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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汽车的轰鸣外,孙瑰婷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的声音,当她刚把踩油门的脚收回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枪响,副驾驶前的挡风玻璃随即爆裂开来,“轰”的一声,汽车又加速往后倒去。“叮叮当当”的子弹连续打在车身上,孙瑰婷惊慌中顺势将车调头,拐入了大路旁的一条胡同里。孙瑰婷在黑暗中跳下车,拔出了手枪。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孙瑰婷拉开手枪保险。“砰砰、砰砰”连续的几声枪响从远处传来,孙瑰婷慢慢地把头伸出了胡同,只见几个黑衣人往自己对面的胡同跑去,孙瑰婷见状二话不说,冲着黑夜中的背景消失处连续开枪,直到手枪里的子弹打光,她依然用手枪瞄向射击处。
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和大声的呵斥声,巡逻的一队伪军拉着枪栓跑了过来。孙瑰婷收起了枪,对巡逻队队长歇斯底里地命令:“立即封锁现场,你,带你个人往那个方向追。”伪军队长认出了她,先是一个敬礼,而后大喊一声,领着众人纷纷追去。
当孙瑰婷冷静下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孔庆文,他在哪?是不是……?她环顾四周,使劲地寻找着孔庆文的身影,她看到了蹲在墙根抽烟的孔庆文,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黑衣刺客的尸体斜躺在马路上,一旁撂着一把狙击步枪。
孔庆文在地上掐灭了烟头,他的目光始终盯在尸体身上,“呵呵,好一个怀念不如相见,孙秘书,把人给我带回去。”
办公室里的挂钟敲了12下,孔庆文和孙瑰婷送走了局长林炳辉,就在一个小时前,林炳辉得到消息后,怒不可遏地冲进了治安局,向孔庆文和孙瑰婷询问了情况后,他找来南京治安局治安大队队长王殿英,长达半个小时的训斥,矮胖肉墩的王队长不停地擦着汗,不停地承诺着永远无法兑现的治安许诺。林炳辉临走前对孔庆文和孙瑰婷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今天晚上唯一一句有人情味的话就是“你们俩没有受伤吧?!”
送走了林炳辉后。“王队长,”孔庆文递给王殿英一颗烟,王殿英一脸奴才相地陪着笑、哈着腰接过香烟,“刺客的尸体在哪?我想看看”。
“报告长官,在地下室的停尸房,”王殿英回答。
“前面带路”,孔庆文回身对孙瑰婷说:“孙小姐,你也忙了一晚上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王队长,派人把孙小姐送回家。”
王殿英立即响应“是”,随后来到孙瑰婷的面前,“请吧,孙小姐”,鱼泡眼露出邪恶的笑意。
“滚蛋,离我远点,我也要去看”,说完从桌上拿起一颗烟,熟练地点上,猛吸一口,头也不会地率先冲出办公室。
王殿英遭了一顿白眼,无趣地凑到孔庆文身边,“长官,请。”
停尸间位于治安局大楼地下一层,停尸间门口孔庆文停下脚步,“王队长,尸体一般会在这里停放几天?”
王殿英想了想:“报告长官,一般都是三到五天,咱们这本来就潮湿,时间久了怕尸体腐烂。”
“好,你去忙吧,我和孙小姐进去就行,记住,我们出来前,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孔庆文叮嘱着
“是,”王殿英极力表现着自己。
孔庆文和孙瑰婷进入了停尸间,这是一间近一百平米的房间,整齐地摆放着10多张木板床,在靠近门边的一张床上放着一具尸体。孔庆文依次带上口罩、手套,走到尸体跟前,“孙小姐,如果可以,请帮忙记录,好吗?”
孙瑰婷顺从地拿出记录本和笔,两眼注视着孔庆文。
“死者,男性,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死因头部中弹,贯穿后脑”,孔庆文边查看着尸体边叙述着。
就站在一旁的孙瑰婷停下了手中的笔,这是她第一次与新来的上级共事,她想让孔庆文见识一下自己的能力。她弯下了腰,认真地看了看死者头部的弹痕,“子弹是从刺客的后侧头顶射入,从左脸颊部射出,孔参谋,当时你应该是从刺客的后上方开枪射击,而且是一枪命中,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爬上房顶了吧?”
孙瑰婷的分析出乎了孔庆文的意料,他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治安局里,这样一位年轻的女子能有如此锐利的目光和独到的见解。孙瑰婷的分析无疑是在向自己炫耀她的能力,“精彩的分析”,孔庆文笑了笑,用赞赏的口吻回应着她。
“你利用车灯突然的明闪,干扰了刺客们的视野,突然的强光下,他们看不清车内的情况,而就在此时”孙瑰婷慢慢踱着步,来到了孔庆文的身后,继续着她的分析,“就在此时,我猛力倒车,你趁机迅速下车,一般的刺客都会认为咱俩都应该在车里,可你就利用了他们的惯性思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隐藏到了街边的胡同里,选择最佳的狙击位置,那就是房顶……”孔庆文面带微笑,一言不发,赞许的目光注视着孙瑰婷。
“你首先选择了房顶的狙击手,当我开车后倒的时候,你料到他们会追赶射击,就在这名狙击手开了第一枪打碎了车玻璃之后,你确定了狙击手的位置,守株待兔,等他下来后,你迅速爬上临近的房顶,击杀了他,所以他头部的弹痕是从上往下”。
“哈哈,太精彩了,孙秘书,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实战经验”,孔庆文赞许地鼓着掌,随即他又问道:“那死者腿部的枪伤呢?你又该如何解释?”
孙瑰婷听到孔庆文的这个问题,又走到死者身边验看了腿部枪伤,作出了一个让孔庆文都惊讶的解释,“现场除了你我之外,应该还有第三个人,但他因为距离或角度的原因,仅击中的刺客的腿部,由于没有贯穿,所以我判定他的位置应该距离较远,而且使用的应该是手枪类的轻武器,怎么样,孔参谋,我的分析还算合理吧?!”此时的孙瑰婷两眼直视着孔庆文的目光,那目光里有自信和自满,而孔庆文却仅是淡淡地看着她。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孔庆文在心理嘀咕了一句,这个女人的能力不容小觑,林炳辉把这样一个人安插到我的身边,其用意不言而喻啊。
“你觉得我的分析对吗,孔参谋?”孙瑰婷在继续追问着,给人一种听不到赞许誓不罢休的感觉。
“应该完全正确”,孔庆文斩钉截铁地肯定着,“合情,合理,好,我们继续勘验”。
孙瑰婷得意地又拿起了记录本。
孔庆文边继续查看着尸体,边思量着: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不过不能再让她了解更多的信息了,他抬起了头,“孙小姐,请帮我除去死者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孙瑰婷疑惑地问。
“穿着衣服的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孔庆文微笑地看着她,“哦,对了,如果不方便,就请你回办公室等我的结果吧。”
“无聊,”孙瑰婷没有想到孔庆文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对于一个二八年龄的妙龄女子无疑是一种过份的要求,她扔下记录本,转身离开了房间。
孙瑰婷离开后,孔庆文仔细验看着死者的肩头、肘部、手掌、膝盖、脚底等部位,半个小时后,孔庆文满意地走出了停尸间。
门口等候的王殿英看到孔庆文走了出来,笑着迎上来:“长官,看完了,还有什么吩咐?”
“嗯,没有了,你回去吧,记住,对此事要严格保密,”孔庆文一脸的严肃。
王殿英一个立正敬礼,目送着孔庆文走出视野。
三楼孔庆文的办公室里,孙瑰婷正喝着咖啡等着他,看到孔庆文走进来,她站起身主动问道:“我的大侦探,又有什么新发现啊?”
孔庆文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一字一句地说:“死者应该当过兵,肩头和手掌都有老茧,肘部和膝盖也有老茧,应该是经常接受狙击训练造成的,还有就是身上零星的小伤痕很多,但没有其他的枪伤,初步估计,死者应该打过仗,另外死者衣物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说明他们是分工明确、计划周密的专业行刺组织”。孔庆文一口气说完,他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能否搪塞过孙瑰婷。
孙瑰婷也点燃一支烟,“孔参谋,我想听听你对今天晚上出现在现场的第三个人的分析,好吗?”
孔庆文捋了捋皱在一起的眉头,“目前,我只能说,我更希望他是咱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因为这个人始终在暗处,令我们防不胜防啊。”
孙瑰婷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不想了,随他去吧,今天不早了,明天你还得开会,我还要把今天晚上事情经过归纳成材料,明天好交给林局长。”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哦,对了,我就住在你的对面房间,有什么事情可以通知我,晚安,孔参谋。”说完,她拉开了门。
孔庆文也起身送至门口,就在孙瑰婷准备迈出房间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天晚上你利用了我,利用我引出刺客,好方便你下手,对吧,我的大英雄。”
对面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孔庆文让她的最后一句话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关上了房门,一股倦意蔓延开来。孔庆文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时间指向了凌晨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