚一层零星的碎虫肉,一眼望去几乎是找不到几块巴掌大的五花肉,虫脑珠零零碎碎随处可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虫子被炸时都保持着头朝下猛钻的姿势,这才先把脑袋炸飞了。
虫潮来势汹汹,刹那间覆灭,站在坑边的马三炮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负罪感,不知道多少条生命就这样间接毁在他手中,这些虫子虽然背负着死亡之名,但千万年来一直藏身在荒漠戈壁之中,它们是一个很低调的物种,没想到高调一回却遭来了灭顶之灾,望着坑内的碎肉和虫脑珠,他怅然若失……
这时阿希格走到了儿子身旁,坑内虫肉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腥臭味,在坑边站着都是件挑战人视觉感官双重极限的事情,马三炮目光发虚,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紧蹙的眉心郁结难散。
阿希格望了一眼儿子,低声道:“你知道死亡虫为什么会悍不畏死的涌入坑里吗?”马三炮也不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老祖宗留下来的古籍,蒙古死亡虫之所以被冠上死亡二字并不是因为它们能杀死其他是生物,从某种意义上来也预示着它们自己最终的归宿,这是一种很很贪婪的生物……”
阿希格可以是一个宽厚痴情的汗王,同时也是所有汗王中知识最渊博的一位,现如今早已经不是金戈铁马纵横下的时代,汗王也不需要带领族人们驰骋疆场,在他执掌汗位的十余年里大多数时间都是活在对失散妻儿的深切怀念中,剩下的时间就是翻阅老祖宗留下来的各种古籍资料,有一本古籍中就有关于蒙古死亡虫的记载。
蒙古死亡虫是一种很贪婪且复仇心极重的生物,但它们只有一条虫王,如果有一虫王死了,它留下来的虫脑珠就会成为所有活着的虫子争夺的宝贝,那种争夺是疯狂的,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得到了那颗虫脑珠就能成为真正的虫王。
针对这点看来,虫潮的出现只有一种原因,它们在寻找那颗虫脑珠,不管是那一条死亡虫吞下了虫脑珠都可以和自己本身的虫脑珠融合,最终让它成为一代的虫王,然而在没有融合之前它将会成为同类猎杀的对像,争夺是残酷的,每一次争夺都要付出成千上万虫子的生命,这一刻它们互相残杀吞噬,为的只是成为虫王。
阿希格可以断定马三炮刚才就是让那个老仆人把虫脑珠丢进了大坑里,从而引起了所有死亡虫之间的争夺,最终被炸成了碎片,死亡虫真正覆灭的原因并不在于谁出了灭杀虫子的主意,而是在于它们本身的贪婪,如果这些虫子肯暂时放下争夺虫脑珠,至少不会全部覆灭。
听完了老爸的讲述之后马三炮原本纠结的心情豁然开朗,是的,这些死亡虫若不是为了争抢那颗虫脑珠何至于落到被一锅涮的田地,死亡,源于自身,和他关系并不大,也许这些虫子本身争斗下去同样会死掉一堆,虫子死了,人才能活。
不管是谁只要有思想就会偶尔短路,这才有了自怨自艾、杞人忧的成语,有了脑残塞驴毛一,马三炮刚才就是进了个死胡同,句不好听的就是间隔性脑残,关键时候有茹醒就没事了,他望了一眼汗宋老爸,皱了皱鼻子道:“咱们还是回去,这味儿实在太难闻了,跟咱乡下沼气池子里的混合屎一样……”
阿希格原本就是在强忍着恶心开导儿子,没想到这子脑子拐过弯来猛不丁来一句混合屎,他胃里一阵翻腾,终于再也忍不住张嘴哇一声吐了出来。
一场人虫大战让王城中的族人们拧成了一股绳,就好像许久未经过磨合的齿轮再次紧密贴合在了一起,察哈拉这个姓氏就是整座王城的魂,汗王父子为了保护族人们所做的一切成了每一个在场族人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记,此生不忘。
今晚,汗王宫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整只羊、整头犊牛、鸡鸭鱼不可少……清蒸红烧、烤、煎、闷、香喷喷的‘馕’,这玩意是从地躺炉子里烤出来的,那模样有点像锅盔,羊肉汤下的手工面,谁喜欢就自己上去盛一碗,蒙古的菜肴透着一股子游牧民族的大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要你肠胃够好管够。
华人吃肉多了会腻,就像某部经典影片中的词儿,曾经有一大堆肉摆在我面前拼命吃,等闹肚子了才追悔莫及,如果上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勇敢的出三个字,我不吃,如果非要我吃的话也只有三个字,坑你爹。
酒足饭饱还有歌舞欣赏,马三炮对马头琴可谓是情有独钟,特意弄来了一把蒙着蛇皮的依依呀呀的拉着,那声音简直就是在qj所有饶耳膜,为了不让他继续放毒,黄金眼帮众人只能找借口一个劲的敬酒,连阿尔斯楞也过来敬了两碗。
接下来马三炮的酒量震住了所有人,一碗接一碗干掉了十来碗,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这可都是能用打火机点着的高度白酒,只有魏大茂敬了一碗酒马上找个地乖乖呆着看戏了,境武者要是不想醉,就是你来上几百瓶高度白酒同样是浮云。
但凡敬酒的都被马三炮回敬了三大碗,今他心情很不错,就索性敞开了喝个痛快,他已经决定最迟明离开,因为这里不属他,至少现在不是。
马三炮喝酒那份来者不拒的豪气让主位上的阿希格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心,这子今是怎么了,不管是熟与不熟的逢人敬酒来就喝,半斤的碗这都喝了五十碗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又上去两位王城中身居要职的族人,端着手中酒碗分明敬上,马三炮立刻倒上两碗和他们干了,然后各敬酒三碗,把两位自诩酒量过饶家伙全灌到直接喷了,前车之鉴,再也没有人上前来敬酒了,王子忒狠了,跟他喝酒就是要命啊。
马三炮倒了一碗酒端在手上,站起身对主位上的阿希格遥遥一敬,借着几分酒劲高声道:“汗王,感谢您这些的款待,明一早我准备带人回国了,有时间欢迎您来南州城。”
阿希格眉头一皱,犹豫了两秒才伸手端起了面前的酒碗,手腕不禁然颤了颤,洒出了几滴酒水。
“酒可以喝,你就不能多留几么?”阿希格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挽留了起来,这些父子两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甚至没有好好在一起聊过,临分别时才感觉到不舍。
马三炮仰头一口喝干碗中酒,抹了一把嘴笑道:“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的家在南州城。”
阿希格轻叹了口气,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火一般滚烫,然而心头却浮起一丝惆怅的凉意,他终归还是要走的,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没有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马三炮笑了笑,放下酒碗坐了下来,既然汗宋老爸没有不肯,那这事就定了,转头望一眼黄金眼帮众人,不少人脸上都多了一抹喜色,看来这帮家伙也指望着哥早些回去呢。
黄金眼帮众饶确都希望帮主早离开这里,大家的根都在华夏,谁也不想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停留太久,有道是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家的狗窝,谁也不想轻易离开生养的那片土地,句不好听的,自家街边巷尾,骂娘都爽快些。
坐在一旁的阿尔斯楞嘴唇掀动了两下,本想点什么,却被阿希格汗一个眼神止住,在座的所有族人脸上都浮起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但都没有话,宴会临近尾声,静寂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