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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臣从她手里把酒拿过来,然后用启瓶器打开,拿了两个水晶杯,下巴朝着卧室指了下,“去阳台的玻璃房喝。”
姜谣扬起眉,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进卧室。
季寒臣似乎是准备好的,玻璃房两个藤椅中间的小桌子上竟然还放着一个小蛋糕。
啊~心情不好有人哄着自己真感动。
姜谣好哥们似的一把抱住季寒臣小手拍了拍他的背,“谢谢。”
季寒臣黑瞳温和,揉了揉她的头发,这算是感动了。
姜谣在藤椅上坐下,然后给两人倒酒,红色的鲜艳液体散发着醇厚的酒香味,她眼神似是会发光。
季寒臣也坐下,长腿随意安放,修长的手指握着杯子,轻轻晃了晃,然后浅浅的抿了一口。
姜谣喝了一口感慨道:“这酒真的很不错。”
靠在椅子上,她仰起头,看见天上的月亮今晚竟然那么圆,应该是农历月中了。
有些记忆在景色的诱导下,冒出了头。
爸妈死了,哥哥用自己做交换,给组织研究武器,换取她的自由。
等她有实力去救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死了,她还记得那晚她找到埋葬着哥哥尸体的地方,抬头,月亮也很圆,还很冰冷。
表情忽然凝滞了,姜谣脑子里全是爸爸、妈妈死时眉心空荡荡的血洞,哥哥简陋的坟墓。
天价红酒被她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喉咙深处灌,仿佛这些东西能帮她把冲碎记忆似的。
季寒臣深深地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中杯子里的酒几乎没少多少。
姜谣灌完一杯,红着脸继续倒酒,却发现瓶子已经空了,嘟囔着“怎么没了”,然后她扔下空酒瓶,嚯的坐起来,笔直的举起手,“小哥哥!再来一打这个酒……嗝!”
季寒臣:“……”
季寒臣压下她的胳膊,道:“没了。”
姜谣皱眉,猛地站起来,指着他:“季寒臣!你真踏马小气!就给我一瓶!”
“……”
酒品果然不好,平常在他面前乖得跟兔子似的,只有偶尔呲下牙,现在连脏话都敢说了。
季寒臣深吸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要把人摁坐下,谁知姜谣腿忽然一软,斜着身往季寒臣这边倒过来。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压下来一坨,他伸手抱住,没什么重量,跟抱了个孝一样。
姜谣头晕眼花的栽在他怀里,脑袋压在他肩膀上,自言自语道:“季寒臣,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若即若离的,一会儿对我热情一会儿对我冷漠的,真的好奇怪,不过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没想通你为什么娶我。”
女孩突然“啊”一声蹦起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弯腰凑近他,睁大清透黑亮的眼睛,“难道是我的颜值迷失了你的理智?!”
季寒臣:“……”
说完,她见他沉默,又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捏着他的下巴问:“我说对了是不是?我就知道!咦嘻嘻嘻嘻……”
忽然看见季寒臣的酒还没怎么动,她端起来牛饮一样灌进喉咙里,附带一个毫无形象的酒嗝。
然后头一歪倒在他胸口,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
季寒臣脸黑了,他就不该用灌醉她这个方式企图完成任务!
怀里的人蓦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轻声呢喃:“爸爸,爸爸,爸爸我想你了。”
季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