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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府接到消息,正熟睡的蒋玉澈在朦胧间被人抱起,练武的警惕让他伸出小肉拳,待看清面孔后,改为搂脖子,“爹,这么晚了这是去哪儿啊?”
“你姐姐要生产了,咱们过去王府。”
“哦。”过了一嗅儿才瞪大眼睛,“我要见到侄子了?”
“嗯。”
蒋玉澈听着瞬间精神,黑黝黝的眼睛亮如明珠。
马车上,蒋玉澈看着母亲神情严肃并紧张,父亲也放松不到哪去,他之前在阿荷姑姑那里问道让女人生孩子很危险,会没命的,这么想着也不觉地紧张担忧起来。
乌王府。
慕容痕站在一边什么都听不进去,傻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丫鬟婆子忙前忙后,耳边嗡嗡声,只看见他的玉儿在床上特别痛苦,满头大汗。感觉有人在拉扯他,木木地回头看着佘嬷嬷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听不到在说什么,只知道佘嬷嬷一直把他往门那边拉。扭头看着床上的人,手一甩,跑到床边,“玉儿玉儿,不会离开你的,我陪着你。”
“王爷,王爷,产房您不能待啊,不吉利的,您快出去吧。”佘嬷嬷这会子也顾不得什么杀人狂魔了,直接上手将人往外扯。
“不行!我不能离开玉儿!”慕容痕吼着,一时间房间里所有的人被这带着杀气的声音吓着,都停止动作,看着跪在床边紧紧拉着王妃的王爷。
“王爷,这会子可不能任性,产房不吉利,再说了您定会影响稳婆接生,这可事关王妃性命怎可儿戏!”佘嬷嬷顾不得其他,直接对着慕容痕横眉道。
“不行!”慕容痕不管,每一次他不在玉儿身边玉儿就会出事,这次决不能离开玉儿。“玉儿别怕,我不会走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看着蒋玉蓉紧皱着眉头,十分痛苦的样子,也不该如何是好,听着蒋玉蓉直喊痛,便伸手轻轻抚摸着蒋玉蓉的肚子,“我帮玉儿揉揉,揉揉就不疼。”
佘嬷嬷看着王爷这般,也无法,转头一看,丫鬟全呆在原地不动,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干活!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都是没魂吗?!”
周旭和药王早就在耳房候着,听着佘嬷嬷这般与慕容痕对话以及教训丫鬟,不约而同地肯定能降服王爷的女人不简单,能在降服王爷的女人身边做事的女人也不简单。
慕容痕看着汗如雨下的蒋玉蓉知道玉儿此刻定是疼痛万分,一边轻抚蒋玉蓉的肚子,一边不时询问还疼不疼,有没有好点云云。
稍缓些蒋玉蓉就大喘气,有些精神,也就给慕容痕俩字--好些。
佘嬷嬷端来一碗浓鸡汤,对着蒋玉蓉到:“王妃喝点鸡汤,待会儿才有力气,奴婢加了人参给王妃固气的。”
慕容痕听着看着蒋玉蓉点头赶紧接过,一勺一勺地喂着蒋玉蓉。
有一阵痛感来袭,蒋玉蓉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子,闷声发着痛吟。
佘嬷嬷一看羊水已破,赶紧让稳婆过来,让丫鬟端热水,又拉着慕容痕出去,在蒋玉蓉开口让慕容痕出去,佘嬷嬷算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隔着门,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着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慕容痕面对着门,身体僵硬地听着门内传来的痛呼声,紧握着拳头,而指缝似乎有些血迹,原来是慕容痕用力过度,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又不是他人劝着说道此刻进去必会影响王妃生产累积性命,不然他早就冲进去。
三个时辰过去,阳光似乎很明媚,只是每个人表情并不明媚,看着房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眉头是越拧越紧。
阿荷从门内出来,随着门内的痛呼声便转弱停止,看着阿荷表情严肃,窦氏问道:“蓉儿如何?”
“到现在还不见胎儿,王妃稍好些,奴婢正要去端人参汤给王妃补气。”阿荷快速说完,便向厨房跑去。
其他人来不及阻拦便看着慕容痕冲进门内。看着满头大汗,脸红唇白十分狼狈的蒋玉蓉,慕容痕心中大骇,惊惧地问道:“玉儿玉儿,你怎么样了?”
“阿……阿痕,好痛。”
“玉儿,不生了,不生了,我不要孩子,不生了。”说完抬手就要往蒋玉蓉肚子探去。佘嬷嬷惊呼。
蒋玉蓉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紧紧拉着慕容痕那只手,有气无力地道:“那是你的孩子!你怎敢伤他?!”
“我不要,我要玉儿,只要玉儿!太疼了,不生了!”
蒋玉蓉既生气又暖心,还是劝道:“不用太……太紧张,女人生……生孩子就是这样的,都得过这一关的。”
慕容痕摇头,想使劲却又怕伤了蒋玉蓉,只能僵着。
阿荷端来人参,才开口手里的碗便被夺走。
“阿痕,你出去。”痛感袭来,蒋玉蓉开口赶人。
“我不走。”
蒋玉蓉手一挥打落慕容痕手里的碗,“快!”皱着眉看着慕容痕仍不肯走,只好半解释半威胁地道:“你在这里我会分心,要是想害我,你就呆着!”
没法,慕容痕再次被赶出门外,更加紧张担忧地看着紧关着的门,听着那一声声砸在他心上的痛呼声。
窦氏在一边对着上天祈福,蒋文浩也十分担心地在门外踱步,蒋玉澈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跑到窦氏身边跟着跪下双手合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四个时辰过去了,门开开合合无数次,黄昏已至,月上树梢,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门外令人窒息的气氛,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眉头抚平,脸上浮起笑容。窦氏带着蒋玉澈对着上苍磕头。
大家翘首以盼,门终于开了,佘嬷嬷抱着明黄色的襁褓走了出来,笑着道:“恭喜王爷喜得世子!”
所有人高呼,却看着直挺挺的人瞬间冲进房里,也不拦着,都争先恐后地要看小世子,蒋玉澈人小,跳着蹦着也看不着,却还是乐此不疲。
花靖安和周旭以给小世子检查健康状况为由成功让所有人让路。
慕容痕看着疲惫不堪的蒋玉蓉,无比心疼,“玉儿……”
蒋玉蓉看着泛着泪花的慕容痕,伸手被大手握住,“傻瓜,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么。看过宝宝了吗?”
慕容痕摇摇头,那家伙没什么好看的。
蒋玉蓉知道他担心自己,心中温暖,笑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收拾干净了你再抱宝宝进来,咱们一起看看宝宝。”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并无大碍,已然放心,却不想再离开半步,便带着委屈道:“我帮玉儿收拾,别再赶我走。”
蒋玉蓉笑了笑道:“好。”
收拾干净了,周旭才进门给蒋玉蓉把脉,吩咐几句,开了养身的药方便离开。
其他人也不敢打扰,窦氏进来看望嘱咐几句也离开,让蒋玉蓉好好休息。
看着襁褓里眯着眼的孩子,蒋玉蓉笑了笑,“阿痕,这是我们俩的孩子。”
本来斜着眼看着的慕容痕听了蒋玉蓉的话,也倾身向前凑了凑,语气略带嫌弃道:“像猴子。”慕容痕拧着眉,又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虽没有自恋到天天照镜子但也是知道自己的长相,不丑啊,又看了看长得天仙一样的爱妻,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