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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一场战斗胜败与否的因素很多,士气无疑是最关键的一项,有这一股血勇之气在,士兵既能在顺势时大杀四方,也能在逆势时以一当百。
战国时的曹刿便是深谙此道的高手,留下了关于士气最浅显易懂的解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蒯青奋勇,身后的兄弟们受他这一股气势所感染也跟着冲锋陷阵。
那些阵势变化和打斗招数早就随着忠伯年复一年的严厉操练而溶入到他们骨子里,只是一上来被打得有点蒙,一口气活活被憋了回去,这才无从施展;如今有蒯青作为表率奋勇当先,这一口气瞬间就像是瞬间从他们腔子深处爆发出来一样,立刻将平生所学尽数施展了开。
蒯青等人越战越勇,越打越顺,此消彼长之下对方一众人的士气慢慢地已经开始有所松懈,逐渐呈现出颓势来。
“这就是你河东道的边军?”
马鸣举着手中的马鞭,一指远处尘土飞扬的战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这!”
中年人一时语塞,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前方,眼神里带着七分的惊讶。
他虽然只是个管家并不知兵事,但眼界还是有的。
他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一群下人,虽然看着有些壮实,但在军卒面前应该是不堪一击才对。可谁又能料想得到,对方根本不是他所猜想的花架子,相反是既有猛将又有健卒,他刚才自夸的话语还言犹在耳,而此刻眼前的战况却像是在往他脸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不仅是火辣辣地疼,还让他既羞又愤。
“马公子!老头子腿脚不便,烦请马公子过来答话!”
飞扬的烟尘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马公子!小心有诈!”
中年人赶紧拦在马鸣前面,深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一时冲动着了对方的道,到时候连累他也跟着吃挂落。
“滚开!本公子怕过谁!你个没用的东西!”
马鸣一抬脚直接把拦在身前的中年人踹翻在地,手中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狠狠落下,一边打一边狠狠地喝骂道。
中年人在尘土中疼得翻来滚去,马鞭直接抽破了他那细密的绸缎衣裳,直打得他皮开肉绽。但他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赶紧踉跄着滚过来,伏在马鸣的脚边低声求饶:
“公子饶命!”
马鸣余怒未消,今天本想带人踹翻这庄子,谁知道却带来了一群不中用的酒囊饭袋,他现在越看这中年人就越生气,一使劲又是一脚将中年人踹开,大步往前走去。
穿过滚滚土尘,马鸣终于见到了喊话人的模样,正是那靠在大石上冷眼旁观战局的忠伯。
马鸣一看他这模样,神色变得更加轻蔑,并且在轻蔑中还带着几分耻辱。
这么个卑贱的老头子,居然敢对本公子呼来喝去?
“你这老瘸子0本公子做什么!”
忠伯的身子一挺,从大石上直起身子,老朽的身躯虽然干瘦,并且还瘸了一条腿,但在飞扬的土尘中却勾勒出一道笔直如长枪一般的身影。
忠伯丝毫没有把马鸣的无礼放在心上,咧开干瘪的嘴唇,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
“马公子,你我虽然未曾谋面,但你的声音,老头子却并非是第一次听见。先前几次你出言不逊,老头子就想出去给你点教训。”
“可是老相爷说了,孝子闹脾气,做大人的不要太当真,我也就这么算了。可你今天蹬鼻子上脸,居然闹到这里来了,老头子我要再不说两句,那可真就无法无天了!”
马鸣嘿嘿冷笑,这等下贱的老家奴居然也敢开口教训他,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东西!你算个什么玩意,不过是条看门的瘸腿老狗,本公子就是站在这里不动,你又能奈我何!小心我把你那剩下的一条腿也给你打断!让你下辈子爬着过日子!”
“啪!”
马鸣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忽然一道黑影就朝他面门飞去,一个巴掌直接将他拍翻在地,噗的一声扬起一阵飞尘。
“你!”
马鸣坐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被扇地红肿的脸颊,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干,就一脸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忠伯。
但迎接他的,却是另外一巴掌五指山。
“啪!”
这回马鸣终于看清了罪魁祸首,正是那瘸了腿的忠伯,以常人难以捕捉的速度冲过来,当面又打了他一耳光。
但看不看得见是一回事,能不能躲开又是另一回事。
“你敢打我!?我可是当今相爷的长公子!”
马鸣又惊又怒,捂着脸怒视忠伯。
“啪!”
忠伯没回他的话,反手就又是一巴掌,这回更是直接把马鸣从地上直接扇飞了出去。
“小子,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你站在门外骂骂咧咧好几次,这三巴掌,就算是对你所造下口业的一点惩罚!你要是再胡说八道,老头子我不介意多赏你几下!”
说罢,忠伯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脸上纵横密布的皱纹一紧,一脸地凶悍。他撩开袍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瘸腿,厉声喝道:
“打断我的腿?你也配!这腿伤可是老子我当年跟着相爷打北面的杂种野狼留下的,你这小兔崽子连条狗都不如,就你这狗东西,老子一脚就能踢死你!”
忠伯话刚说完,蒯青带着兄弟们正好回来。
“噗噗噗!”
闷响迭起,原来是蒯青等人早已将那些个健卒打翻在地,抽出腰带后将人背后捆好,此时挨个地扔到马鸣的面前,偌大的汉子摔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滚!”
蒯青喝道。
马鸣趴在地上,他此刻心中简直是羞愤欲死。
想他堂堂的相爷大公子,即便是在勋贵遍地的京城,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马鸣趴在地上,稍稍把头昂起,两只眼睛圆睁瞪得快要滴出血来,恨不能将面前这些人的样子全都刻进自己的眼睛里,将来挨个吊起来放血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