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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缕鸡。”
霄楚翊嘴角一勾,眼波也是含着笑意,笑了开来:“你难道只会做这道菜?”
“只是刚好打到了一只野鸡罢了。”她淡淡道。
“这道菜的工序可是十分复杂。鸡的做法千千万万种,你为何偏偏选择这一种?”他似乎要在这个问题上死抠了。
莫玖玖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老实回答:“因为做出来没有骨头。”
霄楚翊挫败:“……”
霄楚翊忽然往前跳了一步,猛地攀上了莫玖玖的肩膀,她浑身一怔,瞬间用力差点把他甩出去,霄楚翊却是早有防备,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却瞬间失了重心,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喂,你……”
霄楚翊的牙关狠狠地一撞,龇牙咧嘴道:“玖儿啊,我好歹也是伤残人士诶,别对我这么狠……”
莫玖玖默然了一会儿,才扶着他默默地站稳。
而就在这时,霄楚翊却是偷笑着在她脸颊边又落下一吻。
莫玖玖恼羞成怒:“你……”
“你舍不得我死,我知道。”他笑得得意,眸光如同星辰般灿烂。而得意的笑容无论怎样都是欠扁的。只不过这一次,莫玖玖倒是没有再推开他,只是把筷子往他手上粗暴地一赛:“你不饿么?吃饭吧。”
“玖儿你这是害羞了么?”霄楚翊乐得大笑。经历过这一次生死徘徊,他终于能够确定莫玖玖的心意,虽然莫玖玖没有任何话语和暗示,可是如今他在活着,就是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他确定了莫玖玖的心意,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药丸,再无顾忌。整个心情也守得云开见月明,愉悦起来。
莫玖玖直接不理他,走出了屋子。
“这是哪儿?”吃了饭,霄楚翊再次一蹦一跳地跳出了厨房,发现莫玖玖正怔怔地站在竹林前发呆。此时此刻的莫玖玖,的确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脸上透露着一种淡淡的迷惘这是霄楚翊极其陌生的莫玖玖。他反而有些不自在。他印象中的莫玖玖,可是从来都是冷漠无情而又咄咄逼人的。
莫玖玖没有转过头来,似乎回过神来,怔了怔,淡淡地回答:“幻境里。”
“幻境?”
莫玖玖笑了:“你放心,这不是卫音的画境,而是我勾勒出来的幻境。暂时,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在明媚的阳光下,他微微俯身,在她的脸颊上投下阴影,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地低喃,如同催人如梦的咒语,:“莫玖玖,你已经赖不掉了。”
“莫玖玖,你已赖不掉了。”
然而莫玖玖只是抿着唇,淡淡地看着霄楚翊。她眉间依然盘旋着那一抹愁云,逃不过霄楚翊的眼睛。
风依旧沙沙地穿过竹林,而太阳已西斜,莫玖玖却是从屋内搬出了一把竹椅,放在了庭院中,示意让霄楚翊就坐。霄楚翊讶异:“玖儿,你这样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莫玖玖微微别开眼去:“你还是早点将伤养好了罢。”
霄楚翊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在摇椅上躺了下来,面朝太阳,西斜的阳光让他微微眯了眼,他舒畅地感概了一声,还伸了个懒腰:“真舒服啊,受伤真好,还有福利……”
莫玖玖:“……”她淡淡地朝天空望了一眼,席地而坐,坐在了竹屋前的台阶上,轻轻地抱着双腿。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究竟在期待什么呢?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从她将霄楚翊从卫音的手里救出来,她好像就已不是以前的莫玖玖了。而她现在能做的,她不断说服自己的,也只能是拖延时间罢了。
霄楚翊和莫玖玖在竹林深处整整住了十天。
这十天里,霄楚翊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这是他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人生。他这二十几年来,一直都在颠沛流离,无时无刻没有生活在计谋和算计中,这十天,可谓是真正地从现实生活中逃避了出来,每天晒晒太阳哼哼歌,宁静而简单。
其中一个感触是,原来在这幻境里,他的伤竟然可以好的这样快……平日里一个月都未必能好的伤,在这里他只用了十天。
而最大的感触是,原来莫玖玖其实还会做很多事情,实在是一次次地超乎他的想象。
他见到莫玖玖做饭也就罢了,有一次大清早起来,他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在院子里……晒衣服。而且,是他换下来的长袍。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地柔软了下来。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母亲也是亲手给他洗衣服,晒在院子里,有种阳光的味道……
他瘸着腿走过去,在莫玖玖的背后,轻轻地搂住了她。莫玖玖微微一僵,却没有拒绝他。于是霄楚翊便更加变本加厉,直接将他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几日没有好好打理,他的下巴已张起了密密的胡渣,曾在莫玖玖的脖颈上,她微微地皱了皱眉。
“玖儿,昨晚,我做了一个梦。”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淡淡的哀伤。
“是么?只是一个梦罢了。”
“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过几天的独处,莫玖玖已能和霄楚翊心平气和地说话。哪怕是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她都可以简单而又直接地跟着他的思维顺下去。
“呵呵……我梦到了你。”他低笑两声,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她变得不自在起来,要推开霄楚翊,霄楚翊却是胡搅蛮缠地抱得更紧。“玖儿,我心里总是不安。害怕离开这个竹林之后,再也见不到你。”
莫玖玖一怔,停止了挣扎,只是整整地望着前方的竹子。温暖的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这样静谧的清晨。
霄楚翊的神色一黯:果然如此!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他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留在我身边,不好么?”他低声回答,已将自己的姿态放置最低,“你我已行过礼,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难道不行么?”
莫玖玖浑然一震,出手就要推开他。
霄楚翊早有防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他的声音早已因内心强烈的喧嚣而变了调,沙哑而竭力克制:“莫玖玖,你我已是夫妻。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说完,再次俯身,以一种强硬的姿态,不容许她反抗。
而莫玖玖似乎受到了他言语的蛊惑,也不再反抗。
且把浮云江山身后抛,换了一室浅吟低唱。
其实很多时候,两个人的感情,等待的就是一个爆发的契机。
多年后。
路人甲说:“嗨,你说这静安王,是真的死了么?”
路人乙不屑:“陛下亲自公布的,这事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路人甲:“可这仙弄也真是奇怪啊,死了战神,怎么也不见举行国丧?”
路人乙:“你傻啊,皇帝和静安王一向不和,怎么会为他举行国丧呢!”
路人甲:“呸,你才傻呢!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静安王肯定是诈死!”
“诈死?他吃饱了撑得吧?”路人乙翻了翻白眼,“你见过哪个王爷不要荣华富贵炸死的?!”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他这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呗!你没听说他新婚吗?听说他的王妃跟个天仙儿似的!他是在新婚后驾崩的,可是他驾崩的消息传遍了天下,怎么没有人说那个王妃去哪儿了?我看哪,应该是那王妃也一起消失了!”
“消失了?!”
路人甲十分自信:“对,他们两个应该是双双死遁了隐居田野去了!”
路人乙一大口茶水:“噗哈哈哈哈……你真是想象力丰富啊,这样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