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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修认识洺枢那一年,正是淼淼离开巴黎音乐学院。
北修接近洺枢属于故意中无意。两人的外语交流完全没问题,但在国外遇见一个说国语的人,总是倍感亲切的。加上他们这种被冠上天才头衔的环境,在认识后没多久就迅速熟悉起来了,还成了好朋友。商均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洺枢说的很多事北修都记得很清楚,特别是关于淼淼的事。作为洺枢的好朋友,北修伪装他简直就是手到拿来。虽然商均对洺枢的了解更深,但商均却有着最致命的硬伤。他的琴技远远不能模仿洺枢。
近郊的露天咖啡厅。
宝石红和水蓝宝两辆色彩对比强烈的豪车停在咖啡厅外,路过的人看了一眼后,都忍不住再多看两眼。
巨大的遮阳伞下,藤蔓圆桌摆放着两杯冰咖啡,淼淼和北修面对而坐。
北修如此这般地描述了一下他和洺枢还有商均的关系,淼淼安静地听着。
“能不能把你的假发,还有你脸上伪装成哥哥的东西弄走,你顶着哥哥的脸,我看得十分不习惯!”淼淼歪着头十分不满地看北修。
“刚刚你还抱着我喊‘哥’呢。真无情啊三水妹妹,马上又嫌弃我了。”
洺枢表情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表情,披着一块人皮面具也很难擦觉出来。此时北修却忍不住笑了,牵动了面具,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淼淼却无心装载他的诡异,只是想起刚才的事,她就尴尬得“腾”地红了脸,心也在不听使唤地闹腾:“啰嗦,让你弄走就弄走!对你有情,简直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竟然抱着北修说了那些话,好丢脸啊!
“我花了4个小时化妆,哪里说卸妆就能马上卸妆。”就算能马上卸妆他也不要,和商均打了一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想被她看见。
“你这能叫化妆吗?卸妆后我认得你叫化妆,你卸妆后我都认不得你,你根本就是乔装好不好!”
北修耸耸肩,摘下假发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他浅浅地喝了一口咖啡:“均把小提琴给你了?”记起在养老院她用的小提琴,北修立即改口问:“还在生均气么?”
淼淼哼哼唧唧,扭扭捏捏,明显不是了,只是难以启口。
北修下意识摸向右手尾指,摸到空荡荡的才想起没有带戒指,“三水妹妹,我……们都不希望你放弃古典乐。”
“你们?”
“嗯,我,商均还有洺枢。”北修的眼神很认真,“没有洺枢的小提琴,我还有威胁你的筹码。但现在,我希望你心甘情愿继续学习古典乐。”
淼淼沉默。
“当初你离开巴黎学院,洺枢其实也不想待下去了。但知道你离开的原因是避开他,他只好继续留在巴黎学院。如果你现在放弃古典乐,洺枢会很难过。均也十分希望你能继续演奏古典乐,所以他才愿意跟我合计。”
竟然和北修心平气和地聊天,淼淼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打量了北修一眼,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帮我。”
“帮我”这两字淼淼半响才下出定义。如果她没有理解错,她在逃避古典乐,而北修就在“帮”她正视古典乐。
“因为我想听你的演奏。”北修笑着说,完了之后又咳了几声正经地说,“因为你是洺枢的妹妹。”
淼淼打了个激灵,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你喜欢我哥哥?”
“……”北修很想掐死她。
彼此都沉默了半响,淼淼又抬眼看着北修,双眸晃着剔透的波光,忐忐忑忑地问:“你说我不比哥哥差,是真的吗?”