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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迷雾森林。
秦城告诉赵兰芝,他要离开了。
“秦公子,你要走了?”赵兰芝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舍,似乎对秦城有着一丝眷念。
秦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赵姑娘,有缘再见,保重!”
“秦公子,慢着!”赵兰芝突然道。
“怎么了?赵姑娘!”秦城转过身来。
“这个送给你!”赵兰芝俏脸一红,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
“什么东西?”秦城眉头一跳。
“里面的东西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拿着吧,说不定对你有用。”赵兰芝道。
“多谢,赵姑娘!”秦城笑了笑。将东西放入怀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赵兰芝静望着秦城,许久之后,贝齿一咬,才转身而去。
秦城要回到徐州去,准备走水路,水路是最快的方式。柳风谷在雷鸣城西方约七十里,地近王屋与太行两座山脉,山脉两侧悬崖峭壁,笔直高耸,危石丛生,号称飞鸟难渡。中间是一条宽广的激流,名为临江,其中暗峭无数,河水深不见底,时常有大雾锁江。
临江渡口位于柳风谷内,码头上停泊着无数渔船,渔船是离柳风谷不远的羊角镇渔民所拥有的。临江虽然地势险恶,可是渔产丰富。为了生活,渔民都甘愿进江搏上一搏,明知是险地,为了家人也要闯一闯。
生活一直都不容易,向来都是这样的,安逸的生活是留给死人。想要活下去、活的好,必须要付出常人数倍的努力。
秦城自小是穷人家出生,自然明白生活的不易,对于这些人他打心里尊重,不偷不抢,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是一种能耐,生活里大都都是普通人,天之骄子在于少数,当然那些有手有脚的却要摇首乞怜的,他一万个看不起。
在码头上下了马,秦城顺手将马匹拴在码头的一颗大树上,码头上人不多,仅有寥寥数人,此刻时至十月,并不是下江的好时机。
唯有来年开春之际,渔产丰盛,那是便是下江的好时机,补几次网到沧州城换上不少银两,够家人生活一年了。虽然说起来极为的诱惑,但更多的是,不少的人被这临江吞没。或许这辈子就补那么几次网而已,银子都是拿命去挣的。
见秦城过来,渔民纷纷噤声,他们眼睛自然不瞎,秦城的装扮,腰佩利剑,携带兵器,分明是武林中人。
对于武林中人,这些没有习武的平民百姓最为忌讳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坐在船头的都是一些老丈和几个年轻人,这些老丈虽然年纪大,可是掌舵的水平却是一流,对于水性的熟稔以及各种经验更是翘楚,年轻人则是来学习经验,涨点知识。
秦城走过来,这些人噤口不说话坐在船头静静的看着他,秦城微微一笑道:“诸位打扰了,在下前来是想租几艘渔船,不知哪位愿意。”
渔民都没有说话,这船都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命根子谁愿意租出去,万一有所损坏,光修船的这笔钱都不够抵换租金的。
“公子客气了。这里就我们几人,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公子实不相瞒,这里的渔船都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一向都不对外租的。”沉默片刻后,一名老丈挺身而出,他见秦城面目和善而不像什么坏人。遂开口答道。
“老丈,贵姓?”秦城点点头,笑着道。
“姓王。”
“原来是王老丈,你放心,秦某知道这船是你们吃饭的家伙所以租金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若是秦某五日之后不见,在下这一匹马放在这里做抵押,你看怎么样?”
王老丈闻言,瞧树旁看去,见树下的匹马,毛发如绸缎,无一根杂发,神态神骏,分明是上等良驹。
这样的马若是卖出去,最少值几百俩黄金。不说别的足够买上数十亩良田,建上百来栋豪宅了。至于这渔船则不知可以买上多少,一瞬间其余人的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神色。
“公子可是说真的?”王老丈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难以掩饰激动之色。
“这自然是真的。”秦城微微一笑。他亲自走到树前将马解开,递与王老丈手上。
王老丈接过来,激动的浑身直打嗦,他是个明眼人,一眼就瞧出这匹马的价值。强自镇定心神,他深吸一口气,向码头喊道:“辰儿,你这个乖娃子快些过来。”
话音刚落,码头前方的船头上窜出一名十五六岁的男童,模样长的十分机灵,兴冲冲的跑到王老丈跟前。
“爷爷!”
“辰儿,你今日就不必在码头守着了,现在回去将公子的这匹马牵到家里好生喂养。”王老丈嘱咐道。
“好的,爷爷。”男童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秦城,笑呵呵的道:“这位大哥哥长的真俊俏,真好看。”
“瓜娃子,不得无礼。赶紧回家去。”王老丈连忙呵斥道。
“老丈,你这孙子长得好生可爱。”秦城哈哈大笑,顺手摸了摸男童的脑袋。
“还不谢谢公子的夸赞。”
“谢谢大哥哥。”男童嘟着嘴,脸上带着委屈。
秦城哈哈一笑,柔声道:“快些回去吧。”
“好咧!”男童瞪了王老丈一眼,牵起匹马欢呼雀跃的离开了。
见男童离开,王老丈带着秦城来到他停船的地方。船不大,长约一丈二尺,宽有五尺,有些秦旧,与其说船还不如说是一艘小舟,不过修缮的十分完好,给人稳固,坚挺的感觉。
两人跳上州头,王老丈与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便撑起船篙,缓缓进入临江。
江面开阔,也不知道前面凶险如何。小舟驶入当中,与辽阔的江面显得微不足道。
对于羊角镇的人来说,他们这一辈子生于临江,死于临江。
临江一眼望不到尽头,驶进江面三十里的时候,风平浪静,到了第七十里,江上突然大雾漫漫,船好像是驶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两岸的山林小村庄似乎都浓雾裹住了起来,隐隐约约若隐若现,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天地间。
王老丈在船尾轻轻摇橹,发出轻灵的水响。
秦城站在船头。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披肩长发随着江风不停的拂动,明亮的眼与浓雾融化在了一起,
雾越来越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