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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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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殊却忽然看着他,半晌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莫不是非单纯来找本君饮酒的?”只是还不等青夜君回他的话,他手中的酒盏蓦地就滑落,人已倒趴在石桌上。

我连忙跑过去,摇了摇他未见他转醒,不禁问青夜君:“他怎么了?”青夜君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多喝了几杯窖藏了好几万年的杨花酒。”原来那酒,竟有好几万年的时间,想必是当年我母上亲自酿的罢。

他也说了,母上喜欢酿酒。

一时我再顾不得什么,坐在道殊的旁边,忍不住身上去碰他的脸。手指上温温的触感,让我流连忘返。他阖上的眼,再也不会为我睁开为我笑。

我下巴搁在道殊的手臂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与青夜君道:“你方才也听见了,他说他不记得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青夜君道:“你们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后来风大了些,四周没人,我便擅作主张地脱下手腕上的缚灵链,将道殊扶进了房。那是他的书房。

临走前,青夜君抬手捏诀布下一个结界,结界里面隐约可见他和道殊对酌的光景,却全然是幻境。

他与我道:“他醉了,你有什么想要对他说的话不妨趁机都说清楚罢。但还是及早抽身的好,莫要等到泥足深陷飞蛾扑火的那一日。天亮之前,我来接你。”

说罢他的身影便已隐匿在暗夜里。

书房里的摆设,与我之前在的时候没有差别。即便是不点灯,我亦能轻而易举地寻到卧榻的地方,将道殊安稳地放在卧榻上。

我转身又摸黑去了桌几那边给他倒了一盏清水,回来放他唇边。他很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就着我喂他喝了下去。

手腕那里,被他碰过的地方灼然发痛。再也禁不住忍耐,眼眶里泪如泉涌,顺着下巴倾泻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的手却似受了惊吓,突然松开了我缩了回去。

我跪坐在他的床前,手指抚着他的容颜,只有靠着指尖上的温度来辨别他的模样。我低低泣道:“你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我才是你的妻,怎的今日你却要娶别人呢?你娶了别人我不开心,你完全忘记我了我不开心,你拿那样陌生的语气与我说话我亦是不开心……不对,明明就是我先欺骗的你先伤害的你,我现在就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道殊……你原谅我好不好啊?”

我拿起道殊的手摩挲着我的脸,亲吻着他的手心,继续道:“你说过你爱我永生永世不悔的嘛,你怎么能当作从未遇见过我啊……我是你的妻,你说要我与你并肩,黄泉碧落都许我欢颜……明明是你先来魔界抢了我的,明明是你执意要与我在一起的,现在你怎么能说不记得我就要放开了我呢……我是骗了你伤了你,可惜、可惜你不该让我真的爱上你……依旧,你有任何闪失,我都会倾尽一切将你再带回来……你说,此生我只为你一人着嫁衣,我才是你的妻……”

泪眼模糊之际,听他毫无意识地呢喃:“你才是我的妻……”说罢手扣着我的手用力一带,将我带倒在了他的怀里扑在他的身上。

我揪紧了道殊的衣襟,压抑地抽声哽咽道:“你快记起我道殊,你快记起我……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嗯……”他应了我,即便是醉了也还应了我。下一刻,一只手握住我的腰,翻身一侧,将我压在了他身下。

他摸索着我的唇,炙热的舌撬开了我的齿,与我疯狂地缱绻纠缠。那浓烈的酒息里带着咸苦的味道,他就那样一遍一遍吮(蟹)吸着我的眼角,而后让我尝遍那咸苦。

道殊不满地呓语:“画潋,你怎么那么爱哭。”

我浑身一颤,紧缩。哆嗦着手臂推开他,却无法推开他。他一手搂紧了我,一手飞速褪去了我的衣裳,吻密密麻麻袭遍了全身,那么滚烫那么炽烈……可他嘴里叫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依旧是那样熟悉的动作,却让我心如刀割。

那修长有力的手描着我的脊背托起了我的腰,当他双膝抵开我的腿,毫无悬念地进入了我时,我攀紧了他的双肩,咬在了他的肩上,害怕一不小心就再哭出了声……

一遍一遍激烈地撞击与索取,感受着他的肌肤与温度,从来没想过,我竟会与他这样。我想要他,可他意识不清里要的却不是我……

他在我耳边隐忍道:“画潋,既是做了本君的妻,就是本君的人。你不是一向爱慕本君的吗,现在我要了你了,你为何还要哭。不许再哭。”

说罢再度猛烈地撞击我,边粗暴地啃咬着我的脖颈……

我五指揪紧了他的长发,不想他的发一丝一丝自我的指缝中流泻……从始至终,他口中叫的都是画潋……全都是画潋……

画潋才是他的妻……

打开(蟹)房门,一股冷风灌来,我哆嗦着抱紧了身体。焱采宫……一向是个热火朝天的地方……可为什么偏生我觉得那么那么的冷呢……

青夜君说,天亮之前会来接我。他果真没有食言。

他看见我正站在门口,三两步上前来,看我的眼色有些过于严肃,问:“怎么了?”

我张口刚想给他一个宽慰性的笑,不想泪珠子却绷断了弦,我越抹还越多,唏嘘道:“快、快带我离开这里罢……我不想、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觉得好冷……”

说着哆嗦着手掏出我的手链子,却戴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戴在手腕上,最终抖落在了地上。

“都冷得发抖了。”青夜君弯身替我拾了起来,然后替我戴上。什么都没再问,静静地牵着我的手离开了焱采宫。

等到了食神府之后,有一两只仙婢上来迎接青夜,可惜被他挥手撤退。她们没觉得青夜君牵着我这个小童子有多奇怪,约摸是从前道殊带着我来这里闹时都与她们打了一个熟脸。

仙婢都退下之后,青夜君径直带我去了他府上的池塘。池塘里早已经没有上回所见的那些美丽好看的白莲。上回、上回是道殊三言两语诓得我一下将他的白莲全都折了……

我努力眨了眨眼,听青夜君在我耳边低低道:“想一个人下去还是让我陪着你下去。”

我懂他的好意,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道:“自然是要我一个人下去。这种时候还让人看着,多丢人啊。”

于是青夜君往后退开了两步,我纵身便跳进了池塘里。池塘里的水很清很凉,我瞠着眼张开双臂就那般躺在水中,缓缓往下沉。

这里的池底,也有王八呢。在我眼前缓慢地爬开。只可惜,我手里少了一只瓮。

发丝散开了去,在水里晕出了一团一团的墨迹。我手掩着面,再不咬紧牙关,再不死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因为在这水底,没有人听得见我哭泣,没有人看得见我狼狈,这偌大的水底就只我一人。

只我一人,还需要忍到什么时候呢。

后来,再不矜持了,再不隐忍了,扯开喉咙放声竭力哭了出来。手臂在水中没有支撑,仿佛寻不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唯有拼尽力气哭泣扑腾,才不会让自己往死里沉才不会那么窒息。

一池的水皆被我搅动。连池底里的王八都被我惊吓,缩着壳去寻觅可以躲身的地方。我便独自一人蜷缩在池底的一个小小的角落,一边哭着一边眼睁睁看着那些王八全部都爬走了。兴许它们亦是意识到了我是王八的天敌罢……

一直到我嗓子撕痛得再也发不出丁点声音,一直到我再没有哭泣的力气,我渐渐平缓了下来。唯有四周暗潮流动的池水,让我不觉得那么寂寞。

当我浮出水面时,鞋子不知不觉就掉了,头发湿湿地黏在面皮上,仰头望向一直在小桥上寂静等着我的青夜君。他看向我的神色很安静。

赤足踏在水面上,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足下的池水,以我双足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化成了一池凛冽的寒冰。

我回到了小桥上,站在青夜君的面前。

青夜君脱下自己的衣袍替我擦拭面皮上的水渍和长湿的头发。他说,以前我母上觉得委屈的时候,就会在半夜里趁着大家不注意而偷偷跑出来哭;我和我母上一样,喜欢自己躲着哭。

青夜君领着我去了一间园子。屋里点燃了明亮的烛火之后,显得宽敞而整洁。里面有卧榻,有桌几,还有女儿家用的梳妆台。许久不曾有人踏足的光景,可却一尘不染。

他去衣柜里挑了一身裙裳递给我让我去屏风后面换上,便隔着屏风对我讲,以前我母上在九重天初为花仙子被他收归门下的时候,便是住在这里。

我穿的,是我母上的衣裳。

我自屏风里边出来之后,青夜君递给了我一杯温热的水,始终不曾掀起眼皮来看我。我嘶哑着声音道:“父尊说我与母上长得很像,你抬起头看我一眼将我当做母上一时半刻,心里也会欣喜宽慰一些。”

青夜君笑笑道:“你是你,你母上是你母上,怎能混换。不过还真有些害怕,一抬头看见你就会将你误认为斐澈。我已经犯过那样的错误许多次。”

我喝着温水,带着鼻音哝了一句:“是从那夜天河边你初见我脱下缚灵链开始么。”他不语,我又道,“会给我做好吃的,我摘了你一池塘的莲花你也不对我发作,会在杨花树下说起你的故人已故,即便我入了龙族带着目的再上九重天你也护着我,都是因为我母上的缘故。”我顿了顿,青夜君在等我继续说下去,“只是,那时我的琉璃幻境,究竟有没有迷惑得住你?”

“打一开始是彻底地将我迷惑住了的”,青夜君道,“但你也总共只对我施展了一次幻术,后面渐渐就清醒了过来。”

后来,就在屋子里,青夜君与我讲了许多有关我母上的故事。有关母上与青夜君的,还有关母上与我父尊的。那些都是父尊从未讲给我听过的事情。

听得困了,青夜君便允我在母上曾住过的这见屋子里歇息、在母上曾躺过的床榻上睡觉。他说,只要我还呆在九重天,就住在这园子里。

临关上房门前,青夜君终于才抬起眼帘来看我一眼。我对他抱以感激地涩然地笑,他关门的动作却顿了顿。

我很累,精疲力竭的累。闭上眼,乱成一团的大脑好不容易得到了安息,可很快又陷入了一重接一重的梦魇。

梦里光景变化得很快,可无论我走到哪里做了什么,都能看见那一张令我思之如狂却又寒冷如霜的容颜……我努力再努力,总是逃不脱……

一觉醒来全身虚脱。屋外正是黄昏。我颇有些头重脚轻地打开(蟹)房门走了出去,不想正巧碰上青夜君进了园子,手里托着一只装满食物的盘子。他说他觉得我可能饿了;诚然,我也应当是饿了。

身子恢复力气后,我没有立即下九重天回魔界去,而是在青夜君的食神府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养着。没有哪个晓得,食神府内住着我这位魔界的公主。

在食神府的仙婢们面前,我也仍旧是童子模样的打扮,更没有哪个会去留意一位童子。她们只知道,我以往是焱采宫火神的童子,现如今是食神府青夜君的童子。

我一直不愿离去,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缘由。还在期待着什么,还在等待着什么,或许就仅仅是因为舍不得放不下。

今日听仙婢们八卦火神干什么了,明日听仙婢们八卦火神与新婚之妻如何如何了,我便收拾好心情,不哭不闹,不言不语,细细聆听着。

至于我这个青夜君的童子该干什么,没人安排我,我便无事地打打瞌睡发发呆。只要青夜君一有空,就会与我闲话。他还会讲笑话,但就是不怎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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