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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财迷心窍踩粪坑,腿断筋折闷声疼;碰瓷温侯天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夜灵幕城,安瞎子一天到晚面对个老头无所事事,白喝白嘴了二十多年,顾家配对的女修至今渺无音讯,暗中修炼第七感日渐精进,发现府内高手众多,虚空气息少有流动,为检验成果申请出府溜达一圈又嫌太乱,头回觉察那些修为结丹以下的有放闷屁的习惯,差点没恶心死。
当然,期间没少出妖蛾子耍套路逃跑,无奈贴身大修太过认真,至今除了名字啥也没问出来;老头乃外姓散修,名曰白子敬,性格孤僻道号不详,混油了星辰暂时栖身夜灵赚点外快,经底层血与火的历炼,其性格沉稳、心思细腻,二十多年相处两人依就形同陌路。
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大家都那么忙,老在这待着啥也甭想干,于是乎再耍花招,经府主批准允许上街摆摊给人测字,闲着也是闲着。
新兴职业霸现幕城城东,围观众多显有问津,老少二人枯坐数日愣没开张,为啥?卦摊边上竖一旗子,上书:铁嘴断言福祸事,半仙指掌乾坤行,横批:逢凶化吉。
就冲这幅对联,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厮是出来蒙事儿的,都是穷逼,弄两钱不容易,别便宜了这孙子,若非白子敬震场,打不烂他!
别人不信也就罢了,顾氏府宅看大门的仨小辈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至公良裕损落简直拿安平当了神仙,迎来送往大套交情。
这一日,因圣域久未消息,顾矽岩奉命回总部打探,随行人员就有守位之一,那哥们心里没底怕出事,特意跑到城东寻安神仙预测此行凶吉。
看在往日伺候周道,安子免费白饶一回,守位大喜报上姓名,郝思懿。
安平眼瞎敲打桌面沉默几许,道:“有惊无险,收获一份儿机缘。”
“……”白子敬。
“前辈可否说得详细些?”郝思懿暗自松了口气。
“郝,左赤右耳,赤与刺同音,就是说途中可能会遇到刺客,而你修为尚浅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思,上田下心,田乃口十,当困于阵道无法脱身,自然心中忐忑,能救你的非顾矽岩莫属。”
“他?”
“顾字当象形体解,左边拆开好似一个人蜷缩半边屋檐,不愁生路,难就难在一个‘页’字,‘’上中‘冂’下‘人’,行凶者必从天而降打碎保命护符直取人字,而后重伤不敌奔逃于山石之间整整一日……”说到这安子语顿半息,自语笑道:“这哥们八成要挂。”
“?”郝思懿。
“小辈,机缘与否在于一个缘字,关键时刻万万不可犹豫,去吧!”半仙的感觉挺爽,安子故作神秘。
“可……”最后一个没解,郝思懿欲问而止,身施一礼堪堪退去。
“小子,‘懿’当作何解释?”白子敬传音问道。
“姓郝的小子城府挺深。”
“何以见得?”
“懿字落笔二二,思懿二字皆有二心,一个位于高压,一个彻底边缘,说明兔崽子在忍辱负重,我敢断言必是假名。”
“你是指二十三年前那名刺客会在中途对顾矽岩下手,郝思懿趁机检漏?”
“我敢跟你打赌,此去圣域顾矽岩不死也重伤,那小子再无踪迹。”
“老夫没兴趣。”
“拷~”
瞎逼逼半天没找着乐子,又是一天枯坐草草收摊回府,白子敬丝毫没有泄漏消息的意思,步步紧跟一如既往,年底绝对的选进工作者。
与人测字算命纯属无聊打法时间,日子久了也就忘了,然二十多年没摸书难免心痒,申请闭关又不批,又无独处机会,寄人蓠下实在是一种煎熬,脱身急切心力焦虑,更无心思出摊,窝着兔子整天懒床不起静待佳音,坐看府主下课回圣域抱重孙子去。
……
话说开铺子的易仙阁放尉迟峰,苦心经营六十余载生意做大底蕴渐丰,这哥们对当老大出奇的执着,开始盘算去何处开宗立派,想了半年将主意打到混沌,远离圣域地盘或许能成就一代宗师。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尉迟峰充份吸取白木星的教训,想找安长老讨个护宗大阵,但位于城东铺面消息,安子已有数日未曾出摊骗钱,耐下性又等了一个月实在坐不住了,备了份儿厚礼决定主动出击。
还没走门,一个形同乞丐老花子的老头寻到铺面,气喘嘘嘘面有惊恐左顾右盼,不由分说钻进铺面奔了后院。
“哼~你还回来。”尉迟峰挑帘跟进,冷声道。
“扑通~~”老花子跪下了,抱腿道:“阁主,仙之走途无路,还请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救我一命。”
“峰某当日也走途无路,谁帮过我?”尉迟峰恨透了这老家伙,咬牙瞪眼差点踹死他。
“阁主,仙之愿用一个消息换条活路。”
“你有什么资格讲价钱?说!”
“莫氏寒璃找到夜灵了,指名道姓非安长老不嫁;阁主,安长老最怕此女,如若告之必有馈赠,还能攀上交情。”
“你被何人追杀?”
“仙月星,青苍道者唐晋,还请阁主出手救我。”
“哼~自作孽,老实在这待着。”
……
龙套之争推动剧情发生转折,那尉迟峰带上厚礼奔了城中心宅门府地,使了百两晶石守卫进府传讯,安子正躺卧摇椅、瞎眼望青天长吁短叹,闻听故主登门大喜,可算来活儿了。
城主府高门大宅占地百倾,约摸两根烟的功夫,尉迟峰威严不改当年抱拳进院,瞧见一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头立马改嘴,甚是恭敬。
外人在场有口难言,安子也没折,道:“甭理他,有什么事直说。”
“呃~~实不相瞒,峰某打算退出夜灵另寻他处,想请安长老赐下一纸阵图。”说罢递过一枚无纹道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客气了不是,准备去哪儿安家落户?”收了劳务费什么事都好说。
“初步意向定在混沌。”
“嗯~~乱世草头王的好地方,有没有具体位置?”
“暂时没有,安长老若有好推荐,峰某求之不得。”
“去天星城吧,当家人叫易小飞,报我的名儿就行。”
“天星城?”尉迟峰没听说过略微犯疑。
“放心,那是我师尊吕温侯的地盘,白木星的悲剧不会再发生,除非你不守规矩。”
“吕温侯是谁?”
“……”安子懵逼。
尉迟峰在白木星待了大半辈,夜灵恐怕是他到过最远的地儿,且未曾与圣域高层接触,他哪儿知道流氓天尊是哪只鸟,一语问话连白子靖都整懵圈了,就这德性还去混沌,忒特么没见识。
作过一方老大善于揣摩他人心事,尉迟峰自知露了屁股便不在追问;正事谈完安子摆上家什支上火锅,不为喝酒涮肉,只为找人说话排解寂寞,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侃胡天黑地,尉迟峰眼神犹豫没动筷子。
“还有事?”
白子靖修为太高实在碍事,尉迟峰欲言而止数次,安子扭脸道:“我说,您能不能回避一下,老这么干有意思?”
“小辈有话直说,老夫自当手口如瓶,但绝不会善离职守。”
“卧槽~”安平低头暗骂吐槽。
“也好,反正这事近期会传遍全城。”事关私秘,尉迟本能凑近小声道:“莫寒璃来了夜灵,已经进城啦。”
闻听此话安子一哆嗦,二弟吓得险些尿裤子,那白子靖突兀澎湃元力致使二人动弹不得,涟漪浪过消失不见。
“妈的~刚说的话当放屁了。”
搅事的一走,尉迟峰火速传音快人快语,安子听罢没什么稀奇,祁仙之未死在预料之中,就是没闹明白莫寒璃怎么会跑到夜灵,估计是顾芊苓损落惊动了荡妇,暗暗琢磨能否冒着被强拉栓的风险利用其离开这,顺便打听一下舍剌迦叶在哪儿,一举多谢。
权衡左右敲定方案,吩咐尉迟峰帮他传个消息引荡妇进府,至于事后如何摆脱……再说吧,先顾眼前。
前文书有言,在祁仙之身上,安子仿佛看到高童的影子,当年狠心未救,事后多少有悔意,想在老祁这重新选择一次,如若仍不知悔改,便在无愧疚;所以临走时安子多噜了一嘴,带上祁仙之一起去混沌。
行动受限安子呆若木鸡,回想自入太始两百余年,历经两方星系搞垮了两任府主,圣域极品炮架死了大把,相信流氓天尊的牌子举不了多久,再闹下去很可能吸引聂枭视线,拿莫寒璃打掩护虽无性命之忧,但二弟有暴阳之险。
只怪受环境限制无法纵览全局,形势微妙脱离掌控,待白子靖回来立马收拾收拾挪地方,安子不慌不忙扔了筷子,虚空荡漾之后已不知身在何处,没人知道在府内宅院火锅桌下躺着一本普通经卷。
走了没三天,莫寒璃收到匿名消息寻进府宅,哪儿也没去直奔顾矽岩旧居,并成功发现情郎被软禁在此的证据,那是洛神府被盗经卷之一,只属于她和安平之间的秘密。
莫寒璃不比其她几个炮架,修为震元辈份较高,生怕情郎惊不住诱惑被那几个极品处子捷足先登,直接找府主要人,否则调动子午星系莫氏家族势力将事儿闹到圣域。
温侯天尊在集团内部影响太大,府主逼得没折暂且拖延,半年后终于传来顾矽岩重伤残血,郝思懿失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