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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白丝不像刚才那位死者头上的一小片,而是大把大把的隐在这郎中的头上,同他头上的白发混成一片。这根根丝线与白发相似,却十分通透有光泽,仔细分辨便可看出差异。
禾熙遥心中怪异不已,又不得解,下意识冲上前去提过那郎中的医药箱递给他。
郎中顿住,伸手接过时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谢谢何小姐!”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
背好药箱,起身对溶月和禾煦远行礼,恭敬道:“那小的便先回去了。还有几位郎中已经去了下一家,想必人手够用!”
禾煦远闻言,闷闷地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却是禾熙遥又插嘴对禾煦远说道:“哥哥,我们才招了暗袭,我看伯伯他一个人回去怕也不安全,不如你让人陪他一起走吧。”
禾煦远听了这话,狐疑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捕捉到她眼中的狡黠。虽不知何意,却也配合道:“也是!先生这么晚一个人倒也不安全。让张捕快陪你一同回去吧。他武功不错,危急时刻可以保护你!”
那郎中想也没想便一口拒绝。“小的孤家寡人一个,既是暗算,那人想必是有目标的,但那目标肯定不是我!不必让张捕快陪我回去,他走了,怕是你们真要忙不过来了!”
说完之后又发现哪里不对劲,连忙改口道:“不妨事儿,小的家其实离这里也不远,自己回去便可以了。”
禾熙遥不依,走上前来扯着郎中的衣袖。略带撒娇的意味,语气关切道:“不行不行!伯伯你看看你这么瘦弱,万一那贼人不小心遇见了你,怕事情败漏,就把你给杀了,那可怎么办呀!”
郎中见禾熙遥话里有话,心下不爽却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得点点,不好意思道:“也难得小的得了大人一番关照,那便让张捕快与我一同回去吧。晚些时候直接让他把汤药带过来也好!”
听见这话禾熙遥仍旧没有放手,睁着还有些微红的眼睛迅速观察起这郎中头上的白丝。
她这么说,一来确实是担心郎中的安危,毕竟看着也是上了年纪;二来这郎中的言行举止似乎不是那么自在。恐怕……还是找个人盯着得好。
商量妥当,郎中想要转身却发现禾熙遥依然扯扯他的衣袖不放开,且眼神飘忽不定。
顿时心生一计,却是不敢大胆实施。细想还是作罢,只是用力的扯回自己的衣袖,再次向众人拜别。而那张捕快领命也跟着他一同走。
待到两人走远,禾熙遥仍旧望着他们的身影不动。禾煦远走上前来,悄声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禾熙遥点了点头,自信的说道:“看出来了,他这技法,着实新颖!”
“技法,什么技法?”还以为妹妹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却是从她口中说出了自己听不懂的话。禾煦远不禁疑惑起来。
禾熙遥听不见他答话,便知两人想的不是一回事儿。转身卖起关子道:“等会儿你便知道了!哥哥,你先让他们去看看那些死者除了脑后遭受钝器所击,他们的‘脑子’还在不在!”
说时眼中闪过精光儿,禾煦远则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即使大夫说小王爷这伤口没事,但他仍旧是怀疑飞镖上除了无殇尘,恐怕还有别的东西……
听阿遥这么一说,莫不是是这大夫有问题?随即叫来两人,指着其中一个吩咐道:“你,赶快去下一家找到那几位郎中和仵作,让他们原地待命。”
“是!”只见这捕快块头较大,声音也洪亮。
交代完,禾煦远又对另一人道:“你且去看看,这家死者的脑袋是否已经空了?”
那人闻言面上疑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无惧色,匆匆转进屋内,快速行动起来。
此时,禾熙遥坐在溶月的身边看着他,时不时起身给他擦额间的汗。
“溶月哥哥,你好了些没?大夫说你的伤口已经愈合,还痛吗?张捕快已经随他回去煎药,过不久就回来。你先撑着!”
溶月无力的抬眼点了点头。他也看见了,伤口确实已经愈合,但全身却愈加乏力,头脑也昏昏沉沉,身体里面那噬咬的痛也并未减轻。饶是他有功夫,这下也提不起精神。
其实有些事情,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数,只是与禾煦远一样不愿往更深处去想。起码,他现在不想说出来,而更愿意等程祁回来去私下去调查。
禾煦远见他二人这样,心中不喜,也无法——阿遥这笨蛋的喜欢太明显了!
想阻拦什么,现在实在又抽不开身,只得无奈的对妹妹吩咐:“阿遥,你且看好小王爷,照顾好他。也算作是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禾熙遥闻言,拼命的点了点头。虽然溶月哥哥说了无数次没事,伤口也无大碍,但是不知为何自己仍旧放不下心来。
说完,禾煦远才匆匆走进正堂。这屋子不大,放了一具尸体就没多少位置了。
点香拜了几拜也没有人理他,一家子都只顾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悲伤里面。
由是方才得到命令的那捕快上前想要看死者的头,才被这些人痛骂一顿,被一人缠着仍旧没脱身。那死死拦着捕快的女子,看着年纪倒是不大。
她完全不给捕快靠近尸体的机会,并且抱着他的身体往墙上撞。一边动作,一边哭喊道:“你们还想怎么样?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贪官把永乐村的村民移过来,我弟弟他也不会出事。你们滚,快滚……”
捕快自然不能与她动手,只是将其扶正,老老实实诚恳道:“姑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大家也不想。你让我再查看一番,或许会有新的发现,事情就有所转机了!”
女子一听这话,凄惨嗤笑一声。握紧双拳,不顾一切的挥舞起来,就打在捕快身上。凄厉的说道:“转机?我要什么转机?人死不能复生,弟弟他已经去了,你们就不能让让她好好的安息?为什么还要再来扰了他灵魂?”
见女子撒泼,一家人当做没看见似的,任由她发泄。如果不是伤心难耐没心情,个个虚脱到几近昏厥,他们也想上来发泄一番。
禾煦远见状,把捕快推开,自己上前迎住那些捶打,直到女子无力的垂下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